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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18:01 作者: 堯菇兒
    陸帆還在一旁壓低聲音質問項易生議會到底想要怎麼樣,見到韓愔醒了他一個大步跨到醫療艙前把保護蓋打開:「上將!感覺怎麼樣?」

    韓愔卸下了平時的凌厲淺淺笑了笑:「我沒事。陸帆上校,你現在還是總指揮,立刻回到崗位上。」

    陸帆敬了個禮:「是。」

    他給德奧隊長使了個眼色,德奧隊長跨出一步敬了個禮:「上將!」然後他的聲音小了下來,「那個炮手——」

    沒想到韓愔打斷了他:「這次行動執行力很高,我在降落艙就提交了對戰術三隊每一位隊員的表彰。」

    聽到這話,德奧隊長莫名一下子熱淚盈眶,他又敬了個禮,高高地揚起下巴以一個標準的軍姿站在陸帆身後。

    陸帆打算離開,不過他依舊不想讓議會的瑣事影響到韓愔。他正要說些什麼,只見上將從醫療艙里站了起來,她看著那個議長:「項議長,你在這裡做什麼?」

    陸帆心中暗喜,看來總指揮要親自解決這些煩人的政客了。

    他帶著德奧隊長離開病房,準備在房間外隔著透明玻璃膜拜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項議長冷靜地看著韓愔:「我正在想怎麼做一些可能違規的事。」

    「是嗎。」韓愔看著他,「可惜,在這艘船上,進行任何可能違規的行動都需要經過我的批准。」

    項易生也站了起來,他與韓愔對視,突然堅定地說了一句:「請求親吻上將。」

    病房外看熱鬧的陸帆:「............」

    跟著陸帆看熱鬧的德奧隊長:「............」

    項易生一步一步走近到韓愔身邊,但是沒有碰到她。他們就這樣看了彼此很久,韓愔彎起笑眼:「批准請求。」

    病房外一臉驚悚的陸帆:「............」

    已經大腦混亂不知所云的德奧隊長:「...jdkwf&&%.........」

    項易生這才將雙手搭上了韓愔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環住她,避開了她身上的傷口,把她一把摟入自己的懷抱,像跳華爾茲一樣在原地跟著呼吸和心跳緩緩搖晃。

    項易生一個人在星艦上等她時的煎熬,每一次她離開艦船時都生死未卜的揪心,每一秒,每一秒想和她見面擁抱的衝動,都在這時用體溫傳遞著。

    很快,項易生拉著韓愔一起坐回醫療艙里,一手攔住她的腰側,一手捧住她的側臉深深吻了下去。唇齒相依間韓愔輕輕咬了一下他的唇角:「我在降落艙知道了蟲洞的事。」

    項易生更加用力,甚至有些失控地汲取更多她的溫度,他喘著氣喊她:「韓愔指揮官,你離開了我一個小時,可對我來說,你離開了五百天。指揮室說按照蟲洞的變異速度,如果你再晚來一小時,那就是五千天......如果你再晚一個小時,那就是五萬天。」

    項易生只是說起這件可能發生的事幾乎要崩潰,「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就不在了。」

    「我太冒失了。」韓愔用又淺又碎的吻安慰著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病房外站著兩個被石化了的男人,他們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動都不敢動。直到凌醫生帶著病歷路過,按了個開關把探視窗口的玻璃換成了遮光的黑色,陰惻惻地看著這兩位僵硬的石頭人。

    看著凌醫生這冷靜的樣子,陸帆:「......你你......你早知道嗎?」

    凌醫生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醫療艙錄下了這些天他說的話,肉麻極了。他還哭了,淚水被當做不明液體做了檢驗。」

    陸帆覺得自己可能產生了幻覺。這個姓凌的在說些什麼東西?

    他啞口無言,對德奧隊長連拖帶拽兩人一起離開了醫療區,像兩縷被愛情的味道熏到發爛發臭的幽靈一樣往艦橋的方向挪去。

    病房裡只能容納一人的醫療艙里此時擠著這艘船上的兩位領導者。項易生像個搖籃一樣曲著身子,把韓愔護在胸前,把頭擱在了她的頸側:「韓小愔。」

    「什麼?」

    「突然想這樣叫你。」

    韓愔重複一遍這個名字,她笑了笑,「那叫你什麼?項小易?算了——項易生,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嗎?」

    項易生在她身後悶悶地喘了口氣:「當然記得。」

    醫療艙里韓上將笑道:「我也記得,你拒絕我了。」

    項易生手上的力氣收了收緊,把韓愔緊緊錮在自己懷裡:「什么小氣將軍啊,說好不提的。」

    *

    那年項議長剛剛從高等政法商學院進修畢業,進入議會中層工作。

    這天有一場關於星艦籌備委員會的聽證會,項易生作為助理坐在主席台的角落。聽證會結束後他正收拾東西準備回辦公室,突然一名紅髮少女攔住了他的去路。

    少女穿著一身全黑的制服,明朗大方地對項易生笑道:「找到你啦!」

    她那樣熟悉的對著他笑,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一樣。

    項易生愣了一下,從文件堆里抬起頭來:「?」

    她自然地拉過他的手握了握:「你好!我是空軍學院的教官,同時也是一名在役狙擊手,我叫韓愔。聽證會之前我就看到你了,可以請你喝咖啡嗎?」

    項易生看著她牽過自己的手握了握,又自然地鬆開,在掌心留下了觸感與溫度,他甚至敏感地摸到了她手掌關節處的槍繭。

    不過項易生看上去不為所動,他皺著眉頭看著面前那個帶著坦蕩笑容的姑娘,冷靜地對她道:「有事務需要處理請走議會官方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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