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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8:59 作者: 路小哥
    單岑:「……」

    並不想!

    林陸毫不猶豫的應下:「好咧,練阿姨放心,一定養得白白胖胖的,下次帶來給阿姨看。」

    單岑:「……」

    溜豬嗎?

    見林陸聽話,練阿姨很高興,揮揮手讓他們趕緊去吃飯,「去吧,不夠再來加啊。」

    單岑:「謝謝練阿姨。」

    「甭跟阿姨客氣。」

    旁邊有學生聽到後,試探道:「那練阿姨,我們能加不?」

    「加什麼加?」練阿姨不耐煩的揮了揮勺子,「你看看你身上的肉,跑都跑不動了,還吃那麼多。」

    學生:「……」怎麼還區別對待的呢?

    雖然他的肉的確是多了點。

    林陸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食堂里人不多,倒是有一些想近距離觀察花神和草神的學生沒捨得走,偷偷摸摸的在不遠處觀望,還有人拿起手機想拍照,最後被林陸掃了一眼,全都老實了。

    單岑坐下後,拿起筷子嘗了一塊臘肉。

    「怎麼樣?」林陸直直看著他問。

    單岑點頭,「很好。」

    「那我也嘗一口。」林陸說完,直接在他碗裡夾走了一塊,張口吃掉,然後眼睛一亮,「好吃。」

    單岑怔了一下,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吃你自己的。」

    「但你的看起來比較好吃。」林陸說。

    單岑沒說話。

    林陸也突然沉默下來。

    在他的記憶里,他們前天剛剛來吃過,但聽練阿姨的意思,中間不知道隔了多久。

    「我們,是不是很久沒來過了?」他突然問了一句。

    單岑沒否認,『嗯』了一聲。

    「沒事。」過了一會,林陸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以後想吃了我就陪你過來,我們可以吃一輩子。」

    「……」

    單岑突然生出了點罪惡感,他放下筷子,「林陸,其實我們……」

    「寶貝。」林陸突然叫了他一聲。

    單岑抬頭看他。

    林陸對他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很淡,卻因為是從心發出而帶著滿滿的溫馨。

    他說:「我忘了這六年,但我沒忘記我愛你。」

    *

    從食堂出來,林陸送單岑回圖書館,臨走時交代,「我晚上有點事情,會晚點回來,徐阿姨休假已經結束,你有什麼想吃的,就給她打電話。」

    單岑點點頭,他轉身欲走,卻被林陸叫住,「寶貝。」

    單岑停下腳步回頭,沒帶眼鏡的藍眸里閃過一絲疑惑。

    靈動極了。

    林陸怔了一下。

    他很喜歡單岑的眼睛,當初他會對單岑一見鍾情,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雙獨特的藍眸。也許有人會說他太冷,就像是萬年冰川下的寒冰,能把人凍僵。

    可林陸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正因為他的冷,才更凸顯了其中沒有一絲絲雜質的澄澈純淨。

    這雙眼睛就像單岑這個人一樣,乾淨又純粹。

    待在他的身邊時,你可以放下所有的心防,因為他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算計和心機。

    林陸突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他向前兩步,張開手抱住了單岑,又很快的鬆開。

    是一個很輕的擁抱,快到單岑只聞到了一點點薄荷的涼意,那股清涼就已經消散在鼻息間。

    林陸抬了抬下巴,「進去吧。」

    單岑垂下眼眸,轉身進了圖書館的大門。

    旁邊有驚呼聲傳來。

    單岑掃了一眼,幾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女生瞬間安靜下來,但帶著好奇的眼睛卻偷偷瞄著單岑,想看他會不會像『教訓』2024油畫班的學生一樣來『教訓』她們。

    只是,單岑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上樓去了資料室。

    刷卡進去,他打開電腦,繼續早上沒完成的工作。

    可是十分鐘過去,頁面卻沒有絲毫的變動。

    單岑凝神想了一會,拿出手機。

    【單岑:】:按時吃藥,不要喝酒

    林陸的信息回復得很快。

    【林陸】:知道了寶貝!你也要按時回家吃飯[麼麼噠]

    是一隻小布偶撲向另一隻小布偶,並親吻的表情包。

    一顆顆的紅心飄起又消失。

    單岑收起手機,緩緩吐了口氣。

    他安慰自己,這叫禮尚往來。

    ——

    霍書辦的畫展就設在的琴棋畫廊里。

    帶著方希他們看過幾幅比較經典的畫作後,單岑就解散了隊伍,讓他們自由活動。

    單岑沒多做停留,徑直沿著一條走廊去了D區。

    他站在最中間的那幅畫作前,微微仰著頭,上面掛著的,是外公的遊春圖。

    沒想到章老會出借這一幅。

    遊春圖是外公比較晚年的作品,筆觸已經沒有年輕時的那種凌厲感,倒是多了一份年紀感的隨和。

    他記得這是他十歲那年,外公帶著他去隔壁省採風時畫的。

    後來捐給了一場公益拍賣的活動。

    沒想到是被章老拍下的。

    他那時候很喜歡這幅畫,所以外公決定捐出去時,他還不開心了挺長一段時間,直到後來外公又給他畫了一幅百鳥圖他才甘心。

    只是,轉眼經年,當時作畫的人早已不在。

    而他這個見證這幅畫誕生的人,也已經沒了當初的那種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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