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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趙行見到山嵐就喊:「小師妹!」

    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顯得更黑了。

    山嵐彎唇笑了一下,只是弧度才剛仰起,臉頰上忽然多了點觸感,輕輕點了兩下,指腹划過她的唇角,把這點兒弧度扯平。

    她呆了一下。

    這是幹什麼?

    「這才幾天沒見?」

    盛霈雙手環胸,懶懶散散地看了趙行一眼。

    趙行翻了個白眼,一個保鏢怎麼還那麼大脾氣,小師妹對他笑一下都不成,但轉念一想,他都能勾的小師妹連婚事都不要了,顯然道行不淺。

    他不和盛霈計較,說:「小師妹,我聽這邊長官說了,明兒就能回南渚。明早我們在哪裡碰頭?」

    山嵐看向盛霈。

    盛霈:「直接在機場碰面。」

    趙行點頭:「行,你們說你們的,我去邊上呆著去。」

    盛霈來這裡不光是來看趙行的,他還一直想著章船長的事。小戰士也知道,低聲和他說了兩句話,讓他進去。

    「招兒,在這呆會兒。」

    盛霈淡淡地看過去,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老實呆著。

    山嵐和他對視一眼,慢吞吞地走到一邊,看海去了。趙行等人一走,也湊到山嵐邊上,問:「小師妹,你趕得及嗎?」

    山嵐:「嗯,還有六天。」

    趙行感嘆:「這次祭祖大典估計熱鬧的很。小師妹,你說我能去嗎?三年沒見山崇了,還怪想他的。」

    山嵐:「能去,就說是我的朋友。」

    趙行愣了一下:「報你的名字啊?這會不會不方便,嘿,我這齣海一趟再去雲山,感覺輩分都高了。」

    山嵐溫聲應:「方便的。」

    輕輕柔柔的嗓音落下來。

    趙行原本笑著,聽她這一句話,沒忍住揉了揉眼睛,他想洛京了,想回家,想見他爸媽,哪兒都不想去了。

    不遠處,小戰士和盛霈大步朝樓上走,邊走邊說:「二哥,前幾天我們聯繫南渚警方調查了,因為颱風影響,調查延遲了,有的公司沒聯繫上,已經傳過來的信息里有幾個符合的,讓趙行認了,他說都不是,估計還得要幾天。」

    盛霈蹙眉:「上樓仔細說說。」

    .

    此時,南渚海岸酒店。

    山桁望著窗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神色輕鬆,和之前蒼老憔悴的模樣完全不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

    倏地,房門被敲響。

    山桁眼疾手快,把茶水一倒,倒了杯冷水,扯了扯眼皮,垮下臉,嗓音沙啞:「進來。」

    山崇和山歲一前一後進門,在山桁面前站定,喊了聲師父。

    山桁沒看他們,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說:「昨天警方通知我,調查中止,在新的證據出現前,暫時將這件事定性為意外。你們通知下去,讓他們準備準備,下午我們回雲山去。這次因為招兒的意外,交流會沒能辦成,下次由山家擇期再辦。」

    「意外?」山崇忍不住上前一步,「師父,招兒不可能摔下懸崖。」

    山歲也是同樣的反應,她擰著眉:「招兒前一天去山裡看過地形和崖頂的狀況,怎麼可能是意外?」

    山桁抬眸,道:「我知道你們兩個人和招兒關係好,但事已至此。雲山還在籌備祭祖大典,這時候山家不能沒人,好了,都別說了,回去吧。」

    山歲和山崇對視一眼。

    應了聲是,一起離開了房間。

    人一走,關門聲響起,山桁等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那天聯繫他的號碼打電話,稍許,電話接通。

    他張嘴就喊:「乖寶。」

    「......」

    沒人理他。

    另一頭,小戰士瞧了眼神色有異的盛霈,問:「二哥,怎麼了?」

    盛霈頓了頓,低聲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乖寶?乖寶?」

    「招兒,是爺爺。」

    走廊上,海風吹來,盛霈清醒了一點,聽著那頭的聲音,竟有些緊張:「您好,山嵐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山桁一噎,又看了眼電話,問:「是你救了山嵐?」

    盛霈舔了舔唇:「正好遇見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本來我應該親自過去感謝你的。」山桁誠懇地道了謝,「但招兒和我說,她邀請你到雲山來,既然這樣,你什麼時間過來都可以,你永遠是山家的貴客。」

    盛霈:「......」

    恐怕以後貴不起來。

    盛霈正經應:「我忙完立即讓她聯繫您。」

    山桁又說了幾句,不怎麼情願地掛了電話。

    盛霈捏著手機,獨自在走廊上站了一陣,半晌,無奈地彎了彎唇,公主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這就要把他往家裡帶了。

    「回去了。」

    盛霈打了聲招呼,離開去找山嵐。

    距離大門還有幾步,遠遠的,盛霈望見山嵐的身影。

    她靜立在海岸邊,海風撫過綢緞般的發,正側耳聽趙行說著話,神情沉靜,眉眼清冷,一如初見時。

    盛霈停下腳步,隔著距離看她。

    從救她上岸到現在,整整二十四天,那麼漫長、那麼短暫,長得像是他們過完了一生,卻又短得像剛相識就要分離。

    他比誰都希望她回洛京。

    她所得便是他所求。

    盛霈凝視她片刻,想起件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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