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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47:32 作者: 秦小暖
最後一句像是加了重音,一字一頓的砸進了鄧離離的耳朵里。
他還是那個表情,不冷不熱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像是欣賞某個掉進陷阱的獵物。
像是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像是要親眼看她打碎自己僅剩的自尊心。
她沒來由的一陣耳鳴,頭暈目眩。
到底是咎由自取,作繭自縛,怪不了別人。
「沒不高興,你想多了。」她淡淡說。
這是一場博弈,就算是掉進陷阱,也不能說後悔。
「那就好。」秦湛沒再多問,抬手關掉床頭燈,一把將人按倒在床上。
在一起那麼久,他從不哄人,鄧離離也習慣了。
習慣是習慣,卻還是委屈。
她順勢躺在枕上。
酒紅色的睡裙因為她的動作而褪到大腿上面,白皙的長腿沒有一點贅肉,整個人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等人去採摘。
秦湛視線移不開,眸色深沉,喉結動了動,如覓食的野獸。
他俯身,想要去吻她的臉。
沒拉嚴的窗簾透進一絲月光,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暴露在廣闊的天地里。
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搖尾乞憐。
她擰過身子,一把將被子裹在身上,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言簡意賅:「很晚了,睡覺吧。」
第3章 阿倫森效應 周易看相算命風水
心知她在彆扭什麼,秦湛也沒了心思,霸道的扭過她的臉重重落下一吻,然後自己去了側臥。
鄧離離沒有挽留,只是冷眼看他關上了房門。
幾乎是徹夜未眠,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事,她刻意不去想剛才糟糕的對話。
夏涵說她性格像個鴕鳥,總以逃避的方式解決問題,鄧離離不以為恥,畢竟反覆給自己傷口撒鹽的人並不多見。
可是今夜與往常不同,不管怎麼逃避,剛才秦湛的那句話總還是在耳邊迴蕩。
「兩個都不選。」既不會結婚,也不會接手公司。
像魔咒,一句一句,反反覆覆撕扯著她心尖上的嫩肉,想要吞噬掉她全部的驕傲。
哪個女孩沒有夢想過自己的婚禮,她自然也想過。
甚至幾歲時候就會在家裡用白色的窗簾蒙在頭上裝新娘。
她穿著復古的一字肩婚紗,露出漂亮的鎖骨,裙擺是層層疊疊的紗,簇在一起,像一捧嬌艷的花,秦湛站在身側紳士的幫她提起裙擺。
他整個人被夕陽的餘暉籠罩著,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也柔和下來,帶著溫柔的笑意。
父母外婆和其他親友都坐在禮堂里,慶祝她終於嫁給了十九歲那年愛上的男人。
神父穿著聖潔的白色長袍,慈祥地說:「先生,請問您願意娶身邊這位漂亮的女士為妻嗎?」
眾人屏氣凝神,鄧離離也輕咬住下唇,緊張的等待那一句「我願意」。
剛才還溫和寬厚的秦湛卻突然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他雙手環在胸前,面無表情的看她:「你知道,我不會結婚的。」
她手足無措,其樂融融的小禮堂變成一面鏡子,秦湛重拳揮過來,一下子碎了滿地。
滿地的碎片裡,有父母外婆沒來得及收斂的笑容,以及親朋好友審視的面孔。
她猛然驚醒,可怕又真實的噩夢,戳的她的心生疼。
冰涼的冷汗幾乎將睡衣浸透,她想要起身沖涼,卻被腰上的重量給攔住。
夢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跑回來,出現在她的枕邊,結實的手臂摟住她的腰,熱烘烘的胸膛緊緊地貼在她的背上。
夢境的惶恐加上睡前的委屈混合在一起,她氣哼哼的把他的手甩開,想要起身。
「做噩夢了?」那人被她擾醒,仍舊閉著眼朝她低聲呢喃。
鄧離離沉默不語,對方不由分說的伸長手臂又把她抱回懷裡,貼著她的頸後落下一吻,啞著嗓子低聲安慰她:「乖,別怕,夢都是反的。」
抵抗的手臂一下子就沒了力,隔著單薄的脊背,心也軟下來。
到底也是貪戀溫柔時候的樣子,她自暴自棄又躺回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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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秦湛已經不見,屋裡空空的,餐桌上擺著準備好的早餐。
手機里有一條未讀信息,來自秦湛:
【我上午要去參加一個會議,學校沒什麼事你可以晚點去。】
昨晚的齟齬他像是全忘了。
呵,狗男人!
鄧離離賭氣關掉手機界面,沒有回覆。
餐桌上擺著的是很普通的早餐,油條帶著金黃色的油光,豆漿還冒著點熱氣兒。
她心頭堵著氣,實在吃不下,索性拿起手機翻看最近有什麼新聞。
秦湛並不是心理學出身,他本科是個醫學生,因為對心理學感興趣,所以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選擇了神經心理學專業,回國以後從事的也是這方面的教學以及研究工作。
鄧離離當初應聘的是他的研究助理,自然做的也是這方面的研究。
神經心理學,說是心理學,本質上卻是從神經科學的角度,通過研究大腦來解決心理問題,它綜合了解剖學、藥理學以及實驗心理學、臨床心理學等相關內容,是神經科學和心理學交叉的一門學科。(1)
簡單點來說,一般心理學研究的側重點是人,神經心理學的側重點則是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