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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1:35 作者: 飛翼
「並不是。」阿容便搖頭,先感謝了阿元的心意,美得她搖頭晃腦,這才含笑說道,「你說的這人,我已經知道了。」見阿元露出了傾聽的模樣,他微微一頓,便笑道,「這是個十分能見風轉舵的人,知道徐家的大船靠不住,眼下四處專營,想著另尋個靠山,前兒還尋到了父親的面前。堂堂總督,一品大員,在父親的面前竟能折腰,什麼好聽的話兒都出來了,可見是個有上進心的人。」
「沒皮沒臉,也是朝中技能了。」阿元便小聲說道。
阿容眼皮子一跳,無奈地看了看她,便繼續說道,「他想什麼,父親知道,只是父親素來心中只有聖人,對結黨沒有興趣。」管著禁衛軍的,都得是孤臣,跟誰都稱兄道弟的,哪個聖人敢放心將自己的安危放在這樣的人手上呢?
「然後呢?」阿元聽見了這樣的八卦,便十分好奇地問道。
「總督大人急了,因此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來。」見阿元張著一雙上挑的鳳眼看著自己,阿容有心逗逗她,便笑眯眯地說道,「總督府上,還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小姐,總督大人慾與湛家聯姻,從此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湛家,除了你四弟,可都成親了,他莫非瞧中了你四弟?」阿元覺得不好,竟忍不住起身在阿容的身邊走了兩圈,這才好奇地問道。
秀美絕倫的青年含笑搖頭,慢慢地指了指自己。
公主殿下沉默了。
「好你個陳世美!」許久之後,終於想明白的了自己被挖牆腳兒的公主殿下,暴跳如雷!此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就向著阿容那張美貌的臉惡狠狠地啃了過去!
「敢爬牆,本宮跟你拼了!」
☆、第102章
這年頭兒,痴情女子負心漢!
公主殿下蹲苦窯一樣苦苦等了十幾年,好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見著點兒亮兒了,一轉眼,蹲守了許多年的夫君就要被妖精叼走,這樣的悲憤是平常人難以理解的,心裡真是肝火大盛,覺得自己十幾年的愛心餵了狗的公主殿下,翻身就將那撲哧撲哧直笑的美青年給摁在石桌上了,挽著袖子狠狠地在這青年白皙俊美的臉上啃了幾口,之後,帶著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叫道,「得不到你的心,就先得到你的人!」
說完,一臉橫眉立目,就要給哈哈直笑的壞阿容寬衣。
「殿下且饒了我。」這樣快活的日子,這樣叫自己幸福快活的女孩兒,阿容只覺得天都亮堂了起來,此時笑得不行,只叫阿元扯鬆了衣襟,露出些精緻的鎖骨來,目中帶著瀲灩的水意,只叫阿元看的一顆小小的色心砰砰直跳,這才握住了阿元的手,忍不住緊了緊說道,「不過是個玩笑,母親早就拒了。」說完,便溫和地看著呆呆的阿元痴情道,「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叫我可愛可恨可憐……」
被美色迷得五迷三道的公主殿下,冷不丁聽到了這個,頓時滾到一邊兒吐去了。
太噁心人了!
阿容只仰天躺在石桌的冰涼的桌面上,笑得渾身亂抖。
「我說,不帶這樣兒的啊。」要不怎麼說阿容壞呢,這麼噁心的台詞,簡直就是故意在刺激人。阿元覺得這傢伙如今不大聽話了,黑著臉就摁在了阿容的肩膀上,只是卻還是有點兒疑惑地喃喃自語道,「怎麼這詞兒,這麼熟呢?」太熟悉,似乎之前,她與誰說過來著。
「你與定國公府的二爺說過。」阿容笑笑,好心地提醒了一下。
阿元想起來了,深沉地望天,許久沒有說話。
定國公府那小表弟,是個傻帽兒來著,公主殿下多壞的人,怎麼能聽她的話呢?竟是對阿元深信不疑。前兒個阿元覺得很應該幫幫小表弟,便將這麼一套教給了他,叫他往五公主的面前背誦一下試試效果,小表弟還真去了,在瞠目結舌的五公主面前羞答答地表達了一下自己那多情多思的心,笑得阿元在後頭打滾兒。雖然後頭被五公主追殺了很久,不過能見到這麼不多見的,跟畫片兒似的台詞,也算是小小的收穫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啊?」阿元縮了縮脖子,苦著臉問道。
她喜歡噁心別人,可是噁心自己就實在太不人道了。
「很有趣,母親也說很有趣。」阿容笑完了,伸手就在阿元白嫩嫩的小臉兒上摸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這才笑眯眯地說道。
「連姨母都知道了?」阿元只覺得五雷轟頂,渾身無力地趴在了阿容的身上,直往他的懷裡拱,不由有些崩潰地說道,「姨母只怕,覺得我腦子有病了!」不是腦殘,怎麼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呢?
「母親不過是吃驚。」想到城陽伯夫人實在覺得阿元鬼主意多,是個能叫人喜歡的女孩兒,阿容就覺得很滿意,見阿元軟綿綿地趴在自己的懷裡,到底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將這女孩兒往外推了推,正要說話,冷不丁一轉頭,卻驚見不遠處,自家的三弟阿同,正用驚呆了的目光看向自己與懷裡的阿元,阿容飛快低頭,就見自己衣襟都散開,竟是莫名地心虛,只將阿元微微推開,自己側身理好了衣裳,這才對著弟弟招手道,「怎麼不過來?」
「過來!」從小,阿懷與阿同就是這破公主手底下使喚的人,阿元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頤指氣使地叫道,「快點兒,不然收拾你!」
面對這個很可能會成為自己大嫂的破孩子,本就憨厚木訥的阿同低頭忍了。
可還有不能忍的呢。
跟著夫君過來的蘇蓉,見著自家夫君又被這破公主欺負了,頓時氣得不輕,撲上來就要擰阿元的嘴!
「以下犯上了!」阿元見著蘇蓉凶神惡煞地撲上來,頓時嗷嗷直叫,頓時就嚎上了,「疼死本宮了!」
「鬆手。」阿容將乾打雷不下雨的破公主拉到自己的懷裡,對著蘇蓉露出了一個美得叫人眼睛疼的笑容,特別地笑裡藏刀。
「我,我還沒碰著她呢。」被這一對兒的無恥驚呆了的蘇蓉喃喃地說道。
「碰著了,咬你!」阿元有了靠山,頓時撅起了自己的尾巴,得意洋洋地說道。
阿容在她的身後微微一笑,作為回答。
蘇蓉氣得眼睛發黑,見自家夫君竟然還呆呆地看著,似乎都沒看明白這場面是個什麼意思,頓時覺得自己敗了,只放了一句狠話道,「等我告訴母親去!」說完,就頓著腳要走。
「別頓了,腿疼。」阿同就在一邊兒有些擔心地說道。
阿元對上了那麼一張木訥的臉,卻見蘇蓉看著阿同那張在外頭練兵變得黑漆漆的臉臉紅了,竟覺得這年頭兒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感慨了一下,這才抖了抖自己的衣裳,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自家心上人的芙蓉面,覺得簡直就是美得叫人暈頭轉向的,便拉著阿容的手,得意地說道,「還是本宮的眼光好些。」說完,聽見蘇蓉這是要往上房去,便也與阿容跟著走,才走了幾步,就見不遠處,正有個年輕的婦人,捧著一個木盤子帶著幾個丫頭往上房走,見正是新進門的那位三太太,蘇蓉便招呼道,「可是三嬸兒?」
那婦人急忙轉頭,一張不過是清秀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模樣兒來,頓住了,見幾個小輩走過來給她請安,便紅著臉說道,「我做了幾件小衣裳,都是從前嫂子們送我的好料子,想給哥兒做心意的。」
阿元探頭,就見那幾件小衣裳針腳細密,竟似乎都揉進了布料里,連料子都軟和的很,看著就不磨人,覺得這位三太太也算是盡心了,便笑道,「可見是費了不知多少的心血了。」上頭那大片的荷葉童子戲水圖,顏色鮮亮可愛,圖樣精緻,可見是用心繡的了。
「我在家裡,閒著沒事兒便做些針線。」因是公主開口,三太太便有些侷促地說道。
這位三太太願意對小孩子盡心,可見是個溫馴的女子,阿元又剛剛聽蘇蓉說過,這位三太太如今一心服侍湛三老爺,也不刻意地去奉承阿岳,不多管閒事,很知道忌諱,便生出了幾分好感,況從前走動也是識得的人,因此態度可客氣,眾人走到了上房,正見著上房裡多出了一個美貌溫婉的女子來,正坐在城陽伯夫人的下手含笑說話,見了眾人進來,便起身相迎。
這女子是極陌生的,阿元從來都沒有見過,此時見了便有些疑惑。
城陽伯夫人先將三太太迎到自己的面前,見她紅著臉將手上的小衣裳奉給自己,看了看,便皺眉嗔道,「這是給你做衣裳的,怎麼竟偏了這孩子?」見三太太只露出了微笑,抿著嘴兒不說話,便溫和地說道,「府裡頭料子多得是,你只問老三要,何必用了自己的呢?」見三太太想要說些什麼,城陽伯夫人便溫和地說道,「瞧瞧你這一身兒,都上身了多久了?」
說完,便揚聲叫丫頭取了料子來,交給三太太身後的丫頭叫她帶回去做新衣裳。
「我不是要嫂子的東西。」三太太手足無措地說道。
「你給這孩子做衣裳,是你的心。這個,」城陽伯夫人笑道,「也是我的心了。」又勸了,放叫她收了,叫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才指著那美貌女孩兒與阿元笑道,「大姐兒你是未見過的,都是自家姐妹,以後都在京中,竟有個新去處。」
那美貌女子溫柔一笑,起身過來給阿元請安,叫阿元扶住了,這才回頭看了城陽伯夫人一眼,竟目光孺慕,十分親近的模樣,回頭與阿元說道,「姑姑說的是,以後,便仰仗公主了。」
這位,應該就是蘇蓉口中的長姐蘇玉了。阿元瞧她對城陽伯夫人很是親近,然而對自己的母親陳留郡君似乎有些冷淡,便覺得這是應了方才蘇蓉所說,只是見她並不似一個不明白的人,心裡覺得奇怪的很,到底不好在剛剛結識的人面前說些什麼,便只笑了,拉著蘇玉與自己同坐,一併說笑。阿慧的兒子已經叫奶娘抱下去,世子夫人也去看望阿慧,此時屋裡也只有親近的人,阿元說說笑笑倒也快活。
阿容在一旁,含笑看著阿元在自己的家人面前如魚得水,便覺得心裡歡喜的不行。
才說了幾句,陳留郡君最是個忍不住話的人,見蘇玉並不是很與自己說話,便有些難受,此時見丫頭端上來了點心,急忙笑道,「這是玉姐兒最愛的芙蓉糕,且嘗嘗。」
「多謝母親了。」蘇玉卻淡淡的,側身接了這點心,隨意地放在了桌上。
這樣的態度,只叫阿元皺眉。蘇蓉是個與母親一般無二的炮仗脾性,頓時大怒,起身就冷笑道,「我瞧大姐姐這樣兒,竟似乎母親虧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