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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2:50 作者: 雋眷葉子
想比起皇家溫泉山莊的浩大工程,震南侯府的這個工程雖說有難度,真正動起工來卻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而且因為雙方信任,又有多次合作的經驗,並沒有皇家溫泉山莊那些個影響工程進度的扯皮事情,按楊工頭的說法,只要陶瓷坊能夠近期交貨,在大雪來臨之前完工還是有可能的。
放手將引水下山的工程交給楊工頭,林婉便安心陪蔡氏散心,今日在震南侯的葡萄莊轉悠,明日便到葉家的果園看看,林婉甚至還陪著蔡氏去過建在半山中的酒窖,細細品嘗不同年份的美酒。
如此悠閒又美好的日子,還真是讓人有些樂不思蜀。
來莊子的第八日,唐氏送了信來,林鴻軒的親事相看得差不多了,而且基本已經沒什麼人來府里提親,請兩位長輩早些回去,雖沒有明說,言下之意卻還是能看出來的,那便是想請林修武和蔡氏回去替林鴻軒的親事把把關,只是蔡氏接到信並沒有急於回城。
直到葉家讓趙串兒送了信來,說是葉深在國子監與人打架,祖孫幾個才與葉家父子一起匆匆趕城裡。
第371章
葉深在國子監與人打架?
林婉是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認識葉深有七年多了,在林婉的印象中,似乎也就是在紅楓村的時候,因為謝平安欺負她,葉深撲過去與大他四歲的謝平安打成一團。
那是林婉第一次見葉深與人打架,也是唯一的一次。
讀書人與人有爭持,言辭之間會比較犀利,這是在所難免,可是與人動手,而且還是在國子監,林婉表示深深的懷疑。
可是來南郊莊子送信的趙串兒言辭鑿鑿,還帶來了國子監請家長的文書,文書上鮮紅的國子監官印可做不得假。
葉深是安祭酒的關門弟子,安祭酒對葉深極為關愛,事件到底是到了何種地步,才會讓國子監出文書請家長?
「別想那麼多,有安老頭子護著,深哥兒不會有事。國子監的文書說明不了什麼。當年你父親、你二哥都被國子監下過這樣的文書。」林婉的坐立不安自然被蔡氏看在眼裡,伸手拍了拍林婉道。
作為狀元郎的林文博和林鴻飛也被國子監下過請家長的文書?
林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祖母開玩笑的吧!父親和二哥那種四平八穩的性子會被請家長?」
若在平時,蔡氏自然不可能揭林文博和林鴻飛的老底,今日嘛,為了安慰林婉自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自是將林文博和林鴻飛年少時做的輕狂事給揭了個底朝天。
「你父親當年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與深哥兒的情況有些類似,深得當時祭酒大人的喜愛,雖說那時候他的年齡要比如今的深哥兒也要大上七、八歲,卻不如深哥兒沉穩,年少輕狂的他極愛與人辯論,在辯論的時候又總是自恃甚高不懂收斂,結果便是從正常的辯論到打嘴仗甚至發展到動手腳。」發生在林文博身上的事已經有些久遠,憶起來卻仿若就在眼前。
雖說蔡氏只是平鋪事實,林婉的腦子裡卻恍若閃過一楨楨畫面,她是真的沒想過平日裡總是一本正經的也會與人打嘴仗,也會與人動手腳,漸漸地林文博的形象變得立體又鮮明起來。
見林婉不再如之前那般坐立不安,蔡氏暗自搖了搖頭,便與林婉說起林鴻飛被請家長的事。
沒想到林鴻飛不止一次兩次被請家長,從家學到英華書院再到國子監,居然都有被請家長的實例,雖說原因各不相同,多半也是從爭持升級到動手。
不過林婉從蔡氏的描述中,能夠感覺到林文博和林鴻飛當年的所謂與人動手,其強度不過是互相推搡,性質並不嚴重。
只是辯論升級為動手,就算只是互相推搡,對於讀書人而言也是有辱斯文,被請家長也在情理之中。
那麼葉深為何會與人打架,這個打架又到何種程度,便成了林婉一心想要了解的事情。
這事不但林婉極為關切和擔憂,作為有三外兒孫在國子監讀書,又是第一次被請家長的葉老爹父子而言,更是憂心忡忡。
既然同樣是憂心忡忡,至少表面上葉老爹還是極為沉得氣的。
葉大民自是無法做到葉老爹這般沉穩,一路上都是坐立難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墨香街,撩開車簾時不住往車個張望,不敢置信似自問又似在問葉老爹:「深哥兒怎麼會與人打架?」
葉老爹無言地看了葉大民一眼,眉頭緊了緊並不理睬嘀嘀咕咕的葉大民。
片刻之後葉大民似是想到了什麼,像是受到了驚嚇,回過頭來看著葉老爹一臉驚惶地說道:「爹,深哥兒會不會被國子監除名?」
葉老爹手上的一抖,差點沒拿得住煙槍,不過很快便又穩住了神,皺眉不悅地瞪了葉大民一眼:「你胡說些啥子嘛!」
嘴裡斥責葉大民不該胡思亂想,眉宇之間顯然多了絲隱憂,片刻之後葉老爹深深吸了口手中的煙道:「即便深哥兒真被國子監除名,胡思亂想沒有任何用處,倒不如沉下心來,好好想想該如何補救。再說趙串兒說得不明不白,你就這麼確定深哥兒的錯?」
三個孫子中,葉深是葉老爹最寄於厚望的一個,從接到趙串兒送來的信之後,他的心裡也如同油煎火烹。
只是他對葉深有信心,縱然趙串兒言辭鑿鑿,葉老爹心裡依然對葉深有信心,相信葉深不會無緣無故與人打架,更不相信葉深會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