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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0:30 作者: 溫三
這些潛藏於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周笙白不會告訴丁清。他甚至有些惡劣地慶幸,他們接下來不論怎樣癲狂孟浪,都不用擔心子嗣問題。
丁清後頸被周笙白揉得皮膚發麻發燙,她抓著膝上的衣料,指尖摩擦著上面突出的刺繡,不自在地吞咽口水,啞著聲音問:「老大,你、你還要摸多久啊?」
周笙白淺笑著,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的話。
他壓著丁清的脖子將她拉近自己,而後一吻覆蓋在了她的嘴唇上,就像掀開蓋頭瞧見她的嘴唇時所想的那樣,狠狠地對著那兩片肉咬了下去。
獠牙是在丁清的唇舌間長出來的,直到她察覺到了一絲刺痛,才有些回過神。
周笙白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另一隻手胡亂地將她滿頭金釵銀飾全都摘下。
丁清的髮髻很好看,也很複雜,有好幾次他都快沒了耐心,但心想若用力扯的話小瘋子會疼,於是周笙白只能壓住內心的躁動,延長了這個吻。
直至丁清滿頭青絲垂下,發上僅剩一根黃玉簪了,他才看得心歡。
衣帶漸解。
丁清被周笙白按在了床上,他右腿曲著,鷹爪勾住了她的裙擺,另一條腿還踩在床邊地上。
那雙眼緊緊地盯著她,像是最強悍的野獸,已經捕上心儀的獵物。
仰躺在床上的丁清眼裡全是周笙白的模樣。
她沒見過周笙白穿紅衣,他身上大紅色的衣裳遍布金花,花哨得像是哪兒來的富家公子。
不可否認,仍舊很好看,叫丁清為之驚艷。
她總被他驚艷,不論他穿成什麼模樣。
他就在她的目光下,有些急躁卻步驟有序地將一身繁縟的喜服一層層褪去,隨意丟在了床邊的矮凳上。
衣裳的布料很好,直接滑落在地。
寬肩窄腰,精悍的胸膛,還有排布在他腹部糾結的力量。
周笙白微卷的長髮披散在身上,漆黑的髮絲與他偏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而他的眼睛深邃到能將人的魂魄吸進。
舌尖舔過獠牙,周笙白笑得像一隻艷鬼。
正躍躍欲試。
「清清。」他叫著丁清的名字。
丁清想,周椿家的酒一定不是什麼好酒,人都說好酒不醉人,可她才喝那麼一小杯,現下就已經頭昏腦脹,暈暈乎乎,不分南北東西,只聽眼前人的一切號令了。
「來抱我。」周笙白如此說。
他微微張開雙臂,丁清坐起,毫不猶豫地抱上了他。
而後他們親吻,十指交握。
床幔垂掛,其中勾勒著兩道身影,周笙白弓起背浮在丁清的上方,一件件衣料被他從裡面丟出。
外衣,中衣,還有好幾層裙子。
「穿這麼多?」他的聲音低啞,笑問:「不熱嗎?」
丁清哪兒還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她早就「醉」得雲裡霧裡,那雙鹿眼濕漉漉地望向眼前人,將自己的脆弱坦然地曝露在對方面前。
丁清拉著周笙白的手臂,曲腿相迎。
「不急。」他額角微微突出的青筋正在瘋狂跳動,可他還能忍耐。
周笙白道:「我想先摸摸你。」
他喜歡看丁清意亂情迷的模樣,通過任何方式,只要是他做到的,他都喜歡。
於是丁清的意識開始沉淪,像是掉入了一個她如何也爬不出的漩渦。
蹙眉,咬唇。
她弓起細瘦的背,抖得如雨夜裡的海棠,隨時都能落下花瓣來。
一滴汗珠像是雨後划過荷葉的水,纏綿在周笙白的下巴,最後落在丁清的眼尾。
啪嗒——
汗水順著眼尾落入她層層髮絲中,襯著緋紅的臉與耳尖,像是哭了出來。
後來丁清也真的哭了。
花燭的光透過幾層薄薄的床幔照在周笙白的身上,將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淺淡金光,他堅毅俊朗的五官好像神袛,可卻擁有一雙深陷欲·海的眼眸。
丁清的頭不知幾次撞在了床頭木柜上,又被周笙白掐著腰拉了回來。
可能真是撞壞了腦子,她看見周笙白伸出了雙翼來。
那巨大的黑色羽翼捅破了床幔,割斷了一邊撐起床幔的柱角,他在這狹小的空間內無法施展,於是抖了抖於深夜也璀璨的黑羽,逐漸將二人包裹在一起。
從外看,像是一個黑色的繭。
而在裡面,丁清除了周笙白的那雙眼,她什麼也看不見。
她能摸到他的肩上覆蓋著一層羽毛,可他脖子與鎖骨處還是光滑的皮膚。
指尖順著他的喉結一路往下,像是要探索他身體的秘密,直至雙手手腕被對方捉住,丁清才失去了最後一點自由。
無法動彈,只能被掌控。
木床是以前周笙白睡過的那一張,有些年頭了,雙翼伸出時已經將其主要的四根支柱揮斷其一,最終老床不堪重負,轟然坍塌。
小院裡種了月季,嬌嫩的粉色花瓣上覆蓋著一層細細的露珠,晨光照耀其上,似乎可見芬芳形狀。
丁清是在層層柔軟的羽毛中睡過去的,或許失去意識,也不能稱之為睡,更準確的應當是暈。
晨曦的光透過窗戶照耀進屋內,龍鳳蠟燭燃燒一夜,最終化成了一灘蠟斑。
丁清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周笙白的臉。
他側躺在柔軟的被褥上,天生略卷的髮絲蓬鬆地微微炸開,但遮不住容顏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