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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1:35 作者: 飛翼
    說完,又將這帖子給了阿元笑道,「這是給你的。」

    阿元低頭就見滿紙的娟秀飄逸的小字,不由深深地嫉妒了。

    她想起了自己那滿篇兒都是紅圈圈的爛字。

    「雖如此,母親只有更喜歡你的。」城陽伯夫人便摸著她的頭小聲說道。

    公主殿下頓時被治癒了,抱著城陽伯夫人的胳膊笑得更喇叭花兒似的。

    「那孩子礙著規矩不能上門,只是這份心思也很叫人歡喜了。」城陽伯夫人與二太太說完,就使人去預備了些料子首飾補品預備往閔尚書府上送去,後頭阿元想了想,又添了幾樣宮中的首飾,更顯看重,這才算完。

    不過說笑了一會兒,就見外頭有喧譁的聲音過來,就有人進來稟告說是淮南王府的姑爺來接人,阿元就走到門口,見鳳城匆匆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

    男子再愛美色,卻還是看重嫡子的。

    雖然不是很喜歡阿鏡這個媳婦兒,然而鳳城與湛家卻相處得極好,此時進來先給長輩們請安,這才叫阿容引著往後頭去,就見阿元正立在門口,見她看過來,急忙過去笑道,「妹妹今兒回來,我還與母親說起,想來見見妹妹好不好?」回頭又與阿容笑道,「大哥如今竟仿佛與從前不同,可見琴瑟和鳴,實在叫人羨慕。」奉承了幾句,見阿元滿意地看著他,便只急切地問道,「阿鏡呢?」

    「裡頭歇著你。」阿元看了喜色掩飾不住的鳳城,指著裡屋說道。

    「你不歡喜?」阿容見她氣色不對,便落在了人後低聲問她。

    阿元忍不住將阿鏡之前的話都說了,見阿容斂目不語,便小聲說道,「虧我還以為她改過了,沒想到如今竟又添惡毒,這話我說了都髒了自己的嘴。她是怎麼能想出這樣的主意的?」與三太太怎麼爭鬥,阿元不過說一句不識好歹也就算了,可是把主意打到一個無辜的孩子的身上,就叫阿元覺得噁心了,她如今只覺得晦氣,小聲道,「這些,我是不願意叫母親知道的。」

    城陽伯夫人知道,這隻怕就要動氣了。

    「母親雖溫柔,最不能看的就是對無辜的孩子下手,特別是這孩子也是湛家的血脈。」阿容沉默了片刻,只是他在朝堂之上日子久了,最知道人心易變,便與氣憤的阿元說道,「五弟既然罵了她,且看日後。」若是阿鏡還是有這樣的心思,雖然對不住弟弟與叔父,可是阿容卻還是不能再叫阿鏡上門了。

    這樣的心思只要一念生起,他也覺得防不勝防。

    「回頭你與母親說說。」阿容見阿元把眼睛瞪圓了,就笑了,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叫母親知道,好看顧三嬸,別叫她著了算計,況,」他斂目道,「母親心軟,也該叫她離阿鏡遠些。」如今牽扯了三房的利益,阿鏡就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日後誰能保證大傢伙兒與三房沒有別的呢?

    「知道了。」阿元齜牙說道,卻叫這駙馬捏了捏自己的小臉兒,小聲道,「就該關在王府里別叫她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裡頭鳳城也是這麼打算的。

    阿鏡雖然如今與娘家緩和,只是在鳳城看,這心上有了傷痕的,是很難消退不見的,鳳城是真的想與湛家走動親近,因此並不願意叫阿鏡總是來戳人家的肺管子,想到方才門口阿元的氣色就很不對,鳳城在心裡哀怨了一下,卻只是俯身用滿臉的溫柔對著阿鏡道,「你身子重,我來接你,回去了再請太醫來好好兒給你看看。」見阿鏡竟有些受寵若驚,他默默地擋住了後頭女眷們的目光。

    這種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模樣叫人看見,還能不知道在府里他不是這麼溫柔麼?

    心裡覺得阿鏡是在給他上眼藥,鳳城就不快了。

    哪怕在府里形同陌路呢,他在外頭還是給足了阿鏡臉面的。

    「阿鏡如今有孕,難免敏感,姑爺且別與她計較。」城陽伯夫人便溫聲道。

    「伯娘這話說的。」鳳城面對這位公主的婆婆,真是笑得跟喇叭花兒似的,回頭就親近地說道,「都是一家人,不就是相互遷就過日子麼。」這話說的道貌岸然極了,見城陽伯夫人滿意頷首,鳳城就機靈地說道,「伯娘也知道,您侄女婿也不小了,這一胎阿鏡有功,因此若是不能時常來給您請安,您可別與我計較。」

    「安心養胎就是。」阿鏡連連落胎,城陽伯夫人也很擔心這一回,因此點頭。

    「您若是真的想念的緊,侄女婿竟常來,聊勝於無。」鳳城乖巧地給自己賣好。

    阿元遠遠地看著這小子嘴甜地哄了城陽伯夫人開懷,再看看阿鏡,真是分不清這倆人究竟是誰坑了誰了。

    其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不是阿鏡要緊,今日就該留你在府里與你大哥吃酒。」城陽伯夫人便笑道。

    「咱們日後有的是時候,只恐大哥煩了我呢。」鳳城眨巴了一下眼睛,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地對臉上微微抽搐的阿元拱手道,「日後,還請大嫂別攆我。」把堂妹喚了嫂子,還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這充分地表明了鳳城是個心理素質極好,且臉皮很厚的人。

    就是這樣兒呢,阿元也忍不住歡喜了起來,深深地覺得這小子有前途!

    她如今,可不就是喜歡別人管自己叫嫂子麼。

    阿容轉頭忍不住笑了一聲,看著得意洋洋的阿元,只覺得身上又熱起來了。

    「我母妃還常說,這些年伯娘不大愛出門,這竟想念的緊,改日也要來呢。」鳳城便與城陽伯夫人笑道。

    這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了,城陽伯夫人明白雖如今府里有些榮光,卻也沒有到宗室王妃紆尊降貴的程度,不過是奔著阿元來的,因此只含笑不語。

    「王妃若是來了,咱們一處說笑豈不是熱鬧?」阿元就笑眯眯地在一旁接話。

    見她似乎只是對阿鏡冷淡,對自家王府很親近,鳳城隱蔽地鬆了一口氣,又說了幾句,正要告辭,就聽見有動靜,聽說是宮中的賞賜下來,眾人便都出去,就見是宮中給尚了公主的湛家的賞賜,其中金銀如意寶石另有茶磚古董等等,眾人拜謝了,又有宮中的賜宴,流水一樣進了湛府,虧了城陽伯夫人本是要設宴的,因此外頭圓桌都備著,各色的珍饈佳肴落在桌上,再次謝恩後,城陽伯夫人便摸著阿元的頭感嘆道,「托你的福,湛家有了這樣的體面。」

    宮中這樣看重,又賞賜又賜宴的,實在叫人倍感光彩。

    知道這也是太皇太后聖人與自己做臉,阿元只與城陽伯夫人笑道,「我既嫁入湛家,自然就是湛家的人,體面都是一體。」見鳳城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她微微一頓,便與他笑道,「我瞧著宮中賜下的點心與鹿肉不錯,你帶回去與王妃嘗個鮮兒,且是我的心意了。」

    「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鳳城笑眯眯地也不推辭,帶著阿元送的點心與阿鏡就要走。

    阿元只瞅見無人注意的時候,將他拉到一旁,冷冷地說道,「日後,不要再叫我在這府里見到她,知道麼?」

    「難道她又……」鳳城的臉色微微變了,緊張起來。

    「她是出嫁女,你媳婦兒,我管不著,只是我不待見她,也不想再見到她,堂兄記好了,咱們就還是親戚。」阿元見鳳城驚疑不定,搖頭道,「回去問問她,她都想幹什麼了!」說罷,就甩著袖子到了一旁不說話了。

    此地人多,不是問話的時候,鳳城到底心中驚疑地拉著不遠處扶著丫頭看過來的阿鏡走了。

    後頭三太太看著阿鏡走了,想要說些什麼,卻只叫身後的婆子拉住了。

    阿鏡不是個軟和人,哪怕三太太是叫求她多來府里看望她父親呢,也還是少開口為好。

    這算是一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處吃飯,阿元就與阿容敬了長輩們,卻又叫很拼命的蘇蓉給灌了酒,待吃完了飯,就暈乎乎的,拐著彎兒就回了阿容的院子,進屋就撲到在了床上。因喝了酒,此時公主殿下就有點兒小興奮,眼前有些迷茫,卻也能見到燭火下頭一美人兒活色生香,頓時生出了小色心來,趴在床頭看著這美人兒只穿了寢衣,長發披散著過來,待溫熱的身體湊到了她的身邊,阿元猛地撲上去抱住,拱拱,這才閉著眼睛小聲說道,「給爺笑一個。」

    這美人兒呼吸窒息了一下,見她有點兒不舒坦,便溫柔地給她摩挲後背,輕聲問道,「還難過麼?竟喝了這麼多的酒。」

    從賜宴到晚上,阿元真是人逢喜事精神慡,連連與蘇蓉碰杯,等阿容回過神兒來的時候,蘇蓉都躺桌子底下去了,阿元雖看著清醒,只叫阿容說,這熊孩子竟然這麼主動地鑽他懷裡來,只怕就是還沒醒酒呢。

    不然瞧了他,還不拼命地跑了?

    不過,席上不懷好意地叫他喝了許多的酒,就叫阿元覺得有趣了。

    難道是想灌醉了他,做出點兒什麼?

    「我可是酒桌小英雄,這點兒算什麼!」阿元覺得被鄙夷了,暈頭暈腦地拍著床板也別地憤憤不平,只是卻還是有點兒難過,不透扭來扭去,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小聲道,「很熱呀。」

    「我服侍殿下更衣?」見她自動扒拉衣裳,阿容不由笑了。

    聽到美人兒願意與自己更衣,熊孩子滿意了,自動攤開了四肢等著被服侍,嘴裡還哼哼唧唧地說道,「容哥兒你這麼賢惠,以後本宮賞你,啊!」

    「多謝殿下。」美青年從善如流,伸出修長好看的手,一點一點地把這熊孩子的衣裳扒乾淨,見她覺得涼快了,傻笑著往自己的懷裡鑽,目中幽深,俯身湊到了這女孩兒的面前,就見這女孩兒的一雙有些迷濛的漂亮眼睛裡,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模樣來,不由將嘴唇貼在了這女孩兒的眼角,喃喃地說道,「你是我的。」正緩緩地將這女孩兒壓在身下,嘴唇順著她的眼角向下而去,冷不丁就感到身上一痛,還未反應過來,竟落在了床下。

    挨了一腳被踢下了床的青年詫異看去,就見這公主正嗷嗷叫著指天齜牙威風八面地叫道,「明明本宮才是攻!」被壓倒什麼的,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看著嗷嗷叫完翻身就睡的公主殿下,阿容:……

    ☆、第144章

    「這個……」又是一個清朗的早晨,公主殿下穿了一身兒的鵝黃色的裙子,頭上帶著一套的紅寶石頭面,映著白皙的小臉兒,越發地眉目似畫,只是此時漂亮的公主殿下沒有時間往鏡子裡頭去看自己的美貌了,只低著頭問正給自己整理衣裳的阿容,有些糾結地問道,「容,容哥兒呀,昨天晚上,我對你做出了什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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