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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頁

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是新來的廚師。」

    山嵐記得盛霈和她提過一句。

    她雪白的面頰染上嫣紅,卻故作鎮定地和盛霈對視,輕聲問:「她做得飯好吃嗎?是不是比我的好吃?」

    盛霈輕吸一口氣,反手關上窗。

    唇鬆開這截脆弱的頸往下,邊親邊笑:「正嘗著呢。」

    山嵐一呆:「我不是說這個。」

    指腹捏著女人的軟肉,盛霈含糊著道:「不記得,什麼味道吃了就忘。招兒的不一樣,哪兒都……嘶。」

    盛霈正咬得起勁,忽然被人揪住耳朵。

    他不怎麼高興地抬眸,和人商量:「晚點兒再教訓我,行嗎?」

    山嵐凝視他片刻,藕白色的小臂繞上他寬闊的肩,唇貼到他的耳側,低低地說了句話,話音落下,男人的手瞬時收緊了。

    「放在哪兒?」

    他起身,克制著問。

    山嵐隨著動作被抱起,整個人縮在他懷裡,纖纖的指尖指向柜子上的包,下一秒,她凌空而起,被半抱著去了柜子。

    盛霈把人放在柜子上,邊親邊去摸索邊上的拉鏈,金屬碰撞的聲響拉扯著兩人的神經,「嗖」的一聲長響,修長的手指探進包內夾層,最後在一個角落裡摸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他親了親軟軟的耳垂,啞聲問:「自己去買的?」

    山嵐咬著唇,忍著裙擺里作怪的手,半晌才哼出一聲,眸卻不躲不避,去看他黑沉沉的眼睛。

    盛霈沒動,就在柜子上。

    「抱著我。」

    山嵐哪是這麼聽話的人,她要把盛霈在她身上咬的都咬回來,一口牙和小貓咪似的,咬得身上都是一圈圈牙印。

    盛霈輕嘶一聲,由著她咬。

    臨進去前,盛霈又笑。

    他低著聲逗她:「坐得住嗎?」

    原本乾巴巴的柜子上濕滑一片,散落的裙擺遮掩春色,尖細的指尖緊繃著,幾乎要陷入他的肉里。

    「放鬆點兒。」

    盛霈放緩動作去親她。

    山嵐微閉著眼,看窗沿下搖晃的風鈴,細碎的聲響從唇邊晃出來,她斷斷續續地說:「曾有人和我說,我看男人的眼光不行,找的未婚夫……」

    她倏地止住話,緊扣住盛霈。

    腳趾蜷縮,腳尖繃起。

    盛霈呼吸一滯:「還說嗎?」

    山嵐不情不願地攬住他的脖子,腦袋貼著頸窩,小聲說:「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事,還不讓我說了,啊——」

    她腦門被敲了一下。

    「你欺負我。」

    山嵐悶聲道。

    盛霈扣著掌心細細的腰肢,心說這可不算欺負你,隨即把人抱起來換了個位置,那柜子再坐下去都沒法兒用了。

    「你說小時候愛哭我還不信,現在信了。」

    盛霈被人說了兩句,開始使壞。

    「......」

    「嘶,又咬我。」

    煙霧般的晚霞散落一地,島上光線漸暗,各家各戶燃起燈火,唯有盛霈的小屋始終沒亮燈。

    晚上八點,小屋打開了窗。

    一室燥熱和著淡淡煙霧漸漸飄散。

    盛霈赤著上身倚在窗側,唇里咬了根煙,點點猩紅暗中若隱若現,視線垂落,落在安靜睡著的女人身上。

    薄薄的毯子蓋在不著寸縷的軀體上。

    雪白的肩頭在昏色中白得晃眼,讓人瞧著眼熱,黑髮如海底最茂盛的海草森林,最美的盛景是海潮湧起時。

    不能再看下去。

    盛霈別開臉。

    這是他第一次在山嵐在時抽菸,忍不住,完了非得來一根,這種感覺無法和任何人言說,甚至連他自己都道不清言不明。

    盛霈神色淡淡地望著夜色,看了片刻,視線又移回她身上,捉著小手親了親手背,再放回去。

    這麼抽了大半根,身後忽然有了動靜。

    山嵐裹著毯子坐起身,下巴輕靠在他肩頭,視線望著窗外晃動的椰林,輕聲問:「我能抽嗎?」

    盛霈瞥她一眼,心說什麼都好奇。

    想歸想,手卻遞了過去。

    那花瓣似的唇張開,抿住帶著咬痕的菸頭,腮幫子往裡一陷,煙燃到了底,盛霈鬆開手,看她烏溜溜的眼。

    他忍不住笑:「然後呢?」

    山嵐:「......」

    她慢吞吞地張嘴,剛吸進去的煙霧又吐了出來,壓根沒用鼻子呼吸。

    盛霈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角,笑問:「什麼味道?」

    山嵐舔了舔唇,又仔細感受了一下嘴裡的味道,搖搖頭,誠實道:「一點味道都沒有,也不嗆人。」

    盛霈自顧自地笑了一陣,仰起頭看爬上半空的月,幾口整整齊齊的牙印印在肩頭,往下還有,簡直沒法兒看。

    山嵐瞧了一會兒,有點不好意思。

    「招兒,我是不是讓你難過了?」盛霈轉過頭,望進她乾淨的眼睛裡,「那晚在房間裡,你在想什麼?」

    同樣是貓注的夜晚。

    那時她一個人,此時不是。

    山嵐裹緊毯子,臉頰蹭著他的後頸,輕聲說:「想你小時候的模樣,和現在一點兒都很不一樣。最近我問爺爺要了寄過來的照片,你的照片一直到十八歲,十八歲之後那邊就沒再寄來了。」

    盛霈挑唇笑了一下:「我人都跑了,哪來的照片?」

    笑意不過一瞬,他低著聲,又問了一遍:「是不是讓你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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