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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2:50 作者: 雋眷葉子
剛從產後的昏厥中清醒過來,便背著吳氏交待了司琴一番,安排林十八往運州來報喜信。
報喜信只是藉口,讓林十八親眼確定葉深目前的狀況才是重點。
如今喜訊已經送到,葉深的狀況也看到了,甚至連葉深接下來的行程也知道了個大概。
得知葉深接了皇帝的新旨意,還需在運州逗留些時日,甚至還可能再往江南去一趟,林十八不由嘆了口氣,在人官場還真是身不由己啊!
如此算說,葉深能不能趕得上兩孩子的滿月酒都不一定。
「喜訊已經送到,老太爺他們想知道的也都有了答案,我這便動身回京。」林十八說著轉身便要啟程回京。
雖說從京城到運州快馬加鞭只需四日,這樣的辛苦對於林十八來說算不得什麼,葉深卻也不是那種苛刻的主子,自是要讓林十八先下去歇息緩緩再說:「哪裡需得這般著急,你且下去歇息歇息,明日正好震南軍也要拔營,你隨震南軍一起回京便可。」
「震南軍要押解匪徒和收繳的兵器,沒個十日八日回不了京,我就不與他們同行了。」林十八連連搖頭。
大人真會開玩笑!
他可是聽司琴說得明明白白的,夫人從昏厥中醒來連孩子都顧不上看一眼,第一時間便是讓司琴給他傳話,讓他快馬加鞭給大人送信,還特地叮囑一定要確定大人身上是否有傷,如果有傷,一定要問清傷在哪裡,傷勢如何等等。
他可以在運州城裡歇上一晚再回去,可是他若真的跟著震南軍慢悠悠地回京城,等著他的可就沒什麼好果子了。
因為是大人的意思,夫人應該不會責備,但是司琴呢?
林十八連想都不敢想!
只要涉及到夫人還有哥兒姐兒,司琴便成了護崽的母老虎,可凶可凶了!
當然林十八不是打不過司琴,但是在蜀地待了整整六年的林十八,學會了怎樣做一個「耙耳朵」。
當初為了與司琴成親,林十八費的可不僅僅只是九牛二虎之力,
讓林十八跟著震南軍一起回京,也不過只是葉深隨口說說而已。
他太了解林婉以及跟著林婉的這些人了,對於林十八的反駁也只笑了笑,便讓戚大寶帶著林十八下去歇息,還讓戚大寶順便去一趟廚房,讓廚娘多備些酒菜,既是替林十八洗塵,同時也是為林鴻運餞行。
經過一夜,林十八已經將葉深受傷的情形以及傷勢了如指掌,受傷時的驚險自然得留著葉深自己說與林婉聽,他要告訴林婉和葉家人的便是葉深想讓林婉和葉家人知道的那些。
第二日一早,林十八果然沒有與震南軍同行,而是獨自一人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林十八趕回京城那日,已是林婉生產後的第十日。
這一胎因是雙胎,生得自是雙前兩胎都要艱難些,加之林婉已經三十出頭,恢復得便沒有以前那兩胎快。
好藥好**心養了十日,也只能靠著墊子在床上坐上半刻鐘。
得知林十八送信回來,便讓司琴去將林十八帶來靜思苑。
「夫人身上還虛著呢,有什麼話讓奴婢去問便是。」司琴皺眉勸道。
張嬤嬤等人跟著勸了幾句。
林婉卻堅持要親自詢問,那日的惡夢太過真實,她太擔心葉深了!
見勸說無效,司琴出去將林十八帶來靜思苑。
為了避免給月子裡的林婉招風,在林婉從產房回到臥房之前,趙娘子便帶著櫻桃幾個大丫鬟在床榻與門之間安放了屏風。
林十八便隔著屏風給林婉回話。
來靜思苑這一路,林十八被司琴好一番耳提面命。
「你放心,我只按大人的意思回話。」林十八並沒有因為司琴的嘮叨而有什麼不快,滿面笑容對著司琴看個不停,一隻手偷偷握住司琴的手捏了捏。
司琴心裡一驚,四下里睃了睃,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便側目嗔了林十八一眼,倒是沒有將林十八的手甩開。
既然葉深事前有交待,司琴便沒有繼續多嘮叨。
趕在進靜思苑之前抽回了自己的手,司琴還是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夫人生產做的那個惡夢,只怕與大人有關,大人讓你說的這樣,夫人怕是不會相信,你得給我咬緊牙,萬不能讓夫人看出端倪。」
林十八連連點頭。
「大人真的只是被流矢所傷?你可親眼看過大人的傷勢?」林婉果然不相信葉深交待林十八的這套說辭,待林十八轉達了葉深的情況,開口便問道。
林十八眉心一跳,縱然心裡早有準備,面對林婉一針見血的詢問,還是覺得有些心虛。
好在隔著屏風,林十八不用直面林婉,這份心虛便被淡化了:「小的到了運州,便被戚大寶帶著去見了大人。小人進屋的時候,林世子正好也在。當時大人應該剛換過藥,大人應該並不想讓小的知道大人受過傷,屋子的門窗都是開著的。夫人知道,小的鼻子靈,那怕只有那麼一點點藥味也瞞不過小的鼻子。雖說屋裡只有大人和林世子,不過小的還是聞出來了,那藥是江太醫按夫人給的方子製做的金創藥膏。小的便特別注意大人和林世子的動作,發現林世子動作如常,大人的左胳臂則有些不太對。大人見瞞不過去了,便告訴小的左肩胛被流矢所傷,傷勢並無大礙。」
林十八開始回話的時候,或許還有些心虛,甚至特地避開流矢這個話題不作應答,不但當他說到塌以聞到藥味兒開始就變得心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