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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便是如此。

    「外人的眼光確實不能給咱們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既然咱們一家要在京城生活下去，你父親如今也不能有一個枉顧生恩的名聲，當然也就不能完全無視外人的看法。」

    聽到這裡，圓姐兒有些明白了。

    「再則……」姜嬈柔聲道：「你看看，先前我只是與你二叔祖母探討了一下對於兒女的教養問題，甚至你還就此特意感激了她，可你看她好受了嗎？」

    圓姐兒搖頭。

    孫氏當然不好受了。

    她這麼些年可從來沒有對穆珩有過任何的教導，姜嬈是沒說什麼重話，但這番話一來諷刺了她，二來也讓聽到這些話的人都不由想到了她是如何對待穆珩這個親生兒子，從而將親生兒子逼得寧願自請過繼的。

    總之孫氏討不了好就是了。

    「圓姐兒，母親可以將你二叔祖母損得沒臉見人，但沒必要為了一時痛快而讓自己失了先機，知道嗎？」姜嬈道。

    圓姐兒歪著頭仔細想了想，然後才衝著姜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用力點了點頭。

    見著圓姐兒這可愛的模樣，姜嬈只覺得心都要化了，又將圓姐兒摟在懷裡好一陣親香。

    母女倆正膩乎著呢，就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的吹打喧譁之聲。

    圓姐兒眼中一亮：「母親，新娘子到了！」

    第303章 他們的甜蜜

    姜嬈不由失笑。

    到底還是孩子，有著愛熱鬧的天性。

    「對啊，新娘子到了，待拜堂時，母親帶著你去觀禮！」姜嬈笑著道。

    「嗯嗯嗯！」

    小姑娘連連點頭，讓頭上兩個小揪揪上綴著的瑩白珍珠都跟著晃動不休，因為坐在椅子上而懸空的兩隻小腳腳也歡快地蹬了起來。

    姜嬈輕笑著搖頭。

    圓姐兒自己樂呵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母親，您和父親成親那日，也是這麼熱鬧嗎？」

    姜嬈想了想，點頭。

    她和穆珩成親那日，也確實熱鬧。

    當初姜家與穆家先是退親，之後穆珹與安國公府嫡女定了親，之後姜穆兩家又再次定親，箇中因由不足為外人道，卻也激起了外人的好奇之心。

    姜家可是有恩於穆家的，哪怕這份恩情過了十幾年，但這可不意味著京城的眾人就集體失憶了。

    穆珹與姜嬈退親，在外人看來就是定遠侯府忘恩負義，等到姜嬈和穆珩定親，外人更是腦補了不少定遠侯府為了名聲而使出陰謀詭計的全過程。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嬈和穆珩成親時，孫氏可是憋著一股子勁兒，將他們的婚禮辦得一點也不遜色於穆珹與趙氏的婚禮。

    這當然不是因為孫氏看重穆珩和姜嬈，只不過是為了做給外人看而已。

    但即便是如此，姜嬈也還一直記得自己成親那日的熱鬧。

    見著姜嬈點頭，圓姐兒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沒能看到母親和父親成親時的熱鬧……」

    一句話就將姜嬈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那時都還沒你呢，你如何能看到？」她道。

    圓姐兒聞言，便也跟著笑得露出自己的一口小米牙。

    「也是哦……」小姑娘笑嘻嘻地道，「不過，也正因為父親和母親成親了，才有了我呀！」

    姜嬈心中柔軟。

    在她與穆珩互訴衷腸之前，也許她對於當初點頭應下了這門親事有過後悔，但無論何時，她都沒有後悔過有了圓姐兒。

    母女倆說話的功夫，趙氏、周氏和程氏也都來了。

    見著這妯娌三人進來，姜嬈倒是挑了挑眉。

    只見著，趙氏沉著一張臉走在最前面，周氏和程氏則並排落在了後面。

    這倒是有些稀奇了。

    想當初在侯府時，周氏可看不上身為侯府庶媳的程氏，向來都只往趙氏跟前湊的。

    不過，想想先前侯府做的那些事，其實也不難理解。

    先前侯府被騙了那麼些銀子，不僅是因為趙氏貪婪，也是因為有孫氏攛掇，可最後出了事，卻只有趙氏一人為此付出了代價，甚至還牽連上了自己的娘家，逼得安國公府都狠狠出了血。

    換了任何人是趙氏，也不可能心中毫無芥蒂。

    只是想一想就能知道，這些日子的定遠侯府，想來少不了雞飛狗跳。

    當然，姜嬈現在不關心這些就是了。

    就在姜嬈想要將目光自趙氏三人身上收回來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姜嬈的視線，趙氏卻是突然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姜嬈，趙氏的眼裡下意識地就流露出幾分厭憎。

    但很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趙氏卻是對著姜嬈所在的方向無聲地冷笑了幾聲，眼裡不僅有惡意，還頗有些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

    姜嬈擰起眉頭。

    她再想看得更清楚時，趙氏卻已經挪開了視線。

    不知為何，姜嬈對趙氏的那個眼神很是介意。

    一直到婚禮快要開始了，她才暫且將這樣的介意壓了下來，轉而帶著圓姐兒去了前面的大堂觀禮。

    這會兒天色雖然已經開始轉暗，但實際上也還遠沒有到需要掌燈的程度，可大堂里早已點燃了一支支足有兒臂粗的大紅喜燭，再加上到處張貼著的「囍」字，以及四處掛著的紅綢，喜慶的氣氛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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