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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3:05 作者: 南島櫻桃
    謝士洲沒立刻回答。

    錢炳坤說:「不是我要為難你,我做父親的總是希望女兒活得風光一些,我女兒若是嫁給你了,我希望她的體面源自於謝士洲這人,而不是謝家三少奶奶這身份,這麼講你可明白?」

    聽明白了。

    謝士洲沉思許久,回答說:「興許找我爹借筆錢,尋個我感興趣的行當。」他是不太願意委屈自己的,若不喜歡,就不會去關心了解更別提入行,真要做,大概拉上陳六搞個銷金窟出來。

    作為蓉城這邊排的上號的敗家子兒,要說別的他不行,吃喝玩樂還不行嗎?

    他比誰都知道大家喜歡玩兒什麼,更知道怎樣才能讓人玩得爽快,知道這個,又有充足的本錢,有人脈有靠山,何愁不能成事?

    聽謝士洲說了一些他將來的打算,錢炳坤放心了很多。

    至少他不是想著當一輩子三少爺,有計劃要做點事情。甭管想法成不成熟,肯去做事就是個好徵兆。錢炳坤問得差不多了,才將女兒的庚帖拿給官媒婆。

    官媒婆拿去為謝士洲和錢玉嫃卜了吉凶,說是上等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得了吉卦以後,謝老太太拿出一對壓箱底的龍鳳呈祥玉佩,將其中一塊交給孫子,另一塊送去錢家做信物,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了。

    第022章

    親事剛才說成,城裡面就有不少人都聽說了,不光體面人家在觀望,連酒樓茶館裡也有人議論。

    「一個月前出的那事兒還記得吧?有個舉人吃醉酒,哭著說想跟錢小姐一起。因為這、錢小姐背上禍水的名,那舉人的同窗都指責她誤了讀書人的正事。謝三少爺聽不過耳,在酒樓舌戰群儒。我當時就斷言他肯定對人家有想法,要是同自己沒任何關係,他憑什麼挺身而出?」

    「你說過?我咋的沒印象?」

    侃侃而談的老宋一擺手:「那不是關鍵!」

    跟他抬槓這人慢條斯理的夾了顆油酥花生送進嘴裡,隨後擱下筷子,說:「謝家娶媳錢家嫁女,跟咱八竿子打不著的,聽個熱鬧而已,有什麼關不關鍵?」

    老宋往前探了探身子,壓低嗓門:「我要說的就是這個錢小姐!你們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她上半年還在跟許鴻亮的兒子說親。聽說都要小定了,男的喜歡上別人死活不肯要她。結親那事是許鴻亮主動提的,鬧成這樣他跟錢炳坤沒法交代,把這兒子打發出去半年,冬月里人才回來。許鴻亮他兒子以前也是好多人心裡的如意郎君,因為這齣,行情壞了不少。」

    老宋越說越興奮:「你想想,往常出了這種事,吃虧的不都是女方?這個錢小姐很有本事,離了許家少爺她還有新晉舉人捧著,本來商人之女嫁個預備的官老爺就已經很不錯了,她不滿意這個,回身進了咱們蓉城第一富謝家大門!謝家這位三少爺,那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謝夫人就生了他一個,哪怕是個草包也是享不盡的福。」

    這些事,在體面人那圈子裡早不是秘密,但因為誰也沒刻意聲張,普通人知道得少。老宋稍微聽說過一點,其實半真半假的,他這麼一說還是招來不少人聽。

    便有人問:「這個錢小姐豈不是很有手段?」

    「她當然很有手段,並且十分美貌,否則憑什麼能入謝三少爺的眼?像這種二世祖,什麼美味沒嘗過?什麼美人沒玩兒過?」

    「照你所說,錢小姐將謝三少爺攥進手心裡了,那許鴻亮的兒子豈不是要小心些?錢小姐因他丟過大臉,這世上還有不記仇的人?」

    在座的齊齊點頭。

    他們會這麼想一點兒也不奇怪,事實上城裡不少人都認為錢玉嫃會找許承則清算舊帳。

    當初錢玉嫃為儘可能保全名聲,沒出來鬧,事情好像很輕鬆就過去了。

    真過去了嗎?

    不見得吧?

    要是兩家真沒芥蒂,關係應該像之前那樣。事實上呢?最近半年喬氏同許太太見過幾回,都不熱絡,她倆已經跌回到見面點個頭的關係,話都沒多的。

    外面的普通人都知道謝錢兩家要結親,許家能不知情?

    許太太聽說之後氣得兩頓飯沒吃,她本來就煩,大媳婦兒又來煽風點火說了一通,這下許太太不光心裡窩火連頭都疼了起來。管家請來大夫,請過脈說沒大毛病,就是肚子裡積了氣。

    大夫開了帖藥,讓他們抓兩副來,喝完看看能不能順。

    管家跑著去藥房了,丫鬟在勸,許太太一句也聽不進去,才稍微舒服一點她就問起許承則:「老二人呢?」

    「奴婢也不清楚。」

    「你是沒長嘴啊?去問啊!」

    都知道太太心情很差,怕犯上,丫鬟趕緊要去,許太太又補了一句:「找到他直接把人帶回來。」

    從許太太說要見他到真正見到,前後一個時辰都有了。許承則一身頹廢進來:「聽說您病了,不靜養找我作甚?」

    許太太身後墊著三個軟枕,看他過來抽出一個就朝他砸去。

    「我怎麼生了你這混帳?」

    因為錢玉嫃和唐瑤的事,許承則同家裡鬧得很僵,他眉頭一皺轉身就走,許太太站起來追了上去,她拽住許承則的胳膊,抬手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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