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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38:03 作者: 重熙
沈夏來覺得這個嬸子說的很有道理,淑文姐現在懷著孕,如果常做噩夢導致睡眠不足,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她肚子裡的孩子,都會受到影響。
沒想這個嬸子繼續說:「淑文這怕是驚了魂了,才一直做噩夢。淑文具體夢見啥了?」
錢月娥說:「具體夢見啥我也不知道,淑文說就是夢裡覺得難受,可人一醒來,緩一緩神,就想不起夢裡的事情了。」
「月娥,淑文這絕對是驚了魂,這懷孕的女人陽氣不足,最容易驚了魂了。對了,周末為民是不是也沒有回來?」
錢月娥有些發愁:「是啊,他周末得加班,忙得很,實在沒有時間回來一趟。」
沈夏來這才知道,淑文姐情緒低落的原因,不僅僅是沒有睡好。還有淑文姐的丈夫姚為民這個周末有工作要忙,沒有回家。
沈夏來也知道,淑文姐丈夫工作忙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心裡不免有些替淑文姐感到委屈。
作為一個丈夫,妻子還懷著孕,他怎麼也該抽空常常回來。市里雖距離縣裡很遠,但是從縣裡去市里是有公共汽車的呀。
如果趕不上最後一趟公共汽車,那還有自行車,從縣裡到市里,騎自行車也就是兩個多小時不到三個小時。
辛苦是辛苦,但這份辛苦,未必比淑文姐懷孕的辛苦更多。
沈夏來覺得她可以為了掙一些錢,每天走好幾個小時的路。那淑文姐的丈夫為什麼不能為了淑文姐,為了淑文姐肚子裡的孩子,每天多辛苦一些呢。
也不是沈夏來道德綁架什麼的,淑文姐和BBZL她丈夫姚為民兩人的感情到底怎麼樣沈夏來並不了解。只是即便夫妻感情破裂,但淑文姐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淑文姐丈夫的孩子啊。
何況沈夏來到了木材廠宿舍已經有幾天了,也沒有聽到淑文姐和她丈夫感情不好的傳言。
「這就是了,男人陽氣重女人陰氣重,一男一女結成夫妻,生活在一起,這陰陽就平衡了。只有一個男的或者只有一個女的,就會陰陽失調,身體就要出問題了。月娥你好好想想,為民調去市里以前,淑文常做噩夢不?」
「也是啊,以前為民沒調去市裡的時候,也沒聽說過淑文睡不好。」
沈夏來心說,淑文姐以前沒懷孕,她每天上班,工作辛苦但不用發愁,自然睡得好。可現在懷孕後,為了孩子提心弔膽,丈夫也做不到每天陪伴安慰開解,自然會做噩夢啊。
那嬸子卻說:「可見你們家還是缺了陽氣了,淑文這才會做噩夢。」
錢月娥說:「那也不對啊,我男人早早就沒了,淑文都是我一個人拉扯大的,照你這麼說,我也該缺陽氣,可我每天也睡得很好,從來不做噩夢。」
那嬸子說:「你怎麼能一樣,月娥,你家男人那可是烈士,他就是人沒了,那也保佑著你呢。那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近你的身。」
沈夏來越聽越覺得這嬸子說得離譜,太離譜。
但月娥嬸子顯然是有些信了的:「既然這樣,我男人怎麼也不保佑保佑淑文啊,他可就淑文這一個閨女。」
「淑文這都嫁人了,當爹媽的還能管兒女一輩子不成。」
錢月娥聽的有些發愁:「那來娣,你說淑文這情況可怎麼辦好?」
沈夏來聽著,心想如果這個叫來娣的嬸子說出什麼燒符紙喝符水的法子,她一定要制止。
還好這個叫來娣的嬸子只是說:「唉,現在破四舊,有些能耐的老仙都被抓去勞改了。像淑文這樣的,我想想,這樣吧月娥,你給淑文枕頭底下放一串五帝錢,五帝錢那可是有皇氣,厲害的呢。」
錢月娥說:「你這說的容易,五帝錢,我去哪兒弄五帝錢去啊。再說什麼皇氣,這大清朝都亡了,天下早沒皇帝了,皇氣有什麼用。」
「你不懂,那是那些當皇帝的沒本事,不是真的真龍天子投胎,是孽龍投胎,投胎下來就是為了斷送江山的。實在不行,就先放一把剪子,剪子陽氣重,也能鎮一鎮。如果沒用,到時候再想別的法子。」
只在淑文姐枕頭底下放剪刀,沈夏來覺得她不必去管。雖然枕頭底下放剪刀破除噩夢這是一種封建迷信。但沈夏來覺得,枕頭底下放一把剪刀,說不定真能造成一些心理暗示。
封建迷信有時候起了作用,其實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有了這不做噩夢的心裡暗示,淑文姐可能真就不怎麼做噩夢了。
沒想這嬸子又壓低聲音說:「月娥,你順便把主席像章BBZL給淑文壓枕頭底下,我和你說,最有用的肯定還是主席像,那上邊呀,有龍氣。」
沈夏來很是無語,現在破四舊都破多少年了,怎麼還有嬸子們這麼偷偷摸摸的搞封建迷信。搞封建迷信就算了,還這麼與時俱進。
沈夏來決定要多注意一些,一旦月娥嬸子搞一些對身體有害的封建迷信,她一定要制止。
吃了飯,洗了碗筷,已經一點多了。
吃飽飯人很容易犯困,淑文姐家裡也沒有可以午睡的地方。沈夏來一般會出去走走,在木材廠宿舍附近溜達溜達,過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再回去繼續工作。
陳悅韓佳佳如果來找沈夏來,也是直接在木材廠宿舍外面找個地方等著。
沈夏來打著呵欠,去了小公園,拿出陳悅前兩天給她借來的高中語文課本,開始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