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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3:05 作者: 南島櫻桃
    比起這個還沒經過什麼坎坷的妹子,錢玉秀要現實得多。

    她一會兒肯定兩人感情好,說錢玉嫃經歷風風雨雨最後能跟謝士洲好上非常難得,又勸她還是多給自己留點餘地。

    反正話里話外悲觀居多。

    錢玉嫃聽著總覺得事起有因,她轉身看向錢玉秀,說:「姐姐以前有多開朗,如今怎成這樣?」

    錢玉秀許久沒吭聲,錢玉敏說:「她跟我姐夫吵了。」

    「是為啥?」

    「我也問了,她不說,我娘應該知道。」

    兩個妹妹一問一答間,做姐姐的再也忍不住,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錢玉敏平常有些沒心沒肺,這會兒也緊張起來,不敢再說,錢玉嫃則取了手帕,半蹲下來給她堂姐拭眼淚去。

    之前問她也不說,這會兒兩個妹妹都不敢問了,她反倒有了想傾訴的念頭。錢玉秀擦乾眼淚,看著沾濕的白手絹,緩聲說:「吳鵬他,在外頭好像有人了。」

    說起錢玉秀和吳鵬這樁婚事,當初也讓很多人羨慕。反正成親之前,吳鵬對她都不錯,變著法來討好才哄得錢玉秀高高興興嫁過去的。回想起大喜那日新郎官滿足的神情,錢玉嫃都不敢相信才幾年他們感情就破了。

    比起錢玉嫃,錢玉敏這親妹子反應更大,她蹭一下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姐姐了解清楚了嗎?是真的?」

    「這種事……要不是真的我會拿來搬弄?我成親之後才知道,他這個人喜歡誰都是真喜歡,可那興頭過得快,弄到手就不稀罕。在我之前,他屋裡就有兩個通房,我進門後,又納了房妾。要只是這樣,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攤上這麼個人,日子就只能湊合過。可他這段時間回來的時辰越來越晚,好不容易在家裡一日,還有三朋四友來找,說請他吃酒,好幾次我都在家裡等他,他回來那樣,不像是普普通通吃了個酒。」

    「你派人跟上去看啊!總要弄清楚才好發作!」

    錢玉秀搖搖頭:「嫁出去了不比在自己家。我是少奶奶不錯,少奶奶還能比少爺大?你說吳家的下人聽誰使喚?」

    錢玉嫃道:「沒讓伯娘出面?讓伯娘出面找你婆婆說,她兒子她總得管,她不管也得給你放個權。」

    「沒有實打實的憑據,哪能讓我娘去大鬧吳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錢玉嫃憋著一口氣都不順了,她站起來踱了兩步,問:「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裡赴宴?」

    「在春風樓。」

    錢玉敏抱著錢玉嫃的胳膊,問她:「你想找過去看看?」

    錢玉嫃搖頭:「我不去,我跟謝士洲打聽打聽。」

    「對哦!三少爺人面寬見識廣,問他肯定知道。」

    錢玉嫃這就寫了個條兒,說他姐夫近來總是受人之邀上春風樓吃酒,次數之頻繁令姐姐憂心,問他知不知道這酒樓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

    謝士洲回了信,但是沒寫得太清楚,只道那酒樓的設計就是外面供普通客人吃飯而裡頭別有洞天。這麼安排就是為了給某些客人打掩護,方便他糊弄家裡,比如你那姐夫。

    普通人真就以為那是個尋常吃飯的地方,能進到裡面的都是被人帶去,進去的人出來也不會亂說,生怕鬧得人盡皆知他們以後不方便去。

    那是個好臉面的人尋找快樂的地方,謝士洲反正挺不齒,你堂堂正正打著賭坊或青樓的名號迎客,來的人都是明知道他還願意來,這是你情我願的生意。春風樓很有意思,很多第一次去的根本不知道裡頭的門道,是被所謂的朋友領去,朋友只說今兒個帶你去開開眼,你知道什麼?稀里糊塗就被帶到裡頭,很多隻要開過眼,自然而然就沉迷了。

    那邊去的體面人多,玩的卻不是什么正經遊戲。

    謝士洲會知道還是因為謝士騫,他們有些生意人喜歡在那邊招待貴客,有段時間,謝士騫常去。

    謝士洲怕寫得太清楚污了心上人的眼,他卻不怕開罪錢玉秀,還在信上寫道「這個男人要不得了」。

    一來一回沒用到半個時辰,回信送到錢玉嫃手裡那會兒她堂姐妹還沒走呢。錢玉嫃拿著信紙臉色變了一變,讓錢玉秀瞧出門道,問她如何。

    是堂姐妹,不能明知道還瞞著她呀,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講,錢玉嫃直接把信紙遞她手裡:「玉秀姐姐你自己看吧。」

    錢玉秀看完沒多留,把信紙擱下起身就走了,甚至連招呼都沒打過。

    錢玉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她心裡痒痒,問錢玉嫃:「到底咋回事啊?」

    「謝士洲說春風樓外面是普通吃飯的,裡頭還有門道,還說經常去那頭的男人恐怕是要不得了。」

    錢玉敏哪怕天真,也想得到那裡頭大概是些什麼門道,男人喜歡的不就是那些?「當初吳鵬對姐姐也是很好的,才幾年就這樣了,他為什麼?」

    「現在追究為什麼沒有必要,還是看玉秀姐姐如何打算。」

    「這男人當然不能要,得跟他分開!」

    「我也是這麼想,可她有個兒,那是吳家的孫子,平常又養在吳鵬他娘跟前,帶不走的。她只要捨不得,日子就是湊合過,倒是可以試著擰擰,見不見效實在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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