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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47:59 作者: 反一無跡
血沾在刀刃上,寒星眼睛亮晶晶的,舔了舔嘴唇,身量迅速拔高,猛竄了近十厘米。看上去年紀也長了一兩歲。
「呦呵?」白遊奇道:「你小子長得還挺快!悠著點,可不許比我還高。」
寒星的□□長大了,但膽子和心眼似乎還在原地踏步。他慫慫地拉住白遊的袖口,小聲說:「裡面好髒……我不想進去。」
「巧了,其實我也不想進去。」白遊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你先回潭口那裡繼續守著,等爸爸把門鎖上咱們就撤。」
寒星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白遊在他離開後,才有些驚奇地看了眼自己流血的手掌。
血是最基本的布陣媒介,在這種靈力不流通的地方,他只能靠這種原始的方法把門封住。至於餵刀靈一口血,不過是隨手為之。他之前聽人提起過,說主人把血塗在器身上,能助長器靈的力量和神識。
小傢伙孤零零地在下面守了七天,他不過想給點零嘴打打牙祭,誰知道效果比化肥還明顯。
看來以後不能餵太多,不然萬一小可愛變成老頭子了,還怎麼討孩兒他媽歡心?。
他一邊想著,一邊用左手蘸血,在大門的銅面落下了第一筆。
血印落下的瞬間,就聽見兩側傳來轟隆隆的悶響,身側的石壁竟像活了一樣,開始向內側靠攏。
下方傳來尖銳的爆破聲,同時白遊腳下一空,直直地從地面裂開的口子裡墜落下去。
第8章 青鳥
大巴車上,司機從駕駛位上站起身,滿臉兇狠地盯著拿刀的「姐姐」,低聲說:「你想幹什麼?把我抓到觀星台受審嗎?」
那白裙子姑娘一皺眉:「不用去觀星台,你只要和我們回去交代幕後主使就行了。我們有命令,不能隨便傷凡人。」
「原來你們不是觀星台的狗。」那司機猙獰地一笑:「但不管在哪,愛管閒事的都沒有好下場……」
話音未落,他猛地從後腰拔出□□,對準白裙女孩扣下了扳機。
槍聲震耳欲聾,一道刺眼的紅光閃過,司機慘叫一聲,甩著手把槍丟到一邊,那□□槍管整個變了形,冒出了一股黑煙,燙得地面都發出了「滋滋」的響聲。
白裙悶哼一聲,身體一晃向後倒去,從敞開的車門跌了下去。
雙馬尾女孩在車的另一頭尖叫一聲:「霜月!」
司機的臉因為劇痛扭曲著,歪著嘴冷笑道:「這可是鐵珍珠,專殺修行者,她活不成了!」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從車門外射入,狠狠地撞在了司機的胸前。那人慘叫著向後仰倒,人事不省。
霜月跳回車上,將雪白的長刀撿起來,冷冷地跨過昏迷的司機,和雙馬尾女孩一起逼向那哆哆嗦嗦的導遊。
雙馬尾女孩拍拍胸口,感嘆道:「那王八蛋居然有鐵珍珠,好險好險,幸好你是刀靈不怕這個。」
霜月淡淡地一點頭,目光轉向那導遊:「這位怎麼處理?我猜他是被剛才那個騙來的,他也是祭品之一。」
「先捆起來再說。」雙馬尾突然一皺臉,手在頭頂的涼帽里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根淡藍色的羽毛。
她轉頭對霜月說:「老大和斕姐已經到山下了,讓我去下面找他們……」
「你去吧,剩下的我來善後。把他們處理完就去和你們匯合。」
雙馬尾摘下涼帽,順手扣在旁邊一個男生的頭上,笑嘻嘻地說道:「聽說老白回來了,現在也在這邊,幹完活咱們就可以去團建了。」
說著,她肩膀一抖,化成一隻和燕子差不多大的青鳥,順著敞開的車窗飛了出去。
顧采衣開車開到半山腰,眼尖地看到路中邊躺著一個人。他及時踩下剎車,開門跳下車小跑著趕了過去。
他的倒霉學生謝倬躺在那裡,身邊散落著幾根斷了的繩子。
顧采衣煎簡單地給他診了下脈,發現他只是被迷暈了,才鬆了口氣,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沒標沒簽、看起來像是「三無產品」的藥瓶,扳開他的嘴,倒進幾片白色的藥丸。
謝倬呻吟一聲,顫顫巍巍地掀起了眼皮。
看到近在咫尺的顧采衣,他猛地一彈,結結巴巴地開口:「顧……顧老師……」
顧采衣嘆了口氣:「怎麼搞的?」
「剛剛路上碰到幾個人攔路,北斗大人已經上山了,叫我在這裡守著。其中有個蝶族的,把我迷暈了,已經跑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顧采衣眉心一跳:「蝶族?鳳翼蝶族?」
謝倬點頭,小聲說:「他說自己叫洛從雲,好像還認識您……」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顧采衣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隨後,顧采衣平靜地開口:「之前交過手。他是鳳翼族的叛徒,也是觀星台的叛徒。下次如果見到,可以直接下殺手,不用留情——載我上山去找白遊。」
謝倬「哦」了一聲,小碎步跑過去上了駕駛位。顧采衣坐上副駕駛,說了句「往山頂開」,就自顧自地閉上了眼睛。
他看起來心事重重,眉心微微簇著。謝倬偷偷瞟了幾眼老師清俊的側臉,才手忙腳亂地發動了車子。
與此同時,黎海若和祁北斕正坐在山腳下一個無主的茶棚里。祁北斕赤腳踩在地上,高跟鞋被脫下來放在面前的茶桌上。她翹著腿抱怨道:「你怎麼不開車來?老娘穿著這八厘米的破鞋走了五百米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