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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2:50 作者: 雋眷葉子
    這姑娘還真是有幾把刷子,回過神來之後,那臉上的委屈便更明顯了。

    只是一雙被眼睛蒙上了淚霧,卻咬著嘴唇並不接冬月的話,甚至阻止自己的丫鬟對上冬月。

    林婉不由嘆了口氣,便起身準備下車。

    雖說林婉坐在這輛馬車有著震南侯府的徽記,車前車後還有數名虎視眈眈的護衛,可這位應姑娘眼裡卻依然只有葉深。

    雖說這姑娘並不是衝著林婉而來,被如此無視到底還是讓林婉心裡有些不太舒坦,再說這小姑當著她的面惦記她的未婚夫婿,要是林婉還能在馬車上坐得住,到時還不知傳成樣子呢。

    春草在林婉身邊侍候了有五年多了,對於林婉的心思和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此刻見林婉的態度堅決,便多少猜出了林婉的心思,

    這個時候別說是她一個奴婢,就是蔡氏在場只怕也阻止不了林婉下車站在葉深身邊的決心。

    第445章

    葉深並不覺得林婉應該下車,眼看著林婉的小臉又消失在車窗簾子之後,心裡有些焦躁起來。

    雖說相信林婉不是小氣之人,卻也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林婉心裡有一絲的不痛快,於是便要伸手去撩車簾,卻又覺得不合適。

    正猶豫遲疑之間,卻聽得冬月一聲驚呼:「姑娘,你怎地下來了?」

    葉深猛地看向車尾,果見穿著一身清爽裙裝的林婉拎著裙裾被春草扶下了馬車,眉頭頓時緊了緊,不過很快便鬆了開來,快步來到林婉身邊俯身看著林婉輕聲道:「婉婉怎麼下來了?這事我能處理。」

    林婉並不接葉深的話,而是笑盈盈地看了一眼應敏姑娘道:「哥哥路遇故交,看來一時半會也走不了。一直坐在車裡枯等哥哥送婉婉回府怪無趣的,正好婉婉也坐得累了,便下來走一走動一動松一松筋骨。哥哥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

    之前林婉一直都在催促自己早些回家歇息,這會兒卻說等著自己送。

    葉深連眉都沒動一下,便知林婉的心意,少不得要配合林婉。

    葉深左右看了看,發現陸續有人因為這邊的動靜圍了過來,更加明白了林婉此舉的深意,便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道:「倒也沒什麼不妥,只是這裡車多人雜,只是擔心有那些不長眼的衝撞了婉婉。」

    「怎麼會?婉婉帶著護衛呢!即便沒有帶著護衛,哥哥還能護不住婉婉?」林婉笑著嗔了葉深一眼。

    林婉臉上的笑容在葉深眼裡明媚又溫婉,在應敏眼裡卻怎麼看怎麼刺目。

    葉深是今科探花郎,與之訂親的又是林婉,應敏如何會不知?

    只是她不甘心!

    自十歲那年跟著兄長見過葉深一次,一顆芳心便落在了葉深身上。

    這幾年應敏為了能見到葉深,應敏幾乎用盡了腦汁,倒是讓她找到了不少機會。

    可惜的是即使應敏找到機會借應榮輝與葉深同窗之便偶遇葉深,葉深最多是在應榮輝介紹應敏的時候給予一個極客氣疏離的淡笑,多一個眼神都不會再有。

    只不過應敏小姑娘是執著的,即使知道葉深與林婉訂親,甚至也知道京城兩大寺廟給他們合的婚貼內容,卻依然沒想過要收回遺落在葉深身上的那顆芳心。

    這些日子她一直關注著墨香街葉家的動靜,葉家三兄弟剛回京城,應敏便得到了消息,開始絞盡腦汁打聽國子監同窗聚會之所。

    得知約在太平大街上的品茗軒,便在品茗軒二樓定了個雅間,今日趕在應榮輝出門前便帶了丫鬟候在品茗軒二樓的雅間,意圖再次偶遇葉深。

    國子監同窗的聚會雅間也在茶樓二樓,包的是二樓最大的那個雅間,應敏包的雅間就在隔壁。

    同窗兩月未見再次相聚,氣氛自然極為熱烈,說話的聲音便也不小。

    雖說茶樓做了軟包,隔音效果並不算太好,坐在側耳靜聽,便能將隔壁的說話聲聽個分明。

    葉家兄弟來得不早不晚,當應敏聽到自家兄長招呼的聲音,一句「葉清來這邊坐……」便讓應敏支楞起耳朵。

    可是無論她怎麼側耳傾聽,聽到葉清用沉穩的聲音向大家講述蜀地的見聞,聽到葉湛抑揚頓挫描述從蜀地返回京城時翻山越嶺的艱險,卻就是沒有聽到她想聽的那個聲音。

    直到一句「探花郎呢?怎麼沒有一起來?」從隔壁傳來,應敏才知道葉深壓根就沒來!

    就算沒有聽到剛才葉湛的那一番描述,應敏蜀道多險阻。

    那麼葉深今日沒來,病了還是傷了?

    應敏都想直接跑去隔壁抓住葉家兄弟問個明白,不過很快隔壁便傳來了葉湛的聲音:「三弟昨日便人去了南郊。」

    去南郊?

    應敏的臉扭成了一團,既然時刻關注著葉深,便免不了會關注林婉的動靜。

    為了解林婉的動向,應敏甚至與林娜做了「朋友」!

    應敏自然知道早在半月之前,林婉便去了南郊,至今未歸。

    葉深剛回京城便趕去南郊的目的便昭然若揭。

    不過國子監的這些同窗幾乎沒人知道林婉在南郊,自然就有人驚訝地問道:「沒聽說南郊有什麼事?為何剛回來便去南郊?」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葉清,只聽他沉穩的聲音從隔壁徐徐傳來:「蜀道難行又正遇雨季,家祖家父滯留蜀地並沒有與我們兄弟幾個一同歸來。今年雨水太多,家祖很不放心南郊果園和酒坊,臨別時再三交待我們兄弟幾個回京之後務必去果園和酒坊巡視一番。三弟雖說年齡最小,在果樹種植果子釀酒方面卻極有天賦和心得,這件事自然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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