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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22:50 作者: 雋眷葉子
    將該交待的事都交待了,羅氏站起來便要離開,林婉在她身後輕輕地說了句:「母親多保重!」

    羅氏淡淡地看著林婉,眼裡沒有初見時的瘋狂卻也沒有一個母親對待兒女該有的溫情。

    如此也好!林婉在心裡默默道。

    羅氏離開正和堂之前又去正房與蔡氏說了一會兒話,待她回到青雲居沒多久,府里差不多就全知道她將在兩日後啟程前往薊州替家人祈福。

    啟程時間是羅氏自己向蔡氏求的,包括蔡氏在內幾乎沒有人能想明白羅氏明明可以在府里過了端午再走,偏偏選在了端午節前兩日啟程。

    林婉倒有幾分猜測,只是沒有將自己的猜測宣之於口。

    在林婉看來,羅氏越早去薊州越好,免得節外生枝。

    蔡氏自然能想到羅氏突然更改啟程時間必與林婉有關,只是猜不出來具體的原因是什麼,免不了要來問問林婉,到底與羅氏說了些什麼。

    林婉倒也沒有瞞著蔡氏,將羅氏來暖閣之後發生的事,還有與羅氏單獨相處時所說的話,一五一十都告訴給了蔡氏。

    當然林婉只是平敘事實,並不加評論。

    蔡氏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自然一下子便想明白了羅氏提前啟程的原因,不由指著林婉笑罵道:「你個促狹鬼!」

    林婉卻歪著頭是似不解地看著蔡氏。

    蔡氏搖頭嘆了口氣,也許林婉真的只是告訴羅氏,囡囡是毛宴秋掌上明珠這個事實,是羅氏自己心裡有鬼才會被嚇得提前啟程。

    只是這些話可不能讓林婉再說給別人聽,以免有心人嚼舌頭根子敗壞林婉的名聲!

    於是蔡氏便拉著林婉的手諄諄教導:「今日之事,特別是婉婉與你母親的對話,再不要說與別人聽。這些話雖然都是事實,可人心難測,難免被有心人斷章取義。」

    想了想索性與林婉說了幾個類似的實例,希望能給林婉以警示。

    林婉認真傾聽蔡氏的指點,乖巧地向蔡氏表示自己一定會謹言慎行。

    蔡氏滿意地拍了拍林婉的小手,將話題轉向二房的內務:「祖母打算趁著你母親還沒啟程的時候便將二房的內務定下來。婉婉是二房的嫡長女,祖母希望婉婉將二房的內務管起來。白嬤嬤是打理內務的一把好手,必能助婉婉管好二房的內務,若有人不服管只管與祖母說。」

    林婉臉上先還有些遲疑,不過終究還是被蔡氏說服,乖乖地點頭應下:「有祖母給婉婉撐腰,婉婉一定把二房的內務管起來而且爭取管好。」

    就這樣在沒有與林文博商量的情況下,蔡氏已經將婉婉定為二房新一任掌家人。

    第216章

    當林文博從衙門下差回府,便被請到了正和堂,蔡氏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待羅氏去薊州,二房的內務便交給林婉掌管。

    林文博倒是有心想替二房唯一的姨娘,也就是六姑娘林娜的生娘桂姨娘爭取,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敢將話直接說出口。

    因為他很清楚,他要是膽敢說出讓桂姨娘打理二房內務的話,蔡氏必定噴他個滿頭滿臉的口水,說不定還能打得他滿地找牙,只要想想那個場景林文博便覺得膽寒。

    只是讓林婉一個才九歲,而且還是剛從鄉下人家找回來的的小姑娘打理整個二房的內務,怎麼想林文博又覺得不妥,也替桂姨娘不甘心。

    再說前幾日他便向桂姨娘露了口風,只待羅氏去了薊州便讓桂姨娘主持二房內務。

    桂姨娘跟了他十多年,一直表現得循規蹈矩,年近三十才有了林娜,就算暗地裡受了羅氏無數折磨,桂姨娘始終沒在他面前搬弄是非,直到他親眼所見桂姨娘被羅氏折辱。

    從那以後林文博便對桂姨娘多了幾分憐惜。

    羅氏這一去至少也得四、五年,能否回來還要看林鴻宇的能耐,那麼長的時間二房內院自然不能沒個主事的女人。

    在林文博看來桂姨娘作為羅氏以外二房唯一的女人自然就該擔起主理二房內務之責。

    萬沒想到蔡氏壓根就沒考慮過桂姨娘,直接將擔子交給了才九歲的林婉。

    不管林婉能否擔得起這個重擔,林文博都覺得自己不能對桂姨娘食言而肥。

    可是按現在的情形來看,讓桂姨娘直接掌管二房內務已是不可能,那麼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給桂姨娘一個襄助之責,既給協助林婉管好二房內務,也能給桂姨娘一個交待。

    林文博在心裡細細考慮,總覺得如此安排才能保二房內務周全,於是小心翼翼地向蔡氏提出讓桂姨娘幫襯著林婉一起主理二房內務。

    按林文博的說法,桂姨娘就算只是個姨娘,比起才九歲的林婉總是要妥帖些。

    為了避免被蔡氏噴,林文博特地暗戳戳點了一下當年桂姨娘乃蔡氏給安排的通房,且曾經在蔡氏面前侍候過幾年。

    蔡氏本就因林文博為了個姨娘與羅氏鬧得夫妻不和而心生不滿,更是懊惱當年瞎了眼將桂姨娘安排到林文博身邊。

    這會兒聽林文博提起當年舊事,只覺得被戳了肺管子,拿起小几上的茶碗就丟了過去。

    林文博早有防備,見茶碗直向他面門飛過來,慌忙將頭稍稍一偏,總算避免了被茶碗直接砸頭的流血事件,卻還是被茶碗內的茶葉、茶水淋了個滿頭滿臉,

    雖說碗中茶水只餘溫熱,卻也甚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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