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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30:54 作者: 竹宴小生
下一秒,一杯長島冰茶放在了他面前。
「我想幫這位先生認識你而已啊。」女人很委屈地說著。
「臥槽原來她是個拉皮條的。」顧雲風的聲音毫無意外地響起:「許乘月你一定要牢記自己的任務,不要被欲望所支配!不要被陌生男女的花言巧語欺騙!不要喝陌生人遞來的酒水!」
欲望?欺騙?
聽著顧雲風在外面激動的呼喚,許乘月滿腦袋的黑線。他既然這麼不放心,自己一個人躲外面算什麼?太慫了有本事進來再說啊。
「謝了,我一個人來散心。」他微微點頭,拉住轉身想走的濃妝女子:「你別走。」
「我不想認識他,想認識你。」說著他把那杯長島冰茶推開,對她身後的男人一臉抱歉。
「你瘋了,到給吧勾搭女人?」聽著顧雲風在耳機里叨叨他皺了下眉,想說話但又不能說。在這裡,這種身份特殊的女人,知道的恐怕更多吧。
「哎喲怎麼了寶貝?心情不好?」她上半身幾乎趴在吧檯上,伸出纖細的手臂想觸摸許乘月的臉,被他擋掉了。
「我去,這聲音聽著就噁心。」顧雲風又開始叮囑他:「好吧無論男女,按我們剛剛商量的,欲拒還迎,但不能給別人可乘之機。」
他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今天這抽的是什麼風?
他突然覺得顧雲風實在是太聒噪了,平時他不是挺穩重嘛,怎麼今天這麼吵。忍無可忍他在假裝喝酒的時候直接掐掉了麥克風和耳麥,深呼一口渾濁的空氣,聽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覺得世界終於清淨了。
「你在想什麼呢?不開心嗎?」她重新坐回到凳子上。
「我的愛人過世了。」許乘月低下頭,壓低聲音緩慢地說著。這是進來之前和顧雲風商量好的劇本,編造可憐的故事,來降低對方的防範心理。
沒有料到這樣的回答,濃妝女愣了快半分鐘,才悠悠地回應他一句:「節哀啊。」
「他以前是你們這裡的常客,所以我才來看看。」說著他開始哽咽:「第一次來這裡,觸景生情,明明很熱鬧才對。」
「你愛人是我們的常客?哪一位?」她深感遺憾地問著,滿臉是遮不住的輕浮。
「他叫江洋。」
話音剛落,面前的女人一臉『你瘋了嗎』的表情。
大約過了十秒鐘,她突然捂著嘴笑起來:「哈哈哈哈,帥哥你可別開玩笑了。」
「江總出了事我們很傷心,但你這……」
她停頓了下繼續說:「人家是有老婆的,關建是江洋不喜歡男人啊,每次來我們這,都是跟幾個被當空氣的姑娘喝酒玩遊戲呢。」
他猛地抬頭,看見女人戲謔地目光望著他:「你要真是他情人,難道不知道他老來這酒吧,只是因為他是大股東嗎?」
許乘月:???
當然是真不知道啊。這種事顧雲風怎麼沒跟自己提?
許乘月下意識地拽了下耳麥想問問,才發現耳機已經被自己掐掉了。關鍵是麥克風質量也不行,被他直接掐壞了。
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魔鬼操作,突然兩人就中斷聯繫了。他都可以想像出酒吧外面顧雲風驚慌失措地調整著耳機,滿腦子的被綁架了被下藥了被打了。
所以他現在該怎麼辦呢?這才聊了幾句啊就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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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風站在街角的一棵梧桐樹旁邊。
他對著這個突然失聲的耳機研究了很久發現它並沒有壞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許乘月怎麼一瞬間就沒聲音了?
信號問題?或者喝了不該喝的東西?被搶劫了?還是……被劫色了?!
他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這個時間街上人已經不多了,酒吧里的人只進不出。他焦慮地繞著這棵樹轉了好幾圈,安慰自己許教授並不是未成年少女。
可確實是他讓許教授獨自進去才造成了這些危機。
繞了十幾圈樹以後他決定,假如過十分鐘還聯繫不上許教授,就衝進去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人裡面把他撈出來。
他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煩躁等待,天上月光清冷,地上喧囂嘈雜。馬路上一直有車開過,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傢伙靠在護欄上,吐得稀里嘩啦。
突然屏幕亮起,徐法醫來了個電話。
從這個時間看,應該是dna檢驗的結果出來了。
通常他們會拿目標血樣和全市自有的dna庫進行比對,並同時採集受害者周圍人群的血樣去比較。庫里的血樣覆蓋範圍不算廣,遠遠不及整個市十分之一的人口,如果遇到外省流竄作案的,就只能去申請全國的dna庫了。
電話那頭很安靜,徐遠橋的語氣謹慎得奇怪,仔細聽還有紙張翻閱的聲響。
「留在江洋車上的那塊血跡,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不出所料,一張口就是這件事。
「比對出是誰了?」他問。
「市裡的dna庫樣本比較大,我們就先比對了江家周圍的人員。」
「你一定覺得難以相信。」電話那端的徐法醫攤手,一臉疑惑。
「結果很奇怪嗎?」
「嗯。」他猶豫很久才說:「我仔細檢查了很多遍,最終確認——」
「現場受害者以外的血跡,是林想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