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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3:05:40 作者: 小妖重生
    蘇梁淺走到床邊,蕭燕由方嬤嬤扶著,艱難的站了起來。

    蕭燕的傷,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要躺在床上靜養著,她每日來蘇澤愷處,蘇澤愷情緒一直暴躁,蕭燕是日日都睡不著,身上每日依舊痛的厲害,根本就不見好,瘦的更厲害了,再加上無心打扮,那樣子瞧著,就和鄉間日日勞作的四五十歲婦女沒有不同。

    「你再叫,這喉嚨也要廢了,又瘸又啞,不錯。」

    蘇澤愷張口就要罵人,但聲帶就和撕扯似的生疼,他到底是怕自己像蘇梁淺說的那樣,不但瘸,喉嚨也啞了,不敢再扯著嗓子罵人。

    「你少嚇唬我!」

    蕭燕不放心蘇梁淺,但這幾天,她已經說破嘴皮子了,蘇澤愷根本就聽不進去,要死要活的,頹廢的很,蕭燕也只得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蘇梁淺給秋靈遞了個眼神,秋靈會意,搬了條凳子過來,蘇梁淺坐下。

    蘇澤愷幾經掙扎,終於在蘇梁淺坐下的時候站了起來,「你,你還有臉來,都是你將我害成這個樣子的?蘇梁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蘇梁淺似隨意的拍了拍膝,挑眉看蘇澤愷,意態悠閒,笑著輕哼了聲,「詛咒?只有失敗的無能者才會說這樣的話,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覺得有用?而且,能換點新鮮的詞嗎?就這些陳詞濫調,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

    蘇澤愷氣的,臉變形的更厲害,腦子也是一團漿糊,整個人就氣呼呼的,說不出反駁的話出來。

    「我來呢,是祖母的意思,我是不想來的,不過看你這樣子,又覺得每日都來看看你,也挺有趣的。祖母剛和我說,要將你帶去青州,我現在都有些捨不得了呢。」

    蘇澤愷從蕭燕這幾日的態度,隱約猜出,自己是要離開蘇府,卻沒想到,是蘇老夫人要將他帶去青州。

    蘇澤愷沒去過青州,下意識的牴觸,但聽蘇梁淺的口氣,還有一副以嘲諷他為樂的架勢,心中又生出了動搖。

    他雖然姓蘇,也在蘇府多年,但因為自己尷尬的身份,他對這個地方,實際並沒有太大的歸屬感,現在蘇克明又是這樣的態度,他留在這裡,純粹就是想要親眼看著他們倒霉。

    「怎麼?你也捨不得?是捨不得父親,還是捨不得你曾經的那些好友?蘇澤愷,你不要用那種怨怪的眼神看我,一副好像我愧對你的樣子,你要沒害我之心,會變成這樣嗎?我對你可沒半分愧意,反正我已經按祖母的意思來看過你了,也說過話了,要走要留,你自己隨便,不走的話,就在這裡,被人當成笑話嘲諷議論,蹉跎一生吧!」

    蘇澤愷死死的盯著蘇梁淺,他還沒說話呢,蕭燕又在那掉眼淚了,她選擇妥協,答應蘇老夫人,就是不想蘇澤愷一輩子就這樣自怨自艾的過了。

    他不開心,她看著也是痛苦萬分。

    對當初當著蘇澤愷的面,將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歸咎到蘇梁淺身上之事,蕭燕現在是後悔死了。

    季家蘇澤愷得罪不起,報復不了,蘇梁淺她就可以了。

    蘇梁淺也沒有說很多的話,站了起來,看了秋靈一眼。

    秋靈向前兩步,「什麼叫我家小姐將你害成這個樣子的,你們害我小姐怎麼不說?而且,你變成這樣子,能怪我家小姐嗎?那是你自作自受,也就我家小姐心軟」

    秋靈想著蘇梁淺,又是準備銀子,又是準備藥材的,各種安排,將來這些東西,都會便宜蘇澤愷這樣的王八蛋,就覺得來氣不值。

    她手指著蘇澤愷的鼻子,「不就是不能科舉嗎?這世上,不識字的人多了去了?誰像你?要我說,夫人就不該救你,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這關我家小姐什麼事,誰讓你對賭坊的人動手的?怪我家小姐沒盡心,要換位試試,你們沒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怪我家小姐沒盡心救你?你誰啊?就憑你害我小姐的那些事?遇上點事就要死要活的,蘇澤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看賭坊的人是廢錯腿了!」

    蘇澤愷惱火異常,一下沒明白秋靈的意思,蕭燕的臉色,卻一下更加難看起來,她見秋靈越說越過分難聽,哭著制止道:「好了,夠了!」

    「我還沒夠呢!」

    秋靈再次看向蘇澤愷,「這世上比你慘的人多了去了,你還可以娶妻生子,衣食無憂,多少人連飯都吃不上一口,一個大男人,整天這樣要死要活,大喊大叫的,不是窩囊廢是什麼?你這樣做,有用嗎?有什麼用?真是讓人看不起!」

    「秋靈!」

    秋靈還要繼續,被蘇梁淺叫住制止。

    她看著靠在床頭喘氣的蘇澤愷,面無表情,「蘇澤愷,我要是你,一定不會讓討厭的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那些越是想看我笑話的人,我就越是不讓他們得逞,既然活著,我就要好好活著!」

    蘇梁淺話落,看了眼趴在地上,抱住蘇澤愷腿痛哭的蕭燕,「不讓親者痛,仇者快!」

    蘇梁淺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地上的蕭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體顫了一下,蘇梁淺也不多留戀,轉身就走,秋靈緊隨其後。

    她剛走出門口,就聽到蕭燕嚎啕的大哭聲,還有蘇澤愷壓抑克制的啜泣。

    「小姐,這樣能有用嗎?」

    秋靈覺得,就蘇澤愷那樣子看著,說這樣幾句話,應當是沒什麼用的。

    「祖母和夫人顧慮著他的心情狀況,肯定是不會說重話的,安慰的軟話,她們都說遍了,現在硬話我們也說了,他能不能聽得進去,會不會做出改變,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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