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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41:37 作者: 瑞曲有銀票
    當年她跟徐凜跑掉,他根本沒想過她敢幹那樣的事,更沒想她會叛逆成那樣。

    他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養女,所以等她回來以後,曾經責備過她,也差點……打她。

    後來她確診抑鬱症,某一天說要跟同學去Sudelfeld滑雪,他也想讓她去散散心,結果……

    「她狀態不好,我不該讓她去的。」提起這些,沈習安聲音緊繃:「我愧為人父,我實在是……錯得離譜。」

    徐知凜看著手機,視線黏在新一頁的病歷上面。

    所以她傷後會失憶,這個也算誘因。

    沈習安還在回想:「出事以後,晶晶曾經問過我以前的事,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告訴她。」

    她一直以來活得太用力,當父親的,他想她失憶後能過得簡單點,可哪裡知道她還是想要回國,而且回國以後,又還是跟以前有了交集。

    耳邊說的是什麼,徐知凜其實沒太聽見。

    他盯著攤開的紙張,眼洞黑白,指肚摸過邊頁,逐漸收緊。

    *

    午飯有點遲,下午三點左右才開始。

    很清淡,番茄蝦滑,素炒藕片,一鍋竹絲雞湯。

    吃完徐知凜把碗給洗了,收拾完廚房,看到沈含晶抱電腦坐在沙發上,應該是處理工作。

    他在旁邊站了站,看她抬頭,問一句:「出去走走嗎?」

    「去哪裡?」

    「想在附近逛逛,還沒有去過。」

    天氣陰陰的,早上還飄過雨絲,所以路上有點濕。

    兩個人帶著邊牧一起,在外面街道走走。

    這邊房子外形其實都差不多,但家家戶戶都有草坪,而且和門口的樹一樣,都修剪得特別整齊。

    偶爾有人家開著院門,能看到給小孩子做的鞦韆和蹦床,也能看到外牆上的鳥窩,真正住了鳥的那種。

    空氣乾淨,人心情好像也開暢一些。

    走出半里地,徐知凜問:「春序,你是怎麼想的?」

    沈含晶側頭。

    他補充問:「以後,想怎麼發展?」

    邊牧跑太快了,沈含晶收回視線,把狗繩也拉回來一點。

    對於公司,她當然還是有野心的,比如要建廠,要做自己的家居品牌,要把春序做成一線連鎖。

    但現在:「先不想那麼多吧,生意穩定最重要。」

    徐知凜點點頭,看她拉狗有點費勁,接過狗繩往回拽,一直拽到腿邊,垂手拍拍頭,示意邊牧不要跑。

    沈含晶把手塞進口袋,往前走一段,忽然想起他給騙子轉帳的事。

    她想問到底轉過多少錢,後面有沒有追回來,但話到嘴邊遲疑了下,打趣一樣問:「聽說騙子之間會分享數據,所以被騙過的人很容易再被找,那你後來……有沒有被找過?」

    前後都有來車,徐知凜把她往旁邊擋了擋:「應該沒有吧,我很久不用Q了。」

    道有點窄,車子交匯時他們走在邊道,幾乎是肩膀擦著肩膀。

    沈含晶有點不自在,往前面領先半步:「票訂好了嗎?什麼時候的?」

    徐知凜拽著狗繩,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肩膀,過好久說了句:「明天下午。」

    沈含晶不自覺掐手,半晌點點頭:「到時候我去送你。」

    沒逛多久,前後腳回到家。

    沈含晶去洗了個頭,吹到半干時走出來,看見徐知凜光著腳在找拖鞋。

    她正好看到,往那邊指了下,又問他:「鞋怎麼濕了?」

    徐知凜看眼跟在後面的邊牧,神色無奈。

    這狗可能在隔壁養得有點野,也可能剛剛出去沒逛夠,所以莫名其妙靠近,抬腿就往他鞋面撒了泡尿。

    弄清原委,沈含晶有點想笑。

    他大概跟狗犯沖,上回被咬,這回被尿。

    「巴修。」她故意朝邊牧板臉:「你完了,晚上沒得飯吃。」

    邊牧嗚嗚兩聲,蔫蔫地跑開。

    徐知凜在外面把鞋洗了,陰天沒太陽,估計自然陰乾會很慢。

    沈含晶去浴室,把剛剛吹頭髮的吹風機給他:「吹一下吧,容易干。」他明天要走,弄雙濕鞋子太難受了。

    東西遞完,她上樓準備去看養父。

    走到二樓欄杆時,沙沙的機械風響在客廳,沈含晶朝下面看一眼,徐知凜坐在門口,接了根線在吹鞋。

    姿勢有點熟悉,她扶著欄杆,在他規律的動作里,想到剛到廣東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還沒找好房子,天又太晚,就在附近開了間臨時房。

    房子隔音很差,隔壁也是一對情侶,比他們晚開的房間,一進去就嬉笑打鬧,接著壓出好大動靜。

    他肯定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景,耳朵紅得不敢看她。

    她覺得好玩,所以勾著他也做了一場,開著電視,稍微遮住聲音的那種。

    可他們沒帶行李,做完她抱怨說內褲有東西不能穿,他就下樓找房東借吹風機,再幫她把褲子洗乾淨。

    過這麼久,有些事想起來,細節還是清晰得像昨天。

    她記得他默默坐在床邊的樣子,更記得他把褲子攤在掌心,仔仔細細地吹,里外翻面,很有耐心。

    她覺得無聊,從後面抱住他,摸著他肋骨旁邊的紋身,胡攪蠻纏說他出在她內衣上,把罩子染黃了。

    於是他老老實實,又幫她把內衣給洗掉,再拿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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