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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他反手將她的手攥進掌心。
山家這五個師兄妹一起長大,互相再了解不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的人,山嵐一定清楚是誰。
盛霈知道,她知道是誰了。
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盛霈低頭,親了親她的指尖,低聲問:「昨天我惹招兒不高興了?」
說起昨天,山嵐緩緩抽出手,不讓他再親,又挑起海螺來,問:「章船長的身份,查到了嗎?」
今早盛霈帶著趙行去軍區,顯然是為了這件事。
只是此時正逢颱風,不知道島上和岸上通訊是否正常。
盛霈:「沒有,當時他遮了船號。我把船型和當天漁船可能經過的路線告訴他們了,又讓趙行畫了模擬畫像,估計得找一陣兒,這海上不知道多少船。找到那艘船,才能知道船上那通電話打去了哪兒。」
山嵐安靜聽完,說:「我餓了。」
盛霈挑了挑眉,這顯然是不想說昨天為什麼不高興了。他也沒執著,公主怎麼能只氣那麼一會兒,氣上十天半個月都成。
「給你做飯去。」盛霈起身,往屋裡喊,「小風,出來。」
小風探出頭,往山嵐的方向看,試探著喊了聲:「姐。」
山嵐看過來,溫聲道:「他會修好的。」
小風鬆了口氣,這才跑去廚房幫忙了。
.
三個人吃頓便飯很簡單,難的是吃完之後做什麼。
外面狂風暴雨,哪兒都去不了,屋內左看看右看看,沒什麼娛樂活動,怎麼看都只適合睡覺。
可這三個人,都沒有睡意。
小風想了想,說:「我們鬥地主吧,二哥,你一定有牌吧?」
常年在海上飄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牌。
果然,盛霈指著其中一個柜子,說:「都在裡面。」
小風來了勁,去柜子里翻了會兒,不僅翻出牌來,還找出一副海螺和貝殼做的黑白棋來,索性都拿出來了。
地上鋪了張涼蓆,他們都坐在上面。
邊上還放著幾碟堅果、果乾,解悶用。
「賭點什麼!」
小風坐下,興沖沖地說。
盛霈屈腿坐著,姿勢鬆散,懶聲問:「賭什麼?」
小風看看盛霈,又看看山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說:「反正我們都在海上,輸的人說點和海有關的事吧?」
盛霈瞥他一眼:「我說了不算。」
小風聞言,眼巴巴地去看山嵐。
山嵐抱著那隻懶洋洋的三花,勾著它的下巴,慢吞吞地應:「我可以。說不上來的人,怎麼懲罰?」
盛霈眉梢微揚,聽這語氣,果然是公主。
從來不考慮自己會輸,也可能被懲罰。
小風思索片刻,提議道:「最簡單的,真心話吧,我們就三個人,也沒什麼大冒險可以做。」
盛霈和山嵐都沒意見。
遊戲開始。
最簡單的鬥地主。
第一把,盛霈是地主。
他拿到牌,舔唇笑了一下,左右看他們一眼,視線囂張,直把人看得心裡發怵,問:「這牌,要不要我放放水?」
山嵐自顧自地理著牌,沒理他。
小風瞥了一眼手裡的牌,牌面還行,又去看山嵐的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又被盛霈看得直打鼓,說:「你這種戰術太老土了!」
盛霈:「?」
小風昂起脖子:「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專家說,靈長類會避免和對方的目光接觸,人類也是,所以你故意用視線來讓我害怕,不敢輕易出牌。」注[1]
盛霈挑眉:「行。」
手一伸,開始出牌:「四帶二。」
小風嘀咕:「你有病吧。」
盛霈輕哼,輕佻的視線又往山嵐身上看,問:「公主,要不要?」
山嵐神情平靜:「不要。」
「順子,帶到A。要不要?」
「......」
「三連對。要不要?」
「我要!」
小風可算逮到了機會,等利索地把牌壓下去,仔細一看,盛霈手裡只剩了兩張牌,他去看山嵐,悄聲問:「姐,你有王嗎?」
山嵐沒眨眼。
小風:「......」
盛霈輕飄飄地丟出最後兩張王炸,懶聲道:「來吧,誰先說?先說好,那些平常人都知道的不算,這都算能說到明年去。」
小風不滿:「那我姐不是很吃虧,你故意的?」
盛霈不出聲,耷拉著肩,杵著腦袋,找了個姿勢躺著,就這麼明晃晃地盯著山嵐瞧,一點兒也不顧及別人。
山嵐抬眸,和盛霈對視一眼。
男人深色的眸里藏著笑意,眉眼鬆散,瞧著心情不錯。
「我可以的。」
山嵐出聲。
小風:「我先說,想想啊。姐,你聽說過採珠兒嗎,深入海底采撈珍珠的人就叫採珠兒,但還有個說法,叫鮫人,《博物志》里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很有名的……」
山嵐輕聲應:「南海外有鮫人,水居能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注[2]
小風:「對,鮫指的是鯊魚,因為鯊魚是海洋霸主,所以那時能在深海來去自如的採珠兒就被稱作鮫人。不過傳說嘛,什麼說法都有,雖然有神化的部分,但說不定真有眼能泣珠的鮫人呢?」
盛霈聽了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