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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41:37 作者: 瑞曲有銀票
    他笑容放大,一副和事佬姿態,沈含晶問候宋瓊:「瓊姨身體好點沒?」

    「還行,但應該沒你這臉好得快?」宋瓊皮笑肉不笑,話里儘是刺。

    「媽。」梁川皺眉制止,沈含晶已經接話說:「今天AN的人去公司,我跟那邊談過了。」

    她看向梁川:「酒吧那晚……不對,應該在那之前就談了轉讓股份的事吧?怎麼不告訴我?怕我破壞你們的合作?」

    一問接一問,砸得梁川啞言。

    宋瓊見不得兒子被質問:「是我不讓他說的,怎麼著,你還要吃了我們一家?」

    沈含晶轉頭看她,從全包眼線,到過分飽滿的蘋果肌。

    沒多久,又繼續回頭問梁川:「你還騙我,說支持開分店?」

    從她眼裡讀出疏離感,梁川眼皮攣縮了下:「你要真不願意……」

    「阿川!」一聲急喝響起,宋瓊過於激動,手指上夾的血氧探頭鬆脫,發出牽扯的動靜:「什麼願意不願意的,又不是別人東西,你給我硬氣一點!」

    「媽你別急,注意身體。」梁川重新把探頭替她夾回去,又在母親強勢的目光中,艱難回頭:「「晶晶,你不覺得你這幾年太累了嗎?」

    左右都是在乎的人,梁川陷入為難。

    遲疑又遲疑,他問沈含晶:「如果你去申市,我們又要聚少離多……這一回,或許是個休息的好機會?以後我們結婚了,也能多點時間相處。」

    依違不決的模樣,逗笑了沈含晶。

    她端詳梁川,一張沒吃過苦的臉,渾身上下最辛苦的痕跡,大概就是槓鈴磨出的手繭。

    被父母保護得太好的人,有種窩囊的天真,以及不自察的私心。

    「梁川。」沈含晶托著手:「瓊姨說離了你,我再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笑意浮動間,她摘出戒指放到他跟前:「你說,我究竟能不能找到?」

    梁川心跳一乍,變了臉色。

    他不接,沈含晶把戒指放到床頭櫃,轉身就走。

    三樓到一樓,用了點技巧擺脫梁川,沈含晶打開手機,訂下去申市的票。

    她的行動力,嚇到江寶琪。

    江寶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過才回了條信息,就聽沈含晶說已經到了申市,問什麼時間方便見面。

    而到了約定的咖啡店,還不等她從事件里回過神,就聽到一個離譜的請求。

    愕上幾秒,江寶琪感覺可笑:「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們過往的交情?」沈含晶眼眉微彎。

    「誰跟你有交情?」江寶琪像被人踩了尾巴:「失憶了不起啊?做過的事就可以全部抹掉了?從來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重,你真是本性難移,怪不得我二哥要整你!」

    嫌惡的話語,只是肢體緊繃,哪怕翹著二郎腿,也更像虛張聲勢。

    沈含晶打量起這位富家女。

    精緻到腳的扮相,看起來比微博里要更悠閒,怎麼看都是沒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卻好像對她避之不及。

    誠然她從沒想過要被所有人喜歡,但這麼受人憎厭,但這幾天見過的舊識,態度上卻都在提醒她一些事。

    比如在丟失的記憶里,自己曾經是個多麼讓人牴觸的存在。

    只可惜她時間不多,不然,應該能從這位嬌小姐嘴裡問出些什麼來。

    問出一些,養父至今都不願意多提的事。

    收了收神,沈含晶身體往前傾:「想必我和江小姐之間,也有過什麼不愉快的過往?」

    「別給自己貼金了,天天看你笑話而已,什麼不愉快?」

    江寶琪態度擺得相當明顯,她們之間沒有交情,大概只有摩擦。

    沈含晶笑笑:「江小姐想聽什麼?對不起?我錯了?這些我都可以講給你聽。」

    她忽然嘴乖,江寶琪警惕:「別來這套,我不會幫你見我二哥的。」說完不安,提起包包就要走。

    只是才站起來,就被沈含晶叫住。

    「江小姐,」沈含晶摸起手機,面不改色地告訴她:「我既然能找到你,也能找到老徐董。」

    江寶琪前幾天發的vlog里,有老徐董所在療養院的信息,甚至房間號也曾閃快地出現過。

    沈含晶不再兜圈子:「那條vlog我存下來反覆播了好幾遍,看得出來江小姐很孝順,和老徐董的關係也很好,應該不希望他老人家被打擾?」

    「你敢啊?我外公不會見你的!」江寶琪氣得臉都發白。

    沈含晶:「所以,老徐董確實不待見我。」

    「你套我的話?」江寶琪後知後覺,更覺得她笑容晃得刺眼。

    「算不上吧?」沈含晶含糊回答。

    其實單憑身份上的差距就能猜到,徐家長輩會持的反對態度。

    「徐……知凜,」說出這個名字,她短暫地愣了兩秒,腦海里兩個身影在交錯。

    青澀寡言的溫柔剪影,以及陰晦的,黑不見底的目光。

    有客人進門,力氣大了些,推出點擠壓聲響。

    情緒被打斷,沈含晶很快抽離出來:「我只是,想見他一面。」

    走是走不掉了,江寶琪重新坐下來,眼珠子轉來轉去,最後狐疑地問:「只見一面,沒別的目的?」

    「最多談工作而已,我能有什麼目的?」看出她的鬆動,沈含晶手指挲過玻璃杯邊沿時,無奈地笑:「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難道……還能和他談什麼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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