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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19:24 作者: 春未綠
    但他還是打起精神來安慰她:「你放心,如果你有身孕我肯定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為你調理身子,也不讓他們煩你。」

    說完,他自己也笑了:「算了,別說這麼遠的事情了,妙娘是害怕是不是?」他的妙娘還是年紀太小,又在謝家聽了這麼恐怖的事情,這也難怪。

    「那我帶你去河邊走走,這個時候在河邊吹吹風,散散心還是很舒服的。」

    妙娘搖頭:「不了,還是回去吧。晏郎,我好了,沒事兒的,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這麼大喇喇的和程晏出去玩兒,她家裡人現在即便不說什麼,等哪天程晏學習稍微退步一點了,肯定全部甩鍋在她頭上,她才沒那麼傻呢。

    看她精神不濟,程晏再一次心底罵了謝家一遍,你們夫妻鬧矛盾,搞的我的妙妙這樣怏怏不樂,真是的。

    但程晏也不好勉強她,只道:「那就送你回去歇息吧。」

    「嗯。」妙娘點頭。

    不過路上妙娘問他:「晏郎,你既然無事就別忘記我之前和你說的尋一塊地,起幾間屋子,放租。」

    「沒忘,沒忘。」程晏快些應下。

    回到府里,她把彩雲喊來,對她道:「謝夫人讓我替她在廟裡點一盞長明燈,這事兒咱們選個隱蔽點兒的寺廟去做,這名字就寫謝八郎。」

    「是,奴婢記下了。」

    妙娘取了二十兩給她,彩雲便匆匆出去辦。

    此事不過三兩天就辦好了,她便去信給錢雪茹交代了,錢雪茹接到信這一天破天荒的喝了藥,就像妙娘說的,她若不在了,難道要依靠外人每年給她的孩子點長明燈嗎?

    此舉仿佛給她注入了強心針,她原本是期望妙娘一直替她點的,但是人家說的很清楚,你自己都不振作,難道還要別人來做嗎?

    她開始吃湯藥了,最高興的是謝宗堯,得知又是妙娘送的信讓妻子振作的,他也命人帶了口信問妙娘是否有事?他絕對能幫上忙。

    妙娘就在信上提了一個要求,派幾個私兵保護程晏。

    這個要求對於謝宗堯來說實在是小意思,他還暗示,要不要點其他的?妙娘當然不會提了。

    倒是程晏多了幾個人保護,非常無奈的對妙娘道:「我知曉你是擔心我,但我是個大男人,本來平日出行就前呼後擁,家丁好些,還帶私兵讀書,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我跟你說有一個還會分辨毒藥,而且他們平日都是潛伏著的,根本無人知道,這樣我才放心嘛!」

    見程晏還要拒絕,妙娘叉腰:「這是你娘子的一片心意,難道你也要拒絕嗎?」

    程晏:這倒是不能。

    從此這幾個私兵就暗中跟著程晏,謝家的私兵都是訓練有素,不像程家都是科舉出仕,謝家多是掌管北府兵為主,如今又是外戚,這些人在謝家用武之地不大,跟著程晏反而算是另一個進身之階,因此他們對程晏也算是很用心了。

    雖然程晏有些不以為然,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哪裡需要別人保護,但是事實就是這幾個人還真的救了他一命。

    卻說這天,程晏起來時被妙娘餵著吃了一碗黑芝麻糊,匆匆騎著馬就跑了,到了太學門口,家丁和下人都站在遠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男子披頭散髮執白刃向他劈來。

    「程晏,你毀了我的前程,我讓你也受到報應。」

    這聲音不是楚達,又是哪個。

    程晏躲閃不及時,突然旁邊出來一人,瞬間把楚達踢翻在地,踩住他的手腕,那白刃一下就被踢翻。

    「楚達,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你居然敢行兇,誰給你的膽子啊?」程晏也沒想過楚達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而且還是在太學門口,這等地方,一般他都是讓家丁下仆先出去,免得擾了太學的清靜,沒曾想,今日真是差點被傷在此地了。

    多日不見楚達,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還算是翩翩公子哥的樣子,現在不僅蓬頭垢面,身上還一股馬尿的騷味,熏的人幾欲作嘔。

    楚達卻癲狂了,一個勁兒的嘴裡說著要報仇云云。

    明顯已經不太正常了。

    程晏見問不出什麼,冷哼一聲:「送他去順天府,拿我爹的帖子。」

    「是,二爺。」

    光天化日刺殺吏部尚書的兒子,怎麼可能還活的下去?

    他總說別人逼他,他自己那樣造謠妙娘,妙娘名節受損,他程晏還被人暗地裡說戴綠帽子,若他心眼小點,妙娘性子烈點,他二人怕是早就出事了。

    雖然有些心有餘悸,但是程晏歷來在外面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但更多的是慶幸,妙娘這個夢還真的是有點靈。

    太學們的同窗聽到這段遭遇也非常唏噓,韓渭甚至不可置信道:「真是沒想到楚達居然變成這樣了?他當時走的時候,我見他面色中雖然有些不忿,但是也還好,還說要回鄉做個教諭,日後還桃李滿天下。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沒見,他居然還敢行兇。」

    這般韓渭對楚達的印象就更差了,這人原本還是官宦子弟,最多就是行事不當,禍從口出,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沒想到他這般想不開,居然還想著空手刺殺,真當自己是荊軻了呀?也不看看程晏身邊都是一些什麼人,怎麼可能輕易讓他成功?

    「以卵擊石罷了,這些宵小在我眼中如螻蟻一般,韓兄不必再提,實在是不足掛齒。」他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把楚達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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