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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9:17 作者: 朝燦
他想了又想,一萬種開口解釋都說不出口。
一萬種告別的方式都像在拿刀子捅另一個人的心。
然後一晃就是十年。
聞璵半晌才開口。
「現在親你一下,不過分吧。」
溫郁把這些舊事全盤說出來,已經是抱著又要抽身跑路的悲情心態了,癟著嘴鼻尖發酸。
「不想親。」
男人俯身輕吻一下他的額頭,觸感溫暖,像是與他交融無數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每一次遇見他,心下都會覺得柔軟又無措。
像是想要舔舐他的傷口和彷徨,想要把他深藏。
「你不用搬家,也不用換工作。」
「溫郁,很多事我都在等候著陪你一起面對。」
「你唯一需要決定……是否繼續愛我。」
溫郁只覺得荒唐。
「會這麼簡單嗎?」
「你想過徹底地信任一個人嗎。」聞璵神情平靜:「最初決定喜歡你,我只想選這一條路。」
同你生,同你死,讓你把後背和喜悲都盡數交付。
溫郁怔住兩秒,再開口時聲音發顫。
「……我好想勇敢一次。」
牢獄,欠債,社會,父母,禁忌,同性戀。
一系列的詞在他腦海里滑過,然後消失。
「我媽當時問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他再複述這些的時候,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十幾歲的人,荷爾蒙作祟,什麼昏頭的事都幹得出來。」
「不要耽誤自己,更不要耽誤一個本該有燦爛前程的旁人。」
她以篤定的語氣,如同解剖一般,把少年們共同的脈搏一語切斷。
混亂又放肆的吻,無法分割的黏膩,不過是青春期里的一次昏頭。
「我一直在想,聞璵,你那天親我,是不是只是一時昏頭。」
「可是一個人十七歲時昏頭,二十七歲也還在為同一個人昏頭,我走了這十年,你一點都沒有變。」
他露出希冀又脆弱的笑容,像是看透面前男人。
「璵哥,以前是我太想後退,生怕傷到誰。」
「……你不會想聽我說對不起。」
你想聽我說,我願意,我知道的。
聞璵望著他笑。
溫郁只感覺自己要做這輩子最荒唐也最放肆的一件事。
他可能要和另一個人墜入深淵。
「真是瘋了。」
他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用力親了下去。
聞璵只比他更快地擁緊接住。
他們吻得不管不顧,甚至重到咬破唇瓣,任由血味流溢蔓延。
又好像只有這樣才是暢快又盡興的,本該如此也早該如此。
說不清是誰帶著幾分懲罰性,又是誰終於卸下防備去盡數索取。
外套的氣息融入擁抱里,胳膊被勒到痛也不想鬆開手。
都瘋掉算了。他一邊喘息一邊這樣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終於正式開始了……
這段時間加班有點多,爭取多更一點吧,大家也不必等,隨緣看就行。
第17章
一瞬的狂歡讓人仿佛是被海浪高高拋棄,再落下時血液都在逆行。
溫郁也不知道自己和聞璵接吻摟抱了多久,再分開時呼吸仍是不穩。
「我得回去了,」他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間過長,露出懊惱表情:「回家了還得想法子解釋這件事……」
聞璵低頭捋順他的額發,笑了一聲:「我已經替你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
男人從外衣兜里取出一管玲瓏輕巧的香水小樣,打開蓋子對準自己輕輕一噴。
Acca Kappa White Moss,白苔。
溫郁在路燈下還沒看清標籤上的名字,嗅覺已搶先一步。
「你……對自己噴女香乾什麼?」
氣味很淡,即使是有意留心,也像是嗅到春雨與杜松子。
聞璵收回香水,對他張開雙臂:「你過來蹭一下。」
溫郁突然反應過來,紅著臉過去在他胸膛上蹭了一下,快速道:「我先回去了。」
男人伸手捉住他,又俯身蹭了蹭彼此的臉頰。
乾燥溫軟,觸感讓人心動。
這個動作特別像兩隻獸在感受確認彼此。溫郁從來沒有告訴他,他每次蹭臉的時候,自己都感覺這比親吻還要來得溫存。
可就算不說,聞璵也像是知道。
再回家時已經很晚了,不過顏晚馨罕見地沒有打電話來催。
溫郁心知被審查的程序在後頭,回家時步速很快,以至於額頭又燙下細微的汗。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顏晚馨在用大鐵剪修理石榴樹的枯枝,半個身子都探進了樹里。
「也不看看幾點了?」
溫郁故意走了過去,主動幫她拿盛落葉的籃子。
他一走近,顏晚馨就抽了下鼻子,露出詫異神情。
「你……」
她居然在他身上聞到小姑娘的香氣。
溫郁裝作隨意的樣子,一手舉著籃子一手掃附近的落葉。
「學校里剛好有個同事在加班,她電腦壞了,我幫忙修了半天。」
「修好了?」
「嗯,小問題。」
顏晚馨活兒還沒幹完,從小□□上下來,又側頭嗅了一下。
「一身汗味兒,洗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