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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47:32 作者: 秦小暖
    為了滿足心理平衡而偷用別人的東西,這種也是偷竊癖的常見表現。

    其內核還是無法處理親密關係。

    孫芳說話的同時,鄧離離一直拿著筆紙記錄一些重點。

    而剛才那段話中,「病人」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打開了她記憶的閥門。

    她猛然想起來,面前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沈一枝所在醫院的護士,他們之前打過照面,難怪剛才一看見她就想跑。

    她不動聲色又問:「你說你從來沒偷過價格昂貴的東西對嗎?」

    孫芳忙不迭點頭,飛快的又補充一句:「上次那個胸針是特例,……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東西有那麼貴。」

    鄧離離沒說話,而是瞟了一眼她的腕錶:「那你手上戴的表是自己買的嗎?」

    孫芳咬著下唇,沉吟了一會兒,剛想否認卻被鄧離離打斷。

    「好了,我猜你也不知道這塊表的價值,它並不比你拿的那個胸針便宜,如果你現在面對的不是心理諮詢師而是警察,恐怕你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裡度過了。」

    孫芳渾身一凜:「老師,我不想坐牢啊……」她顫抖著去摘腕錶,可手抖的太厲害,半天也沒有摘下來。

    在來訪者諮詢過程當中坦白的犯罪,心理諮詢師是否應該向公安機關舉報,這在國內的律法當中仍然沒有明確的界定。

    可鄧離離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卻了解過國外律法對這一部分的規定,基於保密協議,心理諮詢師是不能泄露來訪者資料的,但是對於正在發生的犯罪除外。

    當然,如果面對司法機關公安部門的問詢,心理諮詢師也有義務如實作答。

    「鄧老師,求求你了,你別報警……」孫芳哭得面容扭曲,渾身抖如篩糠,腕錶終於摘下來了,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這是一款十分精緻的手錶,皮質的細錶帶,錶盤上有一小圈閃亮的碎鑽,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閃光。

    漂亮是漂亮的,卻昂貴的很低調,不怪孫芳認不出它的價格。

    鄧離離拿起腕錶看了一眼,只見銀白色的表背上刻了一行英文。

    【Now And Forever】

    從現在到永遠?

    她皺眉,否定了這個最直觀的翻譯。

    「這表你是從哪兒拿的?」說著話,一個熟悉的詞從腦海里閃過,她急忙問孫芳:「是不是秦太太的表?」

    孫芳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抖了一下,小聲說:「我記不起來了,是有一天我和同事一起查房的時候看見在床頭柜上放著的,當時拿的時候太緊張了,我也忘了是在哪個病房了……」

    now and forever,很多年前的一部外國電影的名字,而這部電影的中文譯名是,連理枝。

    秦氏集團享譽全球的珠寶品牌就是連理枝,難怪看它第一眼的時候覺得眼熟。

    鄧離離將表又推回到孫芳面前:「你必須把它還回去。」

    孫芳驚訝的看她:「還回去就不報警了嗎?可是我忘了是從哪裡拿的了……」

    「是秦太太的,我見過。」鄧離離慢悠悠的一句話算是把孫芳之前費盡心機的隱瞞都給戳穿了。

    她依舊戰戰兢兢,對面前的女孩也充滿恐懼,去拿腕錶的手停在半路,時停時進,有些瑟縮。

    鄧離離起身從抽屜拿出一個裝首飾的絨布袋,這是她前幾天買項鍊送的。

    她將那塊表裝進袋子又遞給孫芳,說道:「三天之內必須把腕錶還回去,你既然清楚我是誰,也應該清楚,我有的是辦法知道你是不是物歸原主。」

    第40章 邊際效應  監控。

    說的時候輕鬆的很, 可真正做起來卻遇到了困難。

    孫芳是否已經把腕錶物歸原主了,她上哪兒知道去?

    尤其這會兒剛和秦湛劃清界限,秦教授再不像從前似的沒事兒就來自己面前轉悠。

    所以, 她就連旁敲側擊都沒了對象。

    思來想去, 在孫芳諮詢結束的第四天,也是她給的三天時限結束的時候, 鄧離離以探望沈一枝的名義去了醫院一趟。

    偷偷去的, 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畢竟作為秦湛的前女友還去探望他母親,這件事情說起來總讓人覺得奇怪, 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好像她還有複合的心思似的。

    但沈一枝的病房常年有人, 哪怕秦家父子不再,也總有看護或者助理在側。

    她去的時候, 正好趕上宋明瑞在。

    「鄧小姐, 你怎麼來了?」宋明瑞看見她的時候, 臉上流露出明顯疑惑的神色, 但很快就掩蓋了過去, 問她:「先生在醫院附近見一個朋友, 小秦總今天沒有過來,需要我幫您通知他們嗎?」

    「不用不用。」鄧離離趕緊搖頭,然後將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的營養品遞到他手裡, 笑著解釋:「我今天是在附近工作,恰好結束路過這裡, 就順便過來看看阿姨, 你不用告訴秦叔叔和秦湛的, 我待會兒就走。」

    她的目的只是過來看看那塊表是否已經物歸原主,自然不想多生枝節。

    「……好。」宋明瑞儘管不解,但還是禮貌的將人帶進病房, 又泡了壺茶招待她。

    二人進到會客室,沈一枝的病房卻不像往日一樣敞著房門,而是緊緊地關著門。

    「不用這麼麻煩,我待會兒就走。」鄧離離坐下,心思卻坐不住,一直琢磨著如何進到沈一枝的房間,她想了想又問宋明瑞:「我能進去看看阿姨嗎?」說著,她起身指了指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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