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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3:05 作者: 南島櫻桃
畢竟文官是為皇上管理國家,而武將的存在是護衛安全。
做侍衛最重要就兩點----武藝和忠心。
而這兩點,武藝還有個評判標準,忠心就看皇上怎麼想,像謝士洲就是皇上欽點的重點培養以及提拔對象,趕上要提拔人了他就能往上升。
其實像他作為王府世子,都不用從藍翎侍衛做起,這是燕王的安排,目的是為了鍛鍊他。
燕王希望他兒子把整個體系都整明白,這樣等他爬到上面才知道底下人都在做什麼事以及自己應該怎麼搞。別頂著個不低的頭銜,一問三不知,啥事辦不了。
謝士洲早看出他爹望子成龍那個心,估摸他早將一切打算好了,自己只要當好差練好武藝,能達到王爺爹的要求三兩下就能升上去了。
皇上已經在知天命之年,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朝臣們的小動作會變多,皇上的疑心也會加重。這個局面之下,御前迫切需要清洗,得將一些結黨營私的剔出去,剔出去一個總得補上來一個,而謝士洲就是他用著放心的人。
這麼看著哪怕本人耐得住,皇上也等不及想把人提拔上去為自己分憂。
他剛上京城那會兒看著是不中用,現在已經展現出才能,武藝跟那些自幼習武的不能比,可他有長處,他以前在商戶人家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人生又經歷過巨變,以至於養成了看人的能耐。謝士洲看人頗准,腦子轉得又快,遇上任何事立刻能想出幾套解決辦法,他膽子非常大,常規手段不好使的時候陰招損招也拿得出來,不像有些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
皇上看上的就是他這些特質,指望用兩三年將人提拔上去,安排他到御前行走,盯著進出的官員和宮裡奴才。
這些謝士洲都不清楚,他畢竟只是個小小的三等侍衛,當差回來還有媳婦兒跟女兒等著他,沒事哪會想那麼遠?
過去的經歷告訴他,事態隨時都在變化,很多時候今天想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沒有迫切的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就好。
謝士洲當他的三等侍衛去了,錢玉嫃該吃吃該睡睡該走動走動,過的就是孕婦生活。除了偶爾會想想生兒生女的問題,平時不費腦子琢磨那些。
又過了些天,燕王府收到恩義侯府的拜帖,侯夫人有事前來拜訪世子妃。
本來,要是錢玉嫃沒懷上,恩義侯夫人會辦個茶會請她賞臉。現在這樣,請到人也不見得會去,侯夫人索性過來一趟。
遞來那個帖子就講明有事,錢玉嫃命人備好茶水點心等她來,侯夫人爽快,過來先看過明姝,稀罕了一陣,就說起正事。
「世子妃可知道靖安伯府?」
摸著良心說不知道,京裡邊勛貴之家多得很,國公府就好幾座,別提侯府伯府,錢玉嫃只知道她平時能接觸到那些,身份相差比較大沒接觸過的她一概不知。
情況是這樣,她嘴上還是說聽過,可沒什麼了解。
侯夫人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主動介紹了一番,大概提了提靖安伯府是怎麼封的爵位,現在誰當家等等。
錢玉嫃耐心聽著,待她說完這段才適時跑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侯夫人直歸直,也不是傻瓜,她不好意思說:「我府上同靖安伯府沾著親,今兒個過來也是受那頭所託。」
「越聽越糊塗,侯夫人直說吧,為什麼事?」
她往錢玉嫃身邊挪了挪,附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錢玉嫃聽見以後直接擺手,將除萬嬤嬤以外其他人全打發出去,才道:「你是說那頭有人瞧著宗寶不錯,托你過來跟我打聽他?」
「就是這麼回事,不知道錢少爺他可有心上人?定沒定親?」
「倒是沒有,可我家的根底你們大概也知道,靖安伯府不說門第多高,反正比我娘家高太多了,那頭的姑娘當真瞧得上他?」
「既然讓我出面來說,我也不瞞您,靖安伯府跟我府上相反,他們兒子少姑娘多,嫡出庶出的加起來好多個。物以稀為貴這道理放在人身上也沒錯,姑娘多了,便顯得不那麼稀罕。而任何哪家要在十年內嫁出去六七個女兒,都是件令人頭疼的事,京里哪來那麼多家世好並且才貌雙全的好女婿?找人難,辦陪嫁也難,他們家女兒多了,每個分到的自然會少,那些個姑娘哪怕條件不錯,也很難嫁給家底硬自身也硬的。兩全其美不成,就只能排個輕重,看是要人好還是家世好。」
侯夫人一口氣說了很大一段,感覺嘴有點干,還喝了口茶,才接著說:「這回是上元當日,他們府上幾個姑娘出去觀燈,正好撞見一群國子監的監生,錢少爺就在其中,這麼結下的緣分。靖安伯府那頭聽說過錢少爺的事,聽說他無惡習,人很上進,在國子監名列前茅。他們覺得如錢少爺這般是女婿的好人選,托到我這裡,厚著臉皮跟您打聽看看,要是還沒定下親事,是不是能考慮一下?」
靖安伯府擱在燕王府這龐然大物面前是算不得啥,跟錢家比,卻是頂頂的身份人。
他們竟然主動托人打聽過來,姿態放得也低,瞧著是真有意思想結親。
估計就是押寶在宗寶的前程上,信他日後會有作為。
錢玉嫃從不懷疑這點,她老早知道會有人來打聽,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照她預想的應該是宗寶先在科舉考試中大展身手,他謀到官身,然後才有人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