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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找到了!
盛霈摺疊幾下,仔細盯著那一塊報紙看,上面寫著:洛京雲山山家與洛京盛氏船運交好百年,於十七年前締結婚約,今因男方盛霈逃婚三年不歸無法履行婚約,經兩家協商,友好解除婚約,自後婚嫁兩不相干。
「......」
徐玉樵好奇地問:「二哥,你揉眼睛幹什麼?」
盛霈盯著這一塊看了數遍,仔仔細細,一字一句,就差沒把眼睛黏上去了。漫長的沉寂後,他把報紙一丟,走到甲板,望向寬闊的海面。
她說,明天之後不會理他。
她說,你的未婚妻是什麼樣的女孩?
在貓注,她沉靜的眼靜靜落在他面上,告訴他,她以後沒有未婚夫了,因為她未婚夫棄她而去,不知歸處。
期間,她給了數次暗示,他一點兒都察覺。
盛霈沉沉吐了口氣。
他問自己,盛霈,你是傻子嗎?
那小白臉、紈絝子、外面到處是女人,這些亂七八糟的是怎麼傳出來的?盛霈咬牙,心說回去都給抓來丟海里。
短暫的沉寂後,船上的人忽而聽得「撲通」一聲響。
剛剛還在甲板上的盛霈不見了蹤影。
徐玉樵目瞪口呆,二哥想不開跳海了?
黃廿廿瞪圓了眼睛,大喊:「真有傻子往下跳!快來看吶!」
盛霈:「......」
第41章 偏偏 「嘶,瞎咬什麼,又不是招兒。」……
「你們說, 二哥怎麼了?」
徐玉樵幾人躲在船艙內,幾顆腦袋齊齊探出來,望著坐在甲板上的盛霈。
男人沉默地坐在船頭, 指間夾了根煙,遙遙望著層層翻湧的海浪, 不說話、不搭理人, 像是被海風吹成了石頭。
他這樣魂不守舍的狀態有幾天了, 怪嚇人的。
黃廿廿對此記憶猶新:「這題我會, 從那天跳海爬上來之後就這樣了。小樵哥,二哥怎麼想不開跳海了?總不能真傻了吧?」
說到這事兒徐玉樵就來氣。
他一拍黃廿廿腦袋:「那天喊這麼大聲幹什麼?還在港口呢!多丟人啊,這是丟的二哥一個人的臉嗎,我們全船的臉都讓你丟完了!」
黃廿廿:「......」
她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沒見過傻子嗎, 哪知道他真跳啊。」
徐玉樵算了算日子,說:「多少天了, 這都一星期了, 還是沒魂的模樣。要不咱回貓注歇兩天再出海?」
黃廿廿興奮道:「真去貓注啊?」
徐玉樵點頭:「把船員們送回南渚,我們坐人家船回貓注,再坐補給船回來,再從南渚出港,怎麼樣?」
「行!我還沒去過!」
許是提到貓注,徐玉樵忽然想到什麼, 往船艙喊了一嗓子:「招兒!」
話音剛落,幾乎要在船頭風化成石頭的男人倏地回頭,徐玉樵被這冷冰冰的視線一刺, 磕磕巴巴地改口:「不是,小招!小招呢,把小招抱來!」
船上的人連忙去找那隻三花。
說是找, 不如說人人都知道它在哪兒,往漁網邊走兩圈就找到了,這小傢伙又在扒拉上面的漏網之魚,見人來也不躲,舔著鬍鬚等著抱。
徐玉樵一把摟起這個重得像只小豬的小祖宗,嘀咕著要減肥了,幾步走到甲板,往盛霈邊上一丟,跑了。
三花蹲坐在盛霈身邊,歪著腦袋看他。
似乎在問他有什麼煩惱。
盛霈咬著煙,側頭和小貓咪對視一眼,指腹往唇邊捻了捻,拿著煙往空了的煙盒上一摁,熄滅了煙。
煙霧散去,三花的眼珠子更為清晰。
烏溜溜的一雙,像招兒的眼睛。
盛霈瞧了一會兒,往甲板上一倒,雙手交疊托著後腦,就地躺下了,還懶洋洋地喊了句:「招兒,一塊兒來。」
偷聽的黃廿廿耳朵一動,問徐玉樵:「這貓子到底叫什麼?」
徐玉樵嘆氣:「這事說來話長。本來它是叫招兒,後來二哥有了個...有個什麼呢,有個相好?好像不對,就喜歡的人吧,也叫招兒,就給這貓改了個名字叫小招。你想想,不然以後那姑娘上船,一整船的人都叫她小名,多尷尬啊。」
黃廿廿狐疑道:「居然有人喜歡二哥?」
徐玉樵:「......」
他壓低聲音教訓人:「你不能因為他一時衝動就對他下判斷,傻子能當船長啊?再說了,有這麼帥的傻子嗎?」
「......」
這不就有一個。
正說著話,邊上走出一人。
男人問:「都不幹活了?」
盛霈的大副見不得他們在這兒說廢話,都把人趕回去,讓盛霈一個人在那兒發著呆,畢竟失戀了,再多呆幾天都成。
人群散開,盛霈的耳邊終於消停了。
「這可怎麼哄。」
他自言自語。
三花邁著步子往他小腹上一躺,也開雪白的肚皮曬起太陽來,尾巴一甩一甩的,對主人的心思毫無所覺。
盛霈閉著眼,想起和這三花一起被趕出房門的那晚。
她是在那一晚知道的,他說了自己的家庭情況,於是被她連人帶貓趕了出去,第二天也沒個好臉色。
他想了一周,沒想明白。
這世間事怎麼能巧成這樣?
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他高中就去把人騙來,哪用得著再等八年,這下把人惹生氣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