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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11:13 作者: 禾晏山
婉玉道:「采纖,你快將醒酒湯端上來,再去絞塊熱毛巾。」說著坐到床前看著楊晟之道:「怎醉成這個模樣,明日定要頭疼了。」話音未落,便覺得手被人攥住了,只聽楊晟之道:「我這是裝的,哪能真醉了。」婉玉一怔,只見楊晟之已睜開眼,笑盈盈的看著她。
婉玉臉上登時燙了起來,楊晟之坐起身目光灼灼盯著她,半晌方才道:「你今日美得緊,比我念想里的還要好看……」說著瞧見婉玉烏髮中別著的正是他送的梅英采勝簪,愈發笑得收不住。
一時丫鬟端了洗漱之物來,待服侍二人梳洗了方才退了出去。屋中靜靜的,楊晟之伸臂摟了婉玉嘆道:「今日我娶了你,不會是做夢罷?」頓了頓又道:「我費盡思量才將你迎娶進來,即便是考試都未曾這般盡心過。」
婉玉聞言一推楊晟之胸膛,睜圓了雙目道:「有檔子事兒我還想問你,你進宮求淑妃,怎把太后都驚動了?」
楊晟之笑道:「這也是機緣巧合,當日我進宮覲見淑妃,稟明因我失察之故有損你的名譽,想請淑妃娘娘出面做主,恰有個在太后跟前當差的老嬤嬤到淑妃宮裡賞賜東西,回去便將這一樁事同太后講了,太后便召我進去問了話,如此這般,也是我們夫妻有這樣的緣分。」
婉玉伏在楊晟之肩頭低聲道:「你日後可要待我好些。」
楊晟之道:「如今說什麼都是空話,我們日後長長久久的過日子,你便知道我的心了。」說完便細細親在婉玉唇上。
窗外和風脈脈,愈發靜了,只有輪圓月掛在梧桐樹梢。
作者有話要說:主要是那個新婚肉戲鬧的,遲了兩天才更,我寫了刪,刪了寫,最終悲催的發現,我寫不出來溫情唯美的肉戲。但凡寫出來的無一不帶著赤裸裸的猥瑣意味,而且是極度猥瑣 = =!為我對H的品味深表歉意,於是只能省略一萬八千字,大人們自行想像了>_<
行了,成親了,其實成親這場是個雞肋,覺得寫起來實在沒啥意思,可是不寫大家總覺得少點啥,於是寫了,還是後頭的比較有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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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回【上】訪姨娘語慰西跨院
楊晟之半夢半醒之際只覺口乾,便欠起身,剛欲掀幔帳喚翠蕊倒茶,忽瞧見身邊鴛鴦枕上青絲散落,襯著一張芙蓉面,粉琢玉砌一般。楊晟之一怔,方才清醒過來,嘴角立時掛了笑,伸手撥開婉玉額前的長髮,看著伊人桃顏杏腮,只覺喜悅將要從胸口裡溢出來,俯身便親了過去。
婉玉睡得迷迷糊糊的,合著眼伸手推道:「我還困著,身上酸疼,你到別處鬧去。」楊晟之伏在婉玉耳邊輕笑道:「我能往哪兒去呢,我就在這兒瞧著你。」說著細細親她的臉兒和脖子,只覺肌膚滑膩,鼻間聞得一股幽香,渾身一緊,伸手就往被中探去。
這般一鬧婉玉倒醒了,惺忪著一雙秀眸,待瞧見楊晟之,雙目立時睜大,臉兒也燙起來,在被裡按住了楊晟之的手,垂著眼帘,聲音好似蚊子一般說:「前兒鬧到半夜,我還沒歇過來……渾身疼著……」
楊晟之心中愛憐,前額抵在婉玉額上,道:「那我不鬧了,你再睡一會兒。」言罷翻身躺在婉玉身邊,又伸出胳膊攬著她。
婉玉道:「不知什麼時辰了,若睡過了就不好了。」
楊晟之掀開幔帳往外看了看道:「天還擦黑呢,時候還早,再說有丫鬟進來叫,你安心睡就是了。」
婉玉合上眼,楊晟之卻忍不住伸手撫摸她後背,又去捏她的腰,婉玉嘆口氣,睜開眼道:「我不睡了,你也不准再鬧,咱們倆斯斯文文的說話兒。」
楊晟之道:「這個好。」便問婉玉原先在柳家的光景,親生母親如何,在梅家又過得如何,婉玉只笑不答。楊晟之道:「起先我跟你倒也見過,那時妹妹總不愛搭理我,只同柯瑞一處玩,但那回跟你在山洞裡撞破柯瑞跟妍玉的事,我卻覺得你同往日裡不同了,像變了個人似的,有幾分我早逝大嫂的品格兒。旁人皆道你自到梅家去便出挑大氣了,我卻知道不是,不知是何故?」
婉玉知楊晟之精明,不是用散話哄得過去的,便道:「我還想問你呢,我先前名聲不好,還是庶出,不過是臉蛋俊俏些,又沾了點梅家的光,你卻一徑兒要娶我,不知何故?」
楊晟之用手繞著婉玉頭髮道:「我早就同你說過了,自那回跟你在柳家的假山上碰見,我便覺得是撞到胸口上。你當日就背著我站在跟前,我心裡就撲騰騰的,日後每見你一回,心裡就多幾分念想。況我向來不看重名聲傳得如何,那東西本就摻著謬誤,先前別人提起我,十有八九皆說是『窩囊書呆子』,如今提起來誰不說聲『楊大人』。我有耳聞說柳家孫夫人暗中薄待你,你傳了不好的名聲出來恐也與她有干連了,因為我見著你,便知你不是那樣的人。」說著在婉玉額上親了親。
婉玉心裡益發暖起來,半晌道:「那你同我說說,你小時候是什麼光景。」
楊晟之道:「我是庶出,明面上的月例和吃穿用度同別的兄弟是一樣的,但到底還是差著,姨娘不討父親歡喜,有道是『奴大欺主』,有些頭臉的奴才也都給我們臉色看。」婉玉聽到此處暗道:「婆婆的兄弟是柳織造,楊家慣做綢緞生意的,處處需依仗柳家,自然要當菩薩供著,原先聽說公爹有兩個通房丫鬟,後來到四十歲上又收了個極貌美的,但這三人有一個死了,另一個後來嫁了人,剩下的那個也跟擺設似的。鄭姨娘能熬到如今也是造化。」口中卻道:「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