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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7:13 作者: 十度天
    豆豆, 是裴硯承的表侄。

    一時間,尷尬、羞憤、窘迫一股腦兒全部湧進了大腦。

    意識到自作多情的自己有多蠢之後,她的臉騰地漲紅,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在了臉頰。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臉頰火辣辣的。

    她不露聲色地把手提袋在兩人座椅中間的扶手盒上放好, 此地無銀地解釋:「我是說……這個禮物豆豆一定會喜歡的。」

    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後退, 姚舒扭頭看著窗外,拿後腦勺對著裴硯承。

    深色的玻璃上映著姚舒的臉。

    兩人在玻璃的剪影上四目相對。

    裴硯承說:「這套文具是幼童款的,不適合你,如果糯糯喜歡,我可以再給你買一套新的。」

    「我不要。」姚舒依然背對著裴硯承,「我已經有很多文具了,謝謝叔叔。」

    裴硯承只是輕輕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邁巴赫抵達麓園別墅。

    下車後,剛走到入戶花園,就有一個小男孩從大門裡衝出來,一頭撞在裴硯承的腰上。

    「叔叔!你回來啦!」

    小男孩有著一張胖嘟嘟的小臉,臉頰紅撲撲,說話也奶聲奶氣的。

    姚舒心想,這應該就是豆豆了。

    裴硯承輕輕拍了下他的頭,微笑說:「下課了?游泳課好玩麼?」

    豆豆從他腰間抬頭,仰著臉乖乖說:「嗯!游泳課可好玩了,豆豆現在可以一口氣游五十米了!」

    「嗯,很棒。」

    林雅笑著走上來:「豆豆,這是小舒姐姐,快叫姐姐。」

    「姐姐好。」豆豆眼睛轉了一下說,「姐姐和豆豆是同一個叔叔嗎?是要和豆豆分一個叔叔?」

    林雅蹲下來和他視線持平:「對呀,小舒姐姐和你一樣,都叫硯承叔叔。」

    豆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叔叔是更疼豆豆還是小舒姐姐?」

    姚舒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林雅:「傻孩子,叔叔當然疼你們一樣多了。」

    童言無忌,很多話說過就忘了,也沒什麼人在意這個小插曲。

    然而不知道怎麼了,「更疼誰」這個問題始終在姚舒的腦海里盤旋不散。

    -

    次日,不好容易已經停止的雪又開始洋洋灑灑地下起來。雪越下越大,院子裡的草坪都蓋上了厚厚的一層白色。

    姚舒在溪城的時候從未見過這麼厚的雪,溪城雪少,細小的雪花濕噠噠的,落在身上馬上就化了。

    麓園是黎城的高端園林式住宅區,每幢別墅都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

    姚舒閒來無事,拿了一小根枯樹枝,蹲在院子的雪地上畫畫。

    豆豆從裡面跑出來鬧著要和她一起玩,布偶貓大白也悠悠哉哉跟在豆豆的後面。

    姚舒摸摸他的頭:「裴叔叔呢?」

    按理說,這個時候豆豆應該黏著裴硯承陪他玩才是。

    豆豆說:「叔叔馬上要出門去工作了,他說沒有時間陪我玩,讓我來找小舒姐姐。」

    姚舒想起來,昨天裴叔叔好像確實說過,今天約了客戶要參加飯局。怪不得周耀周特助一大早就來到了麓園,跟著裴硯承去了書房。

    大白慢吞吞地踩過她在地上畫的哆啦A夢,哆啦A夢的臉上被印了兩個貓爪印。

    「姐姐好厲害呀,居然會畫哆啦A夢!可以教豆豆畫嗎?」

    姚舒在他面前蹲下,笑了笑,幫他把手套戴好:「當然可以呀,我教你。」

    豆豆撿了個小樹枝,蹲在姚舒的旁邊一筆一划跟著學。

    大白悠然自得地趴在他們的旁邊看他們作畫。

    豆豆畫了一會兒就沒耐心了,跑去抓麻雀。

    姚舒撐著下巴,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台階上看著他跑來跑去。

    這時,別墅院子門口有幾個小孩兒嬉笑著跑過去,豆豆一下子就被小孩兒手裡的糖畫吸引了視線,跟著跑了出去。

    姚舒急忙起身追出去:「豆豆!你慢點!」

    追上豆豆的時候,他正坐在雪地上,手背抹著眼淚。

    兩個個子稍微高一點的男孩子,仰著下巴站在他面前。

    她把豆豆從地上抱起來,豆豆躲到她的身後。姚舒皺眉問那兩個小男孩:「你們是不是推他了?」

    男孩哼了一聲:「誰讓他跑過來想搶我們的糖畫!」

    豆豆在她身後低低說:「我沒有……媽媽從來不給我買這個,我只是想看一看,我都沒有碰到……」

    「你就是想搶我的糖畫!愛哭鬼!小偷!」

    頓時,豆豆哭得更大聲了。

    小男孩對他做了個鬼臉,捏了一個雪球砸過來,扔完拔腿就跑。

    姚舒幾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不許走!跟豆豆道歉。」

    男孩掙脫她,沒跑出去幾步,就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男孩「哇」地一聲就哭了。

    裴硯承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正在書房裡翻看周耀送來的項目優劣勢分析報告。

    他驅步下樓,周耀跟在他的身後。

    此時岑姨正要往外趕,裴硯承皺眉問:「怎麼回事?」

    岑姨:「說是舒小姐把鄰居家的小孩兒推地上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裴硯承眉心皺得很緊,沒等岑姨說完,便大步往外走。

    他剛從書房下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高領針織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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