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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2:50 作者: 雋眷葉子
在來渝州之前,錢大人和韓副統領自是做了一些功課,知道林家在渝州城開了好幾家鋪子,林婉身邊的人也在渝州城開了繡坊和織坊。
將渝州大街小巷轉得七七八八之後,接下來便是對林家鋪子和繡坊織坊進行暗訪。
葉深曾經在瀚林院當了六年差,錢大人與葉深和林婉多有交集和往來,為了避免暗訪成明訪,錢大人便不好再現身索性回東升客棧歇息,將暗訪的事全權托給了韓副統領。
韓副統領是毛宴秋一手帶出來的手下,暗訪的手段自不必言說,可是暗訪的結果卻讓韓海深感意外。
無論是葉深還是渝州城的其他官員以其家眷,在渝州城的口碑可以算是交口稱讚。
若不是確信渝州知府衙門裡沒有一個官員是認識他,韓海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經被人發現,於是林家的鋪子,齊俊夫妻名下的繡坊、織坊都便進行了安排。
既然暗訪已經有了結果,再訪也訪不出什麼新花樣,錢大人便帶著韓副統領直接找上了渝州知府衙門。
「老師,你怎麼會來渝州?」當接到消息匆匆出來迎接的葉深看到錢大人,還真是又驚又喜。
雖說心裡早就做好了被暗訪的準備,可是當錢大人出現在面前的時候,葉深卻沒在第一時間將暗訪的官員與錢大人聯繫在一起。
畢竟錢大人也算是葉深的恩師,對他的暗訪怎麼也不應該派錢大人來吧。
可是錢大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妥妥地證明了其暗訪官員的身份,並將站在身後半步的韓副統領進行了介紹:「錦衣衛的韓海副統領,這次多虧有他陪著老夫!」
葉深以前還真沒見過韓海,卻並不表示他對韓海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葉深的腦子裡閃現的便是韓海的生平。
韓海與毛宴秋很小的時候便認識,之前韓海一直在閩南軍中任職,兩年前才在毛宴秋的提名下進了錦衣衛當了副統領,是毛宴秋的親信。
「老夫已經完成了來渝州的使命,後日便將搭乘商船回京城。你可有什麼想讓老夫幫你帶回京城的?」錢大人自然不可能將暗訪的結果告訴葉深,今日前來渝州知府衙門不過就是與葉深見上面,畢竟一晃之間就已經整整五年多沒見了,當然此行中也藏了些小心思。
還真別說當葉深得知錢大人和韓海便是皇帝陛下派來暗訪考察自己的官員,心裡對錢大人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錢大人能冠冕堂皇地現身於他的面前,說明了陳安康對他的告發並不成立。
葉深看破不點破,索性請錢大人替自己往京城帶些渝州的特產。
算時間最多還有一個月,林婉便要生產了,只是他人在官場身不由己無法陪在林婉身邊,也只能給林婉帶著東西表一表關切之情。
第679章
錢沛和韓海最終沒能如期上得商船踏上返回京城之路。
原因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在葉深帶著渝州知府衙門的所有官員拜見錢沛和韓海之後,皇帝陛下派的欽差在渝州城的消息便迅速傳開了。
錢沛和韓海自然不可能繼續在東升客棧住著,索性便升了欽差儀仗住進渝州城的官驛。
結果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手持狀書前往官驛告狀。
聽說有人手持狀書跪在官驛前大呼請清天大老爺作主,錢沛和韓海自是十分吃驚。
他們在渝州府暗訪的時間雖說不算太長,好歹也有半個多月了。
暗房都沒能訪出渝州府有什麼冤案錯案,怎地昨日傍晚剛升了欽差的儀仗,今日一早便有百姓前來喊冤?
雖說心裡既疑惑又擔憂,但是兩人身負皇命,有百姓喊冤,他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索性便借官驛的大堂,以錢大人為主,韓海為輔升了堂。
雖說只是臨時升的堂,堂上設置人員卻十分齊全。
公堂上該有的竹筒、竹籤以及驚堂木一應俱全,甚至公案兩側也各有一隊手持役棍敲擊地板並口喊「威武」的役差。
許是沒想到臨時升的堂居然也如此有模有樣,被帶進堂來的告狀之人先是一愣,很快便撲通一聲便跪在案前堂下,身子匍匐在地,雙手卻倔強地舉著狀書:「請欽差大老爺為小民做主!」
雖說錢大人翰林院一待便是十多年,卻也是當過縣令審過案的,對升堂理事這種事也算是駕輕就熟了,只見他拿起案上的驚堂木往案上一拍,威嚴的聲音響起:「堂下何人,所告何人何事?」
堂下跪著告狀的是個二十出頭的清秀男子,看樣子應是個讀書人,隨著錢大人的話,只見他將狀書往上舉了舉道:「小民何洛安乃烏澤縣人,狀告烏澤縣令陳安康搶奪人妻謀奪私產。」
很快男子手上的狀書便到了,錢沛和韓海心裡懸著的疑惑和擔憂頓時也便煙消雲散了。
錢沛和韓海作為身負皇命的欽差,當然不會因為告狀之人非渝州人,所告之事並非出自渝州府就置之不理,接了何絡安的狀書,便對何絡安進行了一番細緻的堂詢。
若沒有何絡安告狀一事,就算暗訪時掌握了一些陳安康的罪證,錢沛和韓海也不打算插手,最多在回京城之後將暗訪中看到的情況向皇帝陛下上本奏章。
接了何絡安的狀書,聽了何絡安的冤屈,再結合烏澤縣暗訪所得罪證,錢沛和韓海便決定再走一趟烏澤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