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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38:03 作者: 重熙
「其實,如果大隊長同意的話,再來兩個老師,一年級的孩子學業可以不那麼重,音樂課和體育課可以多一些,或者音樂課學生們一起上。然後把學生們分成三撥,在教室上文化課的,在室外上音樂課體育課的,還有在地里勞動,上勞動課的。」
陸江南說:「這樣一來,教室里的學生不那麼擁擠了。」
「對,而且你還可以布置作業,這樣教室里一部分學生上課的時候,另一部分學生乖乖寫作業,也挺好的。」
「可是不知道大隊長願不願意再給安排兩個老師。」
沈夏來說:「其實勞動課的老師完全可以由大隊裡的人來擔任,至於人選大隊長決定。然後再從知青里選一個,你和這個新老師,一個人負責教語文音樂,一個人負責教數學體育。你的要求合情,大隊長為什麼不答應。」
陸江南點點頭:「行,我先把課程表弄好,然後去找大隊長。」
「累嗎?」沈夏來問他。
陸江南很有信心的說:「累是有些累的,不過等步入正軌,學校正式建起來,學生們有序的上課,就不那麼累了。」
沈夏來拍拍陸江南的肩膀:「陸江南,你是個了不起的人,你真的為大隊BBZL為鄉親們做了很有用的事。」
大隊裡來上學的孩子越多,出人才的機率就越大,大隊也會越來越好。
陸江南被沈夏來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了不起。」
沈夏來說:「有,來,我幫你,咱們看看怎麼定這個課程表,能把時間規劃的最合理。」
兩人繼續商量這事兒,陸江南打開了裡間的門,拿了吃的遞給沈夏來。
沈夏來隨便看了一眼,見陸江南的屋子收拾的整整齊齊的,一張單人床,一個寫字桌,一個衣櫃,一個書櫃,還有臉盆架子。
沈夏來誇他:「小陸老師,你屋子收拾的不錯。」
「你要進來看一下嗎?」
「你都邀請了,我自然要參觀參觀。」
進了屋裡,沈夏來能看到更多的細節,屋子裡一塵不染,疊成方塊的被褥,擺成一條線的鞋,書架上的書也是由高到低,依次排列。
書柜上已經擺了不少書,有沈夏來幫陸江南弄來的大學課本,也有陸江南自己買的。
沈夏來有些驚訝:「陸江南,你居然有強迫症?」
陸江南沒聽懂:「什麼?」
「就是你的這些東西,必須收拾的很規整,不然你會很難受。」
陸江南搖搖頭:「我是喜歡把屋子收拾的很整齊,不過如果屋子不是那麼整齊的話,我也不會很難受。」
沈夏來不信:「男知青宿舍,你難受嗎?」
沈夏來有幾個女知青朋友,有空時候也會去知青點坐坐。男女知青的宿舍挨著,所以她也有幸去過。
男知青宿舍,亂,很亂,亂七八糟。
陸江南沉默一會兒,還是老實說:「有一點難受,不過可以忍耐。」
沈夏來放下心來,她雖不至於像一些男知青那麼邋遢,但是也只是普通人,做不到像陸江南,把被子都疊豆腐塊。
她可不想,自己和陸江南相處時候,三觀一致,可是生活習慣磨合不了。
不過,她現在和陸江南還只是在處對象,倒也不必考慮的這麼長遠。
沈夏來又看到鋪在桌上的本子,寫了一半的,不知道是文章還是信。旁邊還有拿報紙包著筆頭的毛筆和蓋著的硯台。
仔細一聞,屋裡的確有淡淡的墨香味,不是鋼筆墨水的香味,而是另一種,更清遠悠然的香。
令沈夏來有些意外的是:「陸江南,你居然是拿毛筆寫字的。」
陸江南有些不解沈夏來的意外,現在用毛筆寫字的人也很多,畢竟鋼筆昂貴,有時又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對,我最開始學習寫字,是我爺爺教的。我小時候也沒有鋼筆,只有毛筆和鉛筆,鉛筆寫的字很難保存下來,我就習慣用毛筆了。」
「你爺爺?我好像都沒怎麼聽你提起過。」
「我爺爺去世的比較早,在我五歲時候就去世了,現在已經去世十幾年了。」
沈夏來有些歉意:「抱歉啊,提起你的傷心事。」
陸江南倒是很灑脫:「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抗戰時候我爺BBZL爺吃了很多苦,建國後身體也一直不算好。不過他自己一輩子都過得不後悔。」
「人生無悔,確實難得。對了,我記得你之前給報社投的信,是用鋼筆寫的。」
不然沈夏來也不會這麼驚訝。
「是,那是我又謄抄過的,我也不是非毛筆不可的,鋼筆,鉛筆,毛筆,粉筆,石筆都可以。以前在知青點,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現在有了自己的書桌,筆墨硯台也可以直接擺放在桌子上,我就把下鄉時候帶來的這些東西拿出來了。」
沈夏來看看桌子上的毛筆硯台墨錠,有些驚奇:「這些居然是你下鄉時候背來的?」
陸江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是,當時我媽不許我背,說占地方不說,還重。如果我想用,她可以給我寄過來,但我怕郵寄過程中出問題,別說丟了,就是磕了碰了我都得心疼好久,所以還是自己放包里背過來了。」
沈夏來其實對這些是不太懂的,陸江南見她好奇,還給她簡單介紹了下:「這是歙硯,這是徽墨。歙硯是徽省歙縣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