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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6:09 作者: 提裙
    凌玄被托著腮邊,真切感覺到了什麼是漠然在身,溫柔在骨。他出神半晌才噙唇回應:「當然願意。」

    「願意什麼?」

    良昭輕聲笑笑,撤下一隻手,順著新襯衫的衣擺,放到了他的腿上。享受著掌心溫暖又柔軟的觸覺,聲音煽惑。

    「我是在問你,做不做?」

    第42章

    [做。]

    回答聲落下後, 凌玄搶先一步把面前的人壓倒在床沿,制住他的腰椎,單手解開襯衫紐扣做足準備工作。

    然而, 一分鐘,兩分鐘過去,身下的人居然就這樣臉色淡定地躺著,沒有任何想要翻身在上的跡象。

    明艷的下午陽光鋪到他的臉頰輪廓上,映成一片皎亮。

    「良工?」凌玄解帶的手指微頓, 眸色訝異地盯著下面的人。

    良昭聞聲才挑了挑眉梢,頭下悠然地枕著自己的一隻手臂,漫不經意地回應:「恩?」

    「還真的讓我來?」

    略帶詭異的問話讓良昭忍不住噙笑, 輕輕地哼出一聲,帶著明顯的揶揄意味:「你不行啊?」

    凌玄咂了咂唇,臉色狐疑地小聲嘟囔:「行倒是行,但是這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良昭依舊笑得安逸, 語氣中那絲揶揄卻逐漸演變成了挖苦,「凌總似乎已經對自己有了比較準確的定位。不過只是一個姿勢而已,我不挑, 按你喜歡的來也沒關係。」

    凌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話里隱含的意思, 剛想攢動膝蓋, 忽然感覺到被人分別捉住了兩隻腳踝,動彈不得。

    「選好了吧?」容忍凌總在上躊躇半晌, 良昭終於耐心告罄,準備開始自己的戲份。

    「哎不是,你……等一下,等一下!」某人陡然反應過來,聲線顫抖著妄圖糾正。

    以他現在的姿勢根本使不上力氣, 別說是掙扎,就連稍微的挪動一下都做不到。

    「等什麼等。」良昭不顧上位幾乎破音的控訴,輕笑著宣告:「屬於我吧,凌玄。」

    -

    從日光充盈的下午到寂靜靡靡的黑夜,最後才轉入晨光熹微的清早。

    加上醉宿的時間,凌玄完全不記得自己在這張床上沉睡了多久。只知道他再次醒來時全身更加無力,甚至動也動不了。

    良昭已經提前清醒了很長時間,感受到身側薄被的扯動,伸手過去探了探。

    「又醒了?」

    一模一樣的聲調和語氣,在凌玄耳邊響起宛如魔咒。

    青年幾次試圖起身皆失敗,只能老實地躺在原位,咬牙切齒地控訴:「我昨天求你留到下次,你是聾了嗎?」

    良昭調轉成側躺的姿勢,眼神溫和而滿足地看向床畔,語氣徐徐:「兩人間的美好都是片刻,需要學會及時行樂。凌總教的東西,我都記著呢。」

    凌玄被自己說過的話堵到兀自發笑,看著一本正經搬出歪理的良工,反嗆回應:「這時候你不用這麼好學。」

    良昭抬手,輕撩起青年額頂的碎劉海兒,關切道:「覺得還行嗎?」

    「特別行。」

    對面人答話時勉強地挪了挪身,痞笑著趴在床沿嘆息:「難怪都說君王從此不早朝,他確實起不來啊。 」

    某個傢伙在一夜綺夢後竟然生出了這種感嘆,良昭不禁揚唇:「凌總,您對歷史的理解似乎有什麼偏差。」

    凌玄也笑笑,臉上展出的溫朗笑容疲憊而治癒,片刻後,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狀似眩暈般晃了晃腦袋。

    「但是我怎麼有點頭疼啊?這東西還有不良反應的?」

    就算是有不良反應,也不應該在上面吧?

    良昭下意識地把掌心覆上他的額頭,似燙又不燙。保險起見,只能起身去拎了家庭藥箱過來。

    懶愜趴在被子下的青年伸出手,從藥箱裡面摸出紅外測溫器,貼向了自己腕邊。

    叮——38度2。

    凌玄困惑地眯了眯眼,覺得這燒發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地把測溫計也貼在了良昭頭頂。

    叮——還是38度2。

    「不會壞了吧?」

    「應該不會。」

    良昭掩飾性地輕咳了聲,接著開口說:「這兩天,我一直感冒來著,大概是不小心傳給你了。」

    「……」凌玄瞬間覺察到自己頭頂的疼痛更加劇烈了。「感冒還要做,有沒有點公德心,我好難受啊。」

    「那也是被你給折磨忘的。」良昭幫身邊的人掖了掖被子,沉聲哄:「好了,你也請半天假,我先叫份早餐,等下吃完了一起去掛點滴。不然我們總倆互相傳染,誰也別想痊癒了。」

    裹緊的被子中只傳出懨懨的要求聲:「可我想吃你煮的骨湯麵。」

    良昭實在沒辦法滿足,「來不及了凌總,今天可是周一,就算我不進實驗室,你也不用去開會嗎?」

    凌玄沉默幾秒,從被下伸出一隻手凌空晃了晃,像是在驅趕煩人的嘮叨怪。

    -

    上午十點鐘,良昭和凌玄並肩坐在了醫院輸液區內。

    整齊擺置沙發和輸液架的長廊里空曠得不見幾個人,在大周一的早上過來打針也是沒誰了。

    良昭安靜地看著對面牆壁上張貼的疾病預防宣傳單,默讀了幾行才注意到自己身畔有灼灼的目光投來。

    偏頭看向凌玄,他正仰頸觀察著兩人的吊瓶和輸液管,按照完全相同處方配置的藥水正一滴一滴有節奏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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