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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9:17 作者: 朝燦
    聞璵一個人坐長椅上吹了會兒涼風,身上的汗漸漸幹了。

    他低頭嗅了下身上味道,還是拿出了手機。

    [如是我聞]:晚上有事,不來了。

    溫郁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醒來時嚇一跳。

    完了,湯還沒燉。

    他手機都顧不上帶,拿了個零錢包衝出去出門,右拐三百米找到菜市場買了只雞。

    票子是新的,光鮮靚麗五十塊整。

    守鋪子的老太太皺著眉頭對著光看票子,揉了下鼻子道:「有支付寶麼?」

    溫郁伸手掏兜,拍了下腦袋。

    「……沒帶。」

    老太太像是看了個稀罕:「現在年輕人還有不帶手機出門的?」

    回到家之後,等雞燉進鍋了,溫郁才在床底下翻著自己的手機。

    三小時前有條未讀消息,點進去還是鴿子在放屁。

    溫郁看完手機臉直接黑了,消息都懶得回,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

    第一個沒接。

    第二個響了半天接了,接的時候男人還在喘。

    聲音又低又啞,聽得人心裡發酥。

    「打球呢,什麼事。」

    溫郁笑眯眯心想您現在是在日誰呢,一開口聲音平淡隨意,切換得很自然。

    「晚上不來了?」

    「嗯,哥們上周約了打球,我忘了。」

    溫郁聽著他還在低喘,轉回廚房慢悠悠地攪著湯,尾音失落的恰到好處。

    「剛才燙著手了。」

    「我下午一直在做湯,沒看見你消息。」

    他這會兒肚子裡壞水上來了,變著法子勾他。

    綿軟又平靜,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但又要流露出那麼一丁點的讓人心疼。

    聞璵打球打到一半衝去旁邊接電話,場上哥們直揮胳膊喊他回來。

    嘶,怎麼就燙著了,我打個車過來親親?

    騷話都到嘴邊了,他掐了把自己沒說出口,平淡道:「衝下水。」

    溫郁輕輕應了一聲:「我掛了。」

    「等下,」聞璵叫住他:「你姐不是在嘛,喊她陪你喝湯唄。」

    「她出差了。」溫郁笑了下,不以為意:「多大點事,拜。」

    電話掛斷。

    「快點回來——」陳柏學被懟地直伸胳膊:「我他媽要被蓋帽了!」

    「進了!牛逼!」

    「噢噢噢耶!」

    聞璵披了外套往出口走:「你們繼續玩,我先走了。」

    「幹嘛去啊?」

    「跟我老婆喝湯。」

    「靠!」

    溫郁掛了電話,心情相當好,哼著歌拿刀背嗙嗙拍黃瓜。

    另一邊聞璵直接開車回家沖澡,三分鐘洗完頭髮胳膊胸背雞兒,看著表去挑衣服捋髮型。

    四合院的門虛掩著,他輕敲兩下走了個程序,見廚房方向飄來香味,伸手按住了臉。

    得先把嘚瑟的笑容抹掉再進門。

    笑容一抹,變作忙碌狀態里從容冷漠的樣子,照了眼水缸才往前走。

    溫郁倚著牆拍黃瓜,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也不回頭,伸手摸了一塊兒嘗味道。

    聞璵用指節敲了兩下廚房門,皺眉看他:「怎麼門都不鎖?」

    溫郁聽見他聲音時心裡有種得逞的樂,別過頭瞧他一眼,低頭撥弄鍋里的勺子。

    「得,沒做你的飯,又欠你一回。」

    男人一走近他,他後背就像是冒了細密的汗,本能般被引誘到想戰慄。

    聞璵沒碰他的手,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鍋里的雞。

    面上在看雞,其實在瞧他的脖子和鎖骨。

    這時候湊過去咬一口,鬱郁得連夜搬家。

    溫郁攪弄著雞,心想我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經病。

    都喜歡裝,偏偏誰都玩不過誰。

    孽緣啊。

    聞璵在仔細評估自己今天可以惡劣到哪一步。

    是啃脖子呢,還是直接上手捏一把腰。

    穿著個松松垮垮的白襯衫在這給自己煮湯,這不是勾引人是什麼。

    溫郁揚起頭,眼睛清澈又漂亮。

    「璵哥,我今天沒放多少鹽,就一點點。」

    聞璵嗯了一聲,摟著他的腰就咬了下去,一口啃在細長白淨的脖子上。

    口感又軟又彈,還帶著股奶香味。

    溫郁差點拿湯勺揍他,一巴掌把人掀開:「你——靠!」

    腰真細,脖子真軟。

    聞璵還在細品,喉結一動:「你這兒有套嗎?」

    溫郁作勢要抽他,後者立刻收到信號:「不鬧了不鬧了我保證。」

    聞璵不僅點到為止,還深諳從哪個角度會特別好哄,沒等溫郁瞪他,自己麻溜後退在餐桌旁邊坐好,跟小朋友一樣翹著腳等湯喝。

    溫郁深吸一口氣:「你啃我我還給你湯喝?」

    聞璵眨巴眼:「你昨天答應我了。」

    溫郁心想再演就太矯情了,唰唰舀了一碗端他面前,把自己最不樂意吃的雞胸肉雞大腿全丟了進去。

    聞璵看著人模狗樣坐在那,背後像是總有個大狼尾巴搖來搖去。

    兩個人面對面一塊兒喝湯,喝完聞璵碗一推說了聲謝謝,沒等他趕自覺走人。

    溫郁等到聽見院門吱呀一長聲關好了,才端起兩個碗回廚房洗。

    洗到一半發覺自己在樂,又有點嫌棄。

    真矯情啊,完全是兩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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