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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6:20 作者: 一隻甜兔
盛霈帶著人一走,有人忍不住嘀咕:「盛二這都是上哪兒找來的人。小的那個是孤兒,後來被領養了,到現在也沒多少年頭,大的這個...這我倒是真沒見過,姑娘還能打鐵?以後在我們這兒常住嗎?」
老民警一拍他帽子:「瞎嘀咕什麼,值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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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內漁民多居住在海邊,一排排房屋面朝大海,屋前椰樹林立,遮去那紫外線極強的陽光,放眼望去,居民屋前擺著八仙桌,一群人圍在那兒吃飯,男男女女,穿著拖鞋、短袖,還有不少光膀子的。
盛霈帶他們繞過前排,走到後頭一間矮房前,正碰見拎著行李箱回來的徐玉樵。
他招手喊:「二哥!行李給你放門口了!」
盛霈懶懶地抬了抬手。
小風探出腦袋,問:「小樵哥怎麼那麼慢?」
盛霈解釋:「他家裡世代闖海的,漁民老傳統了,上島第一件事,先去一百零八兄弟廟祭拜。」
小風「啊」了聲,湊到山嵐邊上去了:「姐,這個我知道,說很久以前,南渚有一百零八位漁民到西沙,途中遭遇暴風雨遇難了。之後又有漁民來西沙捕魚,又遇見暴風雨,就祈求那被一百零八位漁民顯靈保佑,沒想到真的得救了,為了紀念他們,就在貓注島上立了廟。」
山嵐看向盛霈,說:「你沒有去。」
盛霈回頭,定定看她一眼,淡聲道:「我不信這個。」
「過來吃飯。」盛霈指了個陰影蓋的最嚴實的地方,扯開塑料椅子,「大多是海鮮,肉和蔬菜少,先喝點兒水。」
這話明顯是和山嵐說的,小風識趣地進去幫忙端菜去了。
山嵐坐下,看向四周,靜靜地打量了一圈,收回視線,問盛霈:「我在島上住哪兒,有賣衣服的地方嗎?」
「住我那兒。」
盛霈說完,眸子盯著山嵐。
山嵐第一次在這樣平穩的環境裡看盛霈。
上了岸,他的眸色在陽光下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琥珀色,沒有了那樣深得近乎黑色的藍,像浸了西沙玻璃似的海水。
她抿了口水,慢吞吞地應:「你說只有一張床。」
盛霈:「可以有兩張。」
沉寂半晌,趕在徐玉樵一家坐下前,山嵐輕應了聲:「知道了。」
說完,她端起碗,斂眸認真吃飯,像每一次吃飯那樣認真。
「二哥,你高興什麼呢?」
徐玉樵坐下就問,直往他臉上瞧。
盛霈:「我高興?」
徐玉樵:「是啊,牙都露出來了。」
盛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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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盛霈帶著山嵐離開,小風一臉鬱悶,想跟上去看看,卻被徐玉樵一把逮住,說要給他好好講講盛霈船上的規矩,他只好老實呆著。
午後正是太陽直射最強的時刻。
山嵐躲在盛霈身後走,摸了摸自己的兩頰,不僅燙,還有點兒疼。
這裡的高溫和鋼爐邊的高溫不太一樣,像帶了一把把小刀子似的,戳得她臉蛋疼。
盛霈回頭看了一眼,加快腳步往回走。
他住的地方不遠,繞過三四排房屋,遠遠的能看見兩間獨立的小矮房,邊上沒其他住戶,周圍是一片田地,種著瓜果,後頭一排椰樹,門前也橫著兩棵,樹間掛著一張吊床。
山嵐指著那矮房問:「是那裡嗎?屋頂的管子是什麼?」
盛霈「嗯」了聲:「收集雨水的,雨水順著管子流到塑料桶里,平時我用來澆菜。現在島上有海水淡化工廠,生活用水都從那兒來,飲用水是從南渚運來的,一周一次。如果天氣不好,遇見颱風、暴雨那些,補給船就來不了,每家每戶都得存著水。」
山嵐聽懂了,一周一次的補給船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走近矮房,盛霈停住腳步。
他看了一圈周圍的菜地,又往屋頂處看了一眼,忽然出聲喊:「招兒!」
山嵐怔住。
這是...在喊她嗎?
不一會兒,悉悉索索的動靜響起,不知道從哪塊地里鑽出一隻三花貓來,背部的花紋是黑色和橘色,肚皮和四肢雪白,眼珠渾圓,昂著腦袋看向他們,腦袋上還沾了點兒土。
「過來。」
盛霈朝它招手。
那貓兒停在原地瞧了一會兒,飛快地跑到盛霈腳邊,躺下露出肚子來,可那手卻沒如願地落下來,它不滿地喵喵叫。
盛霈看向山嵐,問:「怕貓嗎?」
山嵐還有點兒怔,後知後覺地搖頭。
盛霈低聲說:「它叫招兒,脾氣還算好,不咬人。你去洗把臉,去樹下坐會兒,我很快就好。」
山嵐:「......」
她緩緩垂下頭,和地上攤著肚皮的貓兒對視一眼,喃喃道:「你也叫招兒。」
盛霈幾步走到門前,拿鑰匙開了門,提著行李箱進去,第一件事就是燒水,然後通風,通完風,收拾了自己的房間,翻出張行軍床放到客廳角落,做完這些水正好開,倒出來涼著,出去找人。
說是找,一出門就見著了。
山嵐閉著眼躺在吊床上,長發散落,那根珊瑚簪子被她握在手心,偶爾伸出去戳一下樹幹,那吊床便又慢悠悠地晃起來。
那隻三花也不和人見外,就躺在她肚子上,耷拉著眼,甩著尾巴,瞧著愜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