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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7:31 作者: 尋找失落的愛情
孟妃眸光一閃,張口說道:「本宮准了。還有,代本宮傳幾句話給王婕妤。身子不適,就好好在宮裡養著,別胡亂走動,過了病氣給別人就不好了。」
這些話,很快傳到王婕妤耳中。
傳話的宮人,為主子憤憤不平:「孟妃娘娘也太過分了。這不是要讓娘娘禁足麼?她不過是代皇后娘娘掌宮務,倒先拿娘娘來抖威風!」
王婕妤淡淡道:「就是她不抖這個威風,我也不打算出去走動。」
宮中人人都去延禧宮請安,她裝病躲著不去倒也罷了。大喇喇地去別處走動,就有些過了。既是要裝病,就得有裝病的樣子。
宮人有些心疼主子,低聲嘆道:「娘娘這又是何苦。眼下皇后娘娘吃了掛落,孟妃娘娘風頭正勁。人人都去延禧宮奉承,娘娘去坐一坐,不說話也就是了。」
「這一稱病,豈不正合了孟妃娘娘的心意。」
王婕妤不以為意:「相看兩厭,這樣也好。」
宮人還想說什麼,就聽主子又說道:「不必多說了,去回個話,就說我從今日起待在芳華宮,等病癒了再給孟妃娘娘請安。」
宮人只得應下,再次跑腿傳話。
於是,繼喬皇后病了之後,王婕妤也跟著病了。
永嘉帝傍晚得了空閒,進了延禧宮,和孟妃一同用膳。
孟妃故作不經意地提了王婕妤一嘴:「……芳華宮今日來回稟,王婕妤病了。臣妾令太醫去為王婕妤看診,開了藥方。皇上這些日子就別去芳華宮了,免得被過了病氣。」
王婕妤也休想在永嘉帝面前告狀了。
女人間這點勾心鬥角的把戲,永嘉帝壓根沒放在眼底,隨口道:「這點小事,你看著處置便是。」
孟妃目中閃過喜色,試探著說了一句:「皇上,東宮那邊,太子妃一直告著病,是否要換個太醫前去……」
永嘉帝面色一沉,龍目掃了過來。
孟妃心裡一凜,立刻改口:「臣妾只是關心陸氏,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最好。」永嘉帝聲音微冷:「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椒房殿和東宮的事,不必你插手過問。」
天家的臉面總得顧全。
所以,永嘉帝再憤怒,也沒有揭穿陸明玉私自領兵離京的事。眾人就是猜到了,也要配合著裝不知道。
就像喬閣老,今日下午議完政事,只關切地問了一句喬皇后鳳體,絕口不提太子妃。
羅尚書也只拐著彎地為喬皇后說情,誇讚喬皇后賢良不妒,說喬皇后操勞多年難得生病是該好生靜養。對太子妃如何同樣不提。
心裡窩著火,孟妃哪壺不開提哪壺,永嘉帝焉能有好臉色!
孟妃一口悶氣梗在喉嚨,擠出笑容應道:「皇上說的話,臣妾都記下了。」
以前她驕縱任性,都是身邊的男人慣出來的。
現在的她,哪裡還有這份底氣?
她甚至顧不得為自己低聲下氣的祈憐模樣心酸,忙又拎起酒壺,親自為永嘉帝斟了一杯酒:「臣妾敬皇上一杯。」
永嘉帝略一點頭,舉杯飲下。
第五百七十四章 面聖(一)
用完晚膳,也該安置歇下了。
和孟妃睡了那麼多年,早沒了新鮮激情。近來事情繁多,永嘉帝心情不佳,沒有親熱的意思,張口說道:「你先安置,朕回文華殿看摺子。」
孟妃心裡那點小火苗,被冷水澆了個透,笑容里透出幾分勉強:「天這麼晚了,皇上何必如此勞苦,奏摺留待明日再批閱不行麼?」
永嘉帝略一躊躇。
就在此刻,劉公公忽地面色有異地過來了,在永嘉帝耳邊低語數句。
孟妃離得近,隱約聽到了滎陽王的名諱。
然後,就見永嘉帝霍然起身:「這麼晚了,滎陽王怎麼進宮來了!」
還真是來了!
孟妃心中惱怒,在心裡大罵滎陽王不講武德。
袒護女兒的人見多了,像滎陽王這般的卻是世間少有。舉凡陸明玉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滎陽王就立刻進宮了。
偏偏永嘉帝最吃滎陽王這一套,不管之前如何惱怒,滎陽王一來「請罪」,立刻怒氣消退,對陸明玉的過錯不了了之。
劉公公低聲道:「奴才也不清楚怎麼回事。滎陽王已經到了文華殿,在正殿裡等候。不知皇上是否要移駕?」
這還用問嗎?
永嘉帝瞪了劉公公一眼,吩咐孟妃早點安置,便邁步離去。
孟妃一口窩囊氣堵在胸口,在永嘉帝走了之後,氣的一腳踹翻了椅子。然後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一軟,坐在地上,不顧體面地抱著腳呼痛。
宮人一驚,就要去宣太醫。孟妃咬牙怒罵:「這麼晚了,宣什麼太醫。快過來,扶本宮回寢室。」
該死的陸明玉,該死的滎陽王!
最可恨的,還是該死的狗男人李垣!
坐了龍椅之後,武將文臣在他眼裡,比女人重要多了。
……
孟妃心裡罵的沒錯。
在永嘉帝心中,江山社稷最重要,手握重兵能征善戰忠心耿耿的滎陽王,比後宮裡的宮妃都要緊得多。
時值初夏,心裡的躁熱被微涼的夜風一吹,沁人心脾,頗為涼爽。
一路走到文華殿,永嘉帝的情緒已經冷靜鎮定下來,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滎陽王怎麼求情,絕不能輕易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