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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05:40 作者: 小妖重生
    她緩了一會,意識到什麼,「我這樣是不是很壞很惡毒?」

    謝雲弈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動作自然,「不,是他們欠了你的,欠了沈家的,應該還。」

    謝雲弈幽深的眼眸,倒映著蘇梁淺滿足的笑靨,載著能安撫人心的溫柔和深情,還有包容。

    只要是蘇梁淺,就可以包容一切的寬容。

    不過,在謝雲弈看來,蘇梁淺確實沒有錯。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的人,為自己討一個公道,這又算得上是什麼錯呢?

    夜傅銘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天邊的晚霞燃燒,顏色如血,透著妖冶。

    夜傅銘並沒有清理傷口,臉上大半的血跡都還在,下人看到他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很快,蘇傾楣也知道了他受傷的消息。

    李嬤嬤看著臉色難看,面色惶恐的蘇傾楣,上前道:「小姐,七皇子受傷了,您去探望探望吧,剛好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近段時間,夜傅銘時不時會來蘇傾楣這邊坐坐,兩人偶爾還會一起用膳。

    蘇傾楣沒戳穿夜傅銘的目的,也還算客氣的配合,兩人相處的還不錯,雖然夜傅銘至今沒碰蘇傾楣,但李嬤嬤覺得這樣發展的勢頭很好。

    李嬤嬤想著,只要時機合適,蘇傾楣表示關心,夜傅銘的心,不是不能消融,兩個人還是能好好過日子的。

    在熱切的李嬤嬤看來,今天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李嬤嬤這話,完全沒說到蘇傾楣的心坎上,她擰著眉頭,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我去探望他幹嘛?」

    在此之前,蘇傾楣不僅僅知道夜傅銘受傷的消息,還知道他今天進宮去了,只是不知道他進宮見的是誰,又是誰將他傷成這樣的,再就是,她並不知道這次進宮是夜傅銘自己千方百計求來的,還以為是誰召他入宮的。

    不過,蘇傾楣並不擔心這些,她也不關心夜傅銘的傷勢,她害怕的是,夜傅銘給她帶來麻煩災禍。

    畢竟,宮裡現在想要對付夜傅銘的那幾個,都是貴人,是她得罪不起,不,應該說是她不敢招惹的。

    「我真是倒霉,居然嫁給了他,不知道」

    李嬤嬤知道蘇傾楣接下來要說什麼,變了臉色,上前捂住她的嘴。

    「小姐,隔牆有耳。」

    她湊到蘇傾楣耳邊,壓低了聲音。

    蘇傾楣指了指李嬤嬤捂住她的嘴,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李嬤嬤依舊不放心,叮囑道:「小姐現在這個時候,更應該謹言慎行。」

    李嬤嬤告誡完,才鬆開蘇傾楣的嘴巴。

    蘇傾楣深吸了幾口氣,不滿道:「我知道,我這些話,也只是在李嬤嬤面前抱怨抱怨。嬤嬤,您說,這事不會牽累到我吧?」

    李嬤嬤安慰道:「小姐,夫妻一體,不過您放心,既然七皇子受了罰,想必貴人的氣也消了,您先去看看七皇子吧。」

    蘇傾楣想想也覺得是,被李嬤嬤的話安慰道。

    她稍放下心來,隨後看著李嬤嬤,板著臉認真道:「在這件事上,嬤嬤就不要再勸了,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樂觀,七皇子也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他雖然來看我,心裡不定怎麼厭棄我呢,都是被逼著的,逢場作戲給別人看,我去看他,他不但不會高興,心情還會更加糟糕,我和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樣的,與其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還不如指望蕭家長盛不衰,嬤嬤就不用操心了,他現在還是七皇子,這王府的主子,有人會照料他的。」

    蘇傾楣口氣很重,已經有些警告的意味在裡面了。

    對現在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信,蘇傾楣也不想這樣,但是李嬤嬤一次次的,沒完沒了的勸他和夜傅銘好好的,蘇傾楣實在受不了,已經是厭煩了。

    蘇傾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嬤嬤就是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說什麼,心裡卻無奈又氣惱,覺得蘇傾楣死腦筋。

    蘇傾楣並不知道李嬤嬤此刻心中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她和夜傅銘的事,雖然李嬤嬤也覺得事有蹊蹺,但她更加覺得夜傅銘無辜,而蘇傾楣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是夜傅銘對不起她在先。

    兩人在這件事上的分歧,根本就不能逆轉。

    就像蘇傾楣說的,夜傅銘是王府的主子,總有人照料。

    夜傅銘放下馬車,門房值班的小廝見他滿臉的血,當即就張羅著請大夫,被夜傅銘制止。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

    夜傅銘的聲音,早沒有前段時間意志消沉時的陰鳩,相當的溫和,一如最開始的時候。

    如果那幾個人認真聽的話,還能察覺到他聲色中隱隱的笑意,帶著愉快的情緒。

    夜傅銘進府後,命人找了周明,前去他的院子。

    周明到的時候,夜傅銘正坐在鏡子前面,他臉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正在給傷口上藥。

    「七皇子,這是?」

    周明走到夜傅銘的身後站著,「我聽說,您受傷了,是皇上傷的?」

    周明作為夜傅銘費心挖來的謀士,自然是有腦子的,他知道事情的前因,也知道他今天進宮是找慶帝,這頭上的傷是誰造成的,不言而喻。

    夜傅銘已經將傷口處理好了,他看著額頭上那一道紅色的傷痕,嗯了聲,臉上反而是帶著笑的,「是父皇傷的。」

    他轉過身,面對著周明,「我已經和父皇攤牌了,現在已經是別無選擇了,雖說是各取所需,但我這傷,是為了他,為了沈家,我有開口請求父皇重審沈家的案子,就算不公開自己的過錯,也還沈家,還駙馬一個清白,父親氣急,拿奏章砸了我,不過只是一點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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