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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1:43 作者: 無能狂喵
他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自己曾對這個人有過人生唯一一次,直白且明晰的心動。
在當時並不知道她是誰、長什麼樣的情況下。
尹舟舟比李梨更像那個人。
可尹舟舟是認識自己的,如果真的是她,此刻就該說出來。
車內一片安靜。
不是她。
-
到達警察局,王傑見到他們,佯裝的鎮定全然崩潰。
跪著求私下和解。
陸笙和尹舟舟只配合警察做調查,全程並未搭理。
而後,他們各自前去上班。
十點半,劉哥到公司,尹舟舟專門進辦公室跟他講了下前因後果。
劉哥很是吃驚,安慰尹舟舟後,說他會處理這件事。
沒多久,劉哥把她叫進去,已經打電話給何總講明原委。
何總表示抱歉,吩咐人事立刻開除王傑,但尹舟舟不要隨意在公司里傳。
但這種事,不是不亂傳就能遮掩得住的。
警察通知王傑家人。
王傑父母在農村,以為是詐騙,下午再次接到電話,就去鄰居家打電話讓人幫忙核實。
而公司里有王傑同鄉。
就這麼傳了回來。
王傑的父母震驚不已,他們完全沒有想過兒子會做這種事。
誰又能想到呢?
一念則生,一念則死。
尹舟舟也有過邪惡念頭。
在送陸笙去醫院,而他不省人事的計程車里——
既短暫又漫長的短短二十分鐘裡——
尹舟舟雙手搭在前座椅背,穿行城市霓虹車流的過程中。
有整整十幾分鐘,想帶陸笙去開房。
剛剛被他親近時,身體不受控制的發燙。
會渴望被他溫熱地親吻。
幻想肌膚赤丨裸相貼的感覺。
也許是人生中唯一一次機會,要不要抓住呢?
那時尹舟舟將額頭貼在副駕駛后座,對自己很絕望。
二十五歲,連初吻都還在,居然想直接對人趁火打劫。
當然,即便可能不會被抓去坐牢,她也是只行動上的矮子。
於是只好靠做夢補全。
夢裡她將不省人事的陸笙帶到酒店。
扶他進去後,讓他躺在柔軟雪白的床上。
房間密閉,連窗簾都未拉開,尹舟舟自顧自做了很久的心理活動。
關燈。
帶著羞恥、放浪、輕佻和刺激,坐在他腰間。
摩挲著脫他的衣服。
黑暗中她問他:「陸笙,你有喜歡過我嗎?」
陸笙當然沒辦法回答他。
於是她低低吻他,又問他:「陸笙,你有喜歡過我嗎?」
「有喜歡過我嗎?」
夢裡面,她問了這句話很多很多次。
陸笙一直沒有回答她。
即便在潛意識,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只是想問而已。
早晨醒來,尹舟舟如常起床刷牙,步行上班,路上還買了兩個包子。
站在人行道路口吃包子。
早就過了為春夢懷疑自己純潔度的少女時代。
成年人誰沒做過幾個春夢呢。
有天,這種浪漫的性幻想還會被真實的性經驗取代。
只是——
尹舟舟站在十字路口,等車流經過時,還是想——
這輩子,她可能沒辦法忘記。
沒辦法忘記——
風微涼的夜裡,遠處車流燈光糊成光暈,高大的他貼著她的身體,部分重量壓在她身上,薄薄襯衫透來肌體溫度,溫熱含混的氣息,明明略冷淡聽在她耳里卻異常低沉撩人的聲音:
「你心跳得很快。」
是的。跳得快爆炸了,知道嗎?
時間前進到周六上午。
尹爸爸檢查沒什麼問題,該辦出院手續,尹舟舟中午過來,折騰了一個小時終於辦完。
回病房上樓梯的拐角,碰見李梨。
一個上,一個下。
因為不熟,互相笑了下,擦身而過的瞬間,對方突然叫住她:「尹舟舟。」
「嗯?」尹舟舟轉身。
李梨停住,頓了兩秒,才問:「你是什麼時候從腫瘤醫院離開的?」
「兩年前,怎麼了?」
「噢,沒什麼。」李梨彎了下耳邊的發。
自從聽陸笙說,尹舟舟送給他艾草餅,李梨就懷疑尹舟舟是不是陸笙要找的那個人。
可仔細想想,兩年前陸笙還在醫院找那個女孩,尹舟舟如果是那個人,應該會知道這件事才對。
更何況尹舟舟還是陸笙同學。
陸笙失明了認不出人,尹舟舟總該認出他吧?
因此之前找袁距要了微信號,想當面問,念頭一轉,又覺得沒必要。
尹舟舟未必不是也想用這個機會接近陸笙,說得越多反而被她知道得越多。
李梨微笑:「本來想問問你以前一個相熟的護士,想想算了。」
「噢,是這樣。」尹舟舟點頭。
兩個人就此別過。
而這時,已經檢查完沒什麼問題的尹爸爸正躺在病床上等女兒給他辦完出院手續。
尹媽媽削著蘋果皮,斷了一根又一根。
隔壁病床早已成了夥伴:「老哥,真捨不得你。」
尹爸爸笑呵呵:「有緣自然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