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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19:24 作者: 春未綠
她知道過繼到長房意味著什麼,現在韓氏的父親因為秦劭下台又被重新啟用,即將出任元輔,倦哥兒若是過繼好處多多,不說旁的,就是程晷夫妻留下來的財富都是尋常人十輩子都用不盡的。
但是她不貪圖那些,說她不為前途著想也罷,說她小家子氣也罷,她還是想自己的孩子自己帶。
「我也這麼想的,況且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這人啊,有餘蔭可靠固然好,若沒有,靠自己也未必不成。」程晏倒是很讚賞妙娘說的。
還有,他也捨不得倦哥兒。
二人正說著話,乳母把麟哥兒和馨姐兒抱過來,妙娘和程晏一人抱一個,很是滿足。
說來也奇怪,程晏雖然很高興妙娘生了龍鳳胎,但是他對孩子們都沒有妙娘這麼親近,即便倦哥兒是他頭一個孩子,他都偶爾還會和妙娘說,孩子總歸都是要長大的,只有夫妻才是相伴到老的。
有時候妙娘想程晏不愧是要變法的,思想也太超前了,殊不知現代社會多少男人還重男輕女或者為了後代想盡辦法,妻子不能生而離婚者並不少。沒想到程晏一個古代人,居然思想這般先進。
程晏當然並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而是他碰到的那個人是妙娘,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罷了。
卻說程添的信傳回江寧後,程清看了頗覺意外,因為過繼倦哥兒本來就是百利而無一害,程晏倆口子已經有二子了,還能繼續生。倦哥兒過繼來之後,無論是家私、地位都完全不同,本來族裡明里暗裡想過繼給韓氏的人大有人在,沒曾想拒絕了。
既然如此,程清也就不勉強,徑直和聶氏說了。
聶氏嘆道:「這事兒我和二弟妹說,她是沒什麼異議,但沒想到二弟反而不同意,興許倦哥兒在他膝下長大,他捨不得吧。」
「嗯,我說晷哥兒今年也不過二十六歲,不算老,抓幾服藥調理一二,興許又有了呢?如此,就不必過繼了。」程清始終還是覺得自己生一個好。
本來程晷就是過繼的,然後程晷又生不出來,再過繼一個,這讓外人怎麼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程清不修德鬧的呢。以前三兄弟一樣,倒是沒什麼好說的,現在二弟三弟紛紛都孫子孫女都有了,別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他們家這裡。
聶氏一向以夫為天,既然程清這樣說,她把程晷和韓氏喊過來表明了程清的意思。
程晷臉色一暗,終究還是逃不脫這個罪名,但程清發了話,他也只好請大夫來治病,頓時長房煙霧繚繞。
說回妙娘,因為她生產之後,調養了兩個月,身材才慢慢恢復,還好不需要餵奶親自照顧孩子,所以有更多的功夫鍛鍊身材。
她白日不敢在眾人面前如此,晚上就開始跳舞,紅色的妊娠紋一般都在初級階段都能通過鍛鍊消除。
此事倒是成了程晏的福利,每天把下人打發出去,妙娘就會跳半個時辰左右,她才不怕累也不怕辛苦,尤其是為了自己能夠賞心悅目,她就更能對自己下手。
本來是看熱鬧的程晏,見她每天都蹁躚練舞,從大飽眼福到最後被她的毅力折服,因為不過兩三個的功夫,那些妊娠紋幾乎就淡的看不見了。然後為了跳舞,妙娘也是悄悄縫了好些好看的衣裳。
程晏見狀不免道:「妙娘,你這衣裳還能露出胳膊呢?」
「是啊,好看吧,這不是你那幅珍藏的九天玄女的穿法嗎?我就悄悄的自己做了一件。但是你放心我都是悄悄的穿的。我現在跳舞這些時日,是不是比以前更精神了?」妙娘覺得自己身體都比以前輕盈多了。
以前不是坐著做女紅就是成日忙碌,腰酸背痛不說,整個人就沒什麼精神,現在流汗多了,覺得身體輕盈太多了。
程晏抱住她道:「的確是,現在我都不敢讓你出門了。」
人家都說生了女人的孩子都會變大媽,妙娘也怕如此,她不喜歡所謂的少女感,但是也不願意和很多女人一樣,成親了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丈夫兒子女兒,她覺得她還是她。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她還是想保持做她自己。
這麼多年她依舊堅持每周畫一幅作品,抽空就會看書,學很多新花樣,不想成為那種開口兒子丈夫的那種女人。
這也是程晏總說她有吸引力,大概不屬於那種成日婆婆媽媽掛嘴邊的女人,也對男人來說更有吸引力吧。
妙娘這次倒是不謙虛了,反而點了點他的額頭道:「那你可要對我好,還要看緊我。」
她只是開玩笑一說,沒曾想程晏真的當真了。
當然這是後話了。
再說孩子們說長大那也是很快的,幾乎一天一個模樣,從一個完全不會說話的小嬰兒,到開始學走路,也不過是一年的功夫。
當然,在這個期間,程晏的任期也只有最後一年了,如果平穩度過,那麼程晏再往上升任也很有可能,畢竟他是有政績的。
「娘,我回來了。」倦哥兒六歲了,個頭又長高了一些,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下學就往妙娘這裡跑。
妙娘替他擦額頭上的汗:「我都說過幾次了,別那麼急,跑來流這麼一身汗,風一吹,小心就得風寒了。」
上個月倦哥兒就得了一場風寒,好在他身體好,不過幾天就好了,但那幾天灌苦汁子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