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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30:54 作者: 竹宴小生
    這就是天賦異稟加環境所迫。不過他有個毛病,切菜從來不用菜刀,拿把水果刀搞定一切準備工作。

    燒水下鍋,關火撈起。兩碗陽春麵,蔥翠清湯青青白白,排列整齊的麵條中間加了個荷包蛋。

    他剛把麵條端到餐桌上,就聽見許乘月在房間裡說了聲:「我找到了。」

    「在哪?」快步走進去看見許教授正拿著紅色馬克筆,在南浦市的地圖上圈出浦淀河位於上南區的一處河段:「這個地方。」

    紅線圈起的區域在中內環之間,這裡發展一般沒有高樓林立也缺乏CBD寫字樓,放眼望去周圍只有幾個存在了二十年以上的老小區。

    「這個小區離浦淀河最近,由於交通規劃有問題,車輛很少,被看到的可能性最小。」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小區說。

    顧雲風走到地圖前,目光順著他指的地方。心裡一怵,這個小區……正是他爹一直居住的地方。

    推測出來曹燕的第一案發現場居然在他爸小區旁邊?

    被許乘月知道,跳河都洗不清了吧?

    瞬間電閃雷鳴,雷雨交加。他轉頭望向窗外傾盆大雨,估計晚飯自己是吃不下去了。

    第25章

    連夜調取紅旗小區附近的監控後,刑偵隊走訪了附近居民,劉焉一般在周五白天來這,周一早上再去另一個常駐點。

    小區裡面有個棋牌室,劉焉在這裡有個相好的女人,所以一到周末就跑來打牌。

    這天剛好是周五,顧雲風在小區的三個出口各派了兩個人蹲守,自己帶著許乘月直接進小區抓人。

    「這個人危險嗎?」

    「不知道。」他搖頭:「劉焉剛出來那幾年在放高利貸,因為暴力催收被拘留了很多次。他對欠錢不還的人挺狠的,有一次把別人打的渾身是血倒地上起不來,最後司法鑑定連個輕傷都算不上,拘了十五天就放出來了。」

    後來他開始賭博,放高利貸賺的錢全輸了進去血本無歸,還欠了一屁股債上了法庭的失信公告,換臉整容後整天東躲西藏躲避債主。

    「那……給我穿這個有必要嗎?」許乘月解開西服外套的衣扣,露出被顧雲風強迫穿上的馬甲:「這是兩塊鐵皮嗎?」

    「這是防彈衣。」

    「他有槍嗎?」

    「應該沒有吧,我說讓你穿著就穿著。」他停下腳步,扭頭對他翻了個白眼:「你非要跟來,別到時候受傷了又讓我負責。」

    面前是大門緊閉的棋牌室,門外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營業時間早十點到晚十點。

    「你怎麼不穿防彈衣?」

    「我比你堅強。」

    他晃了晃手,示意許乘月就站在原地別動。自己輕手輕腳側身走到棋牌室的窗前,逆光下窺視窗里的情況。這家棋牌室足足有兩百個平方,南浦市這幾年房價高租金貴,這個營業時間再攤上這麼大的場地,單純的休閒棋牌遊戲肯定維持不下去。

    劉焉好幾次都是早上八點到的紅旗小區,這麼早來棋牌室也沒開門,難道是去他情人那了?顧雲風敲了幾下門,沒人應答。他蹲下身,透過那條細小的門縫試圖看到點什麼。深呼吸聳了下鼻尖,總覺得裡面有陣陣煙味,不知道是隔夜煙還是裡面真有人。

    他找了個細鐵絲,又在便利店買了板口香糖,取出裡面的錫紙,對著有點生鏽的鎖孔一陣搗鼓。

    一分鐘後那扇鐵皮包木頭的門靜悄悄地開了,大量的二手菸味混著塵埃撲面而來,左手在鼻尖處輕輕扇了幾下,捏著鼻子向許乘月招手讓他也過來。

    許乘月:「這開鎖的技能你跟誰學的?」

    「跟我抓過的一個盜竊犯學的。」顧雲風把作案工具扔進垃圾桶,回頭囑咐他一句:「你可別學,不是什麼好技能。」

    說著推開門直接走進去。

    這間從外面看來面積兩百平米的棋牌室里空空蕩蕩,裡面放了幾張全自動麻將桌和發牌機,幾把椅子毫無規則地散落在旁邊,伸手拂過沾了滿手的灰。

    沒人用嗎?他眉頭蹙起,吹掉手上的灰塵,沿著貼了棕色牆紙的牆壁走了一圈。室內雖然空曠但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大,顧雲風環顧四周,四面牆都貼了原木色的踢腳線,整齊歸一,卻在東面牆壁的踢腳線下多了個將近一米的缺口。他走近這個異於環境的缺口,輕敲了下旁邊的牆,再按了按這一處的牆面。

    觸感不太一樣,這一部分牆壁更像是木頭製成。

    「應該是個隱藏門,意外收穫啊。」他壓低聲線對許乘月說。然後拿起對講機,讓守在小區外面的五六個人趕緊進來,順便給附近派出所通個信,讓他們馬上過來沒收點賭資。

    許乘月彎下腰仔細觀察這面牆,終於在牆紙花紋的花心中找到了個微小的鎖孔。這把鎖的設計非常巧妙,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它就像花朵中的花蕊,和牆紙圖案融為一體。

    而木門的邊沿恰好是牆紙張貼時的縫隙,平整毫無突兀。

    他站起身,試著推了下但沒有任何反應。

    「裡面有人嗎?」

    「應該有。」顧雲風把耳朵貼近門縫,示意他後退幾步留出空位。

    他剛後退三米,只見顧雲風掰了下指關節,二話不說前傾抬腿,朝著隱藏的門鎖重重一腳。

    下一秒,這扇隱藏很深的脆弱木門就轟然倒下,滿屋煙味傾瀉而出,熏得他倆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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