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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盛霈嘆氣:「給你笨的。」
說著,大掌揉上小貓咪的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它聊天——
「你說你媽這會兒幹什麼呢?」
「肯定忙,也不知道累不累。」
「你說她想不想我?」
「肯定想我,我都這麼想她了。」
「來,今兒給你開小灶,讓你也聽聽聲兒。」
盛霈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和山嵐的對話框,入眼就是他沒發出去的信息,遠海沒有信號,不管他發什麼她都收不到,但他還是想發。
往上翻了好一會兒,停在那條語音條上。
他點開,雲一樣柔軟的嗓音飄出來。
「一路順風,盛霈。」
盛霈:「......」
可不是順風嗎,他都想回洛京抓人了。
盛霈一把薅住小貓咪,把它往上一扒拉,盯著圓溜溜的眼睛問:「你是不是也想她?過段時間我找到船,帶你去找你媽。」
小貓咪滿臉無辜。
小貓咪又有什麼壞心眼呢。
盛霈忽而振作起來,他去認錯,怎麼著都行,只要她別生氣、別難過。這些天,他心裡想得最多的其實是貓注那一晚。
他反覆想,那晚山嵐在想什麼。
最不願意想的,是她會因此而難過。
盛霈知道,山嵐不會因為未婚夫逃婚、未婚夫認不出她而難過,她只會因為這個人是他而難過。
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盛霈扯了扯唇角,這場從天而降的婚事,到最後他們兩個人誰都逃不開,是他的就是他的,沒有偏偏。
「走,晚上帶你釣大魚。」
盛霈拎著三花起身,平時走哪兒都要人抱的貓在他手裡倒是乖巧,任由他拎著,尾巴在空中慢悠悠地晃。
徐玉樵一見盛霈進來,三兩句把事兒說了:「二哥,出來一周了,是該歇歇,明兒我們回貓注去?」
盛霈這一周還算勤快,把這個月該掙的錢都補回來了,還是自己一分都不留,讓徐玉樵發給大傢伙兒,這會兒聽他這麼說,沒拒絕,他也有陣子沒回貓注了。
「行,回去吧。正好辦件事兒。」
盛霈單手插兜,摸到兜里的煙盒,指腹在蓋兒上摩挲一瞬,忍了沒再抽。
.
島上的日子稀疏平常。
盛霈帶著貓一天到晚躲在家裡,徐玉樵偶爾過來看一眼,見人還活著沒,黃廿廿有時候也跟著過來湊熱鬧。
這一天吃過晚飯,兩人又來了。
徐玉樵指著屋後那片地,說:「這地一陣子沒管,都給曬蔫吧了,還好二哥人緣好,島上鄰居時不時就來看幾眼,不然就死完了。」
黃廿廿狐疑地左顧右盼:「哪有鄰居?」
島中居民房大多毗鄰交錯,唯有盛霈,給自己選了塊四處無人的,自己呆著還挺安逸,這會兒就抱著貓在吊床上晃。
「這麼憋下去,人都憋壞了。」
徐玉樵忍不了了,幾步走過去,大刀闊斧的。
盛霈正閉著眼想山嵐,邊上站了一人,張口就來:「二哥,不就是失戀嗎?一回生二回熟,回頭我給你介紹兩個!」
盛霈:「?」
他睜開眼,瞧頂上這張臉:「有公主那樣的?」
徐玉樵納悶:「你這要求也太高了,給我五座山頭也養從不出來山老師那樣的女人,你就非得給自己找罪受?」
盛霈輕哼一聲:「我樂意。」
「誰也瞧不上。」
徐玉樵蹲在那兒扯了半天,最後被三花一爪子撓走了,臨走前才想起來自己過來幹什麼,大聲喊:「二哥,你要找的人回來了!」
吊床上的人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徐玉樵一走,盛霈拿出手機來,繼續給山嵐發信息,這陣子她雖然不理他,到底沒拉黑他,他一個人說話也挺有意思。
.
洛京雲山,鐵房內。
山嵐將鐵塊丟進爐內,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沒來得及喝口涼水,手機嗡嗡震動起來,叮叮咚咚一陣響。
一聽就知道是盛霈。
除了他,沒人敢這麼吵她。
在海上,一有網他就發信息,什麼都發,有時候是南海的天,南海的水,他撈上來的魚,有時候絮叨這些天幹什麼了,偶爾還抓著小貓咪入鏡,企圖讓她理他。
山嵐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水,點開語音條。
懶散的男聲盪在悶熱的鐵房內——
「招兒,幹什麼呢?」
「我猜猜,不是在鐵房就是想你的刀。」
「島上這兩天挺涼快,嘖,說起這事兒我想起來,你那頭長髮我還沒洗過,下回讓我試試,一定洗得乾乾淨淨的。」
「我帶著小招乘涼呢,小東西,喊一聲給你媽聽聽?」
「嘶,咬什麼,又不是招兒。」
「只有招兒能咬。」
「你名兒早改了,忘了?」
山嵐:「......」
山嵐白到清透的臉側漫上淺淡的紅,抿了抿唇,關掉語音,接下來的幾條也不想聽了,說兩句就沒正經話。
看了眼火,她坐下翻前面的信息。
沒一會兒,門口響起腳步聲。
淺淡的人影斜斜地照進鐵房。
山嵐抬眸看去,是山崇。
山崇無奈:「怎麼這麼著急,以前兩三天的進度壓成一天,當心肌肉酸痛,今天早點回去,師兄給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