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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3:05 作者: 南島櫻桃
謝士洲原先還不肯,他覺得掌家好!有掌家權在手,做什麼都方便,也不會再受委屈!
錢玉嫃讓他靠近點,低下頭。她貼在男人耳邊說:「我沒那精力,我懷了你孩子。」
之前王太醫為錢玉嫃把出滑脈,但是因為不確定,等謝士洲趕回府上他沒再提。那會兒人人都把心思放在了毒湯事件上,過了半天白梅問她姑爺知不知道滑脈的事?錢玉嫃才想起來她沒說。既然當時沒說,她就想著等確定了再告訴他,省得空歡喜一場。後來到了往常該來月事的日子,果然沒有動靜,她多等了幾天,還是沒動靜,錢玉嫃又請王太醫來了一回,府上的還當太醫過來是給那幾個倒霉丫鬟看病,誰也沒想到他是來給錢玉嫃把脈的。
而這時候,脈象比上次就清楚一些了,加上有月事佐證,王太醫斷定她有了。
錢玉嫃給了賞,讓王太醫先不要聲張,以前聽人說懷著月份淺的時候不能四處嚷嚷,最好等滿了三個月了,再對外說,這樣才容易留住。
不對外說,總得告訴孩兒他爹。
她還在琢磨該怎麼講,機會就送上門來。謝士洲聽說她有了,實實在在愣了一會兒,一般人得知要當爹都特別高興,恨不得放兩掛爆竹慶祝。他呢,他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看他這樣,錢玉嫃就不滿意了。
「咋的?你不想要啊?」
「也不是不想要,我這還沒做好當爹的準備,你說這爹該怎麼當呢?」
錢玉嫃往旁邊一坐,順手將茶碗端起,還沒喝呢就讓謝士洲截去。
「你都懷上了能喝茶嗎?」
「王太醫沒說不能喝。」
謝士洲想想不放心她,把茶碗推得很遠,喊丫鬟上白水來,要溫熱的。等白水來的時候他還說呢:「你先忍忍,我回頭多找幾個大夫問問,看到底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才告訴他有了,人就緊張成這樣,還說沒準備好要當爹。
錢玉嫃噗哧笑了。
好好跟她講道理來著,人突然笑了,謝士洲一臉莫名:「笑什麼?」
「笑你反應這麼快,還說不知道怎麼當爹。」
又說回到這上面,謝士洲就解釋道:「才成親沒一年,咱們都還年輕呢,我當還能輕鬆兩年……」
錢玉嫃說:「早點生一個我才輕鬆,要是三五年沒動靜,哪怕太后她們本來喜歡我,也該不喜歡了。」
錢玉嫃特別明白,哪怕平頭百姓都很重視傳宗接代,別說皇室。很多姑娘有才有貌的,說起來樣樣不差,但只要成親後三五年沒生兒子,就會被人拉出去議論。錢玉嫃自己是女兒家,她不會看不起女孩兒,也不喜歡拿能不能生去評斷人。
可你只能管著自己,其他人把這看得比什麼都重,尤其在長輩心裡娶妻的第一要務是生子,傳宗接代最重要,其他全得靠邊。
環境如此,早生早鬆快。
錢玉嫃摸摸她還扁平的肚皮,沖謝士洲說:「你不知道,我娘生了宗寶之後,其實還懷過一胎,後來出了事,那胎沒保住不說,還虧了娘的身體,她調養了一兩年,之後也沒再懷過。娘說懷個孩子很不容易,王太醫說我有了,我既高興,又沒什麼底。」
謝士洲是不著急要孩子的,他畢竟年輕,玩心沒徹底收起來。可聽了這話,想到女人懷個孩子確實不易,又想到嫃嫃心裡沒準還在打鼓,他又說了那樣的話……
謝士洲深感慚愧,他挪挪尊臀,往媳婦兒身旁擠去。
「我錯了嘛,我也不是不喜歡娃,只是……」
問他只是什麼。
他說:「只是想到你都懷了,豈不是得有十個月不能親熱?你憋死我吧。」
錢玉嫃懶得提醒他這已經有一個月,也懶得再做思想動員,她抱著胳膊滿是嫌棄看身旁:「你成天都在想啥呢?」
謝士洲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想摟她來著,錢玉嫃輕踢他一腳。
「讓你找王爺爹去,告訴他我不方便管那麼多事,咱府上不是有兩位側妃,能不能請側妃代勞?」
對哦,差點忘了這個。
謝士洲香她一口這就去了,後來的事該咋說呢?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跑腿遞話兒的燕王才是喜得貴子那個……聽說錢氏有了,燕王喜不自勝,他連說了幾聲好!又想起前個月兒媳婦去法藏寺,清淨法師說她是帶著大功德轉世,福氣很厚,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人。
這個批命太准了!
瞧瞧這回,那幾盅湯隨便哪盅進了她的嘴,這胎肯定保不住。可她就是躲過去了,躲過去不說,跟著就傳了喜訊。
燕王讓他這幾個月就節制點,別亂來,還有看房裡缺什麼,只管說,現在王府裡頭兒媳婦最大,她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謝士洲吐槽他:「難怪你女人那麼敢,就是這麼慣的。」
燕王一巴掌拍在兔崽子後頸上,二十年前他還真沒這樣慣過誰,當時他心思都不太放在後院,那會兒朝上不安生。再說當初年年都有女人懷孕,不像現在,府上二十幾年沒添過娃,好不容易兒媳婦那頭有了動靜,他怎麼能不高興呢?
謝士洲摸摸讓他拍得生疼的後頸:「我說的你聽見沒?嫃嫃她有了,沒精力管這麼大個王府……再說你前腳把王妃發配出去,後腳讓我媳婦兒管家,這不是架我媳婦兒到火上烤?人剛懷上少找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