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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51:35 作者: 飛翼
「皇妹溫柔,哪裡會做這樣的事兒,王叔玩笑了。」鳳鳴此時看誰都歡喜,便急忙過去給肅王請安。
溫柔?
肅王正笑著的臉默默地扭曲了一下,他再虧心,也沒有那麼厚的麵皮,覺得自家那四處放火搗亂的肥仔兒溫柔。
不過肅王據頂還是無視了這個詭異的問題,見侄子滿面春風,竟是心中一動,含笑問道,「這是有什麼喜事兒?」心中卻已經猜出了幾分緣故。
「侄兒大喜。」鳳鳴見著了肅王,便想到前日在英國公府聽到的一樁事兒來,覺得自己很用該仿效王叔,便急忙恭敬地說道,「還有一事,想要與王叔求教。」
「何事,你說。」肅王將手中的馬鞭往一旁小廝的懷中一丟,頗有一番風流寫意,此時便只笑道,「王叔何曾會對你隱瞞?」
「就是……」鳳鳴此時四處看了看四周,便飛快地竄在了風姿不減當年的王叔的耳邊,小聲問道,「王叔,當年你那切結書怎麼寫的,給小侄做個參考,別叫我走冤枉路唄?」最後的切結書只要能叫老岳父滿意,這喜事兒,不是就成了?
肅王俊美的臉上的笑容,在這熊侄子殷切的目光中,凝固了。
將馬鞭抓過來,他突然覺得手裡痒痒。
☆、第58章
黑歷史被侄子揭穿什麼的,肅王忍不了也不想忍。
拖著倒霉侄子進了肅王府,抽得這小子哭爹喊娘,心裡慡了的肅王這才放鳳鳴連滾帶爬地走了,將馬鞭往地上一丟,便往肅王妃處而去。抽了侄子,肅王現在分外神清氣慡,因此進了大屋,見肅王妃正拄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是可愛的模樣,不由叫屋裡侍候的丫頭出去,露出了笑容來只過去坐在妻子的對面含笑問道,「這是在想些什麼呢?」肅王妃難得有這樣認真的時候,也叫肅王覺得好奇了。
「阿玉阿闕這兩個,前兒又去打架,才有人告上門來。」肅王妃便嘆氣道,「從小兒就打架,連順王都敢動手,我瞧著這是不是有些霸道了?」鳳玉鳳闕是肅王最小的兩個兒子,從來在宮中都很受看重,後頭又有了阿元在宮中得寵,兩人在太后的面前也很得意,因此養成了霸王脾性,直叫肅王妃腦仁兒疼。
「這算什麼。」肅王卻不以為意,只坐過來給肅王妃捏了捏頭,湊在她的耳邊輕輕一笑,叫媳婦的臉紅得發燙,覺得十分滿意。
就算,就算沒有當年的切結書什麼的,他媳婦兒還能嫁給誰呢?肅王殿下的人格魅力早就叫小姑娘芳心暗許了好吧?
覺得侄子在這點上拍馬都追不上自己,肅王便一邊笑一邊說道,「咱們家,顯赫太過,都是人尖子還不叫我皇兄吃了?老三老四就不錯,你瞧瞧鳳鳴,比他三皇兄差了多少的腦子?更叫聖人喜歡不是?」見肅王妃疑惑地轉頭看他,肅王便笑嘆道,「謹慎有謹慎的好處,如這樣兒沒什麼忌憚的,卻不是壞事兒。」鳳卿鳳唐太過精明,有兩個傻點兒的中和一下,倒顯得肅王府不是那麼顯眼了。
「我是不懂這些的,只是你這樣說,我便心裡。」肅王妃依偎在丈夫的懷裡,小聲道,「你總不會傷著我們娘兒幾個。」
「我得護著咱們的七姑娘是不是?」肅王親親肅王妃的指尖兒,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溫情,戲謔地笑了,見肅王妃紅著臉推他,只笑著往一旁一歪道,「我回來時,見著了鳳鳴,這小子紅光滿面,只怕是好事臨頭。」見肅王妃並不意外,想了想便笑道,「阿元這孩子,也不知是個什麼腦袋,只喜歡湊這樣的熱鬧。」
「若不是心裡有誠王,阿元又不傻,做什麼推善姐兒入火坑呢?」肅王妃便笑道。
「你把皇家叫火坑?」肅王臉上表情就古怪了起來,撲到了咯咯直笑的肅王妃的身上,張口就露出了一嘴的牙齒,啃在了求饒的媳婦兒白嫩嫩的臉上,也不起身,只壓著肅王妃笑道,「這麼說,你夫君我,是火坑裡的柴火不成?」他眼珠子轉了轉,便聲音低啞了起來,慢慢地湊在了肅王妃纖細的脖子處細密地咬了兩下,聲音之中帶了幾分魅惑道,「難道,你就是那火坑上肥嫩嫩的小兔子?」
說完了,便有點兒忍不住了,想要把這小兔子給一口吞掉。
就在肅王就要下嘴,就聽見門外傳來咔吧一聲,本是叫他咬得直笑的肅王妃頓時臉上就變了,一把將身上的夫君推翻在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急忙問道,「是誰?!」
隔了一會兒,竟無人應答,肅王臉上便黑了,好容易消了火兒,自己出了屋子,就見外頭遠遠地立著幾個丫頭,皆是低著頭,統沒有往此處看的,心中疑惑,卻見門口掉了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秋香色荷包,一翻開裡頭還有幾塊肉乾蜜餞,眼角一抽,就想回去抽阿元這個熊孩子,到底忍住了,只回屋與有些不安的肅王妃笑道,「無妨,是阿元那孩子方才走了。」說完,便把荷包放在了肅王妃的面前。
「青天白日的,你就做怪,以後,叫我怎麼見閨女呢?」肅王妃見竟是阿元撞見了他們倆的親熱,頓時羞的不行,只去埋怨非要做壞事兒的肅王。
面對媳婦的埋怨,肅王默默地擔下了,將肅王妃哄了又哄,才哄得她笑了,自己便往後頭去,準備與閨女談一談人生理想啥的。
熟不知阿元此時小心肝兒是好一陣地跳,知道這一回是大難臨頭,只叫宮女出去,自己一邊跑的吐舌頭一邊往床上拱,把自己滾成了一個圓球,躲在厚厚的被卷里,這才放下心來,不再擔心一會兒小屁股被抽打,之後,便腹誹兩個兒子閨女一大把的傢伙,竟然裡屋都不進就敢柔情蜜意,也不怕教壞了小朋友。
今日鳳鳴一番表白後,齊善初逢大事,哪裡還在公主府里坐得住呢?只與阿元道別,便回府告知長輩去了。
阿元有了這樣的喜信,心裡自然也很歡喜,因此便匆匆地跑回來想著與肅王妃顯擺顯擺自己的功勞,這一路興沖沖地,雖然入門的時候聽見府里的下人說肅王抽了鳳鳴一回,她卻並未在意,只蓋因叔侄兩個好著呢,抽抽打打也不是一次兩次,到了肅王妃的院子還不等幾個丫頭阻攔,便直撲大屋,誰知道會遇上這樣的事兒呢?
蔫頭耷腦地趴在床上等著父王過來與自己「談心」,阿元卻不知為何,想到了阿容也很纖細白嫩的脖子,心裡總覺得痒痒的很,阿元臉上也覺得紅了,只抖著小耳朵拼命地念經,想著把阿容的小脖子給念走,才念了幾句,就見一臉黑色的肅王挑帘子進來,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很有含義的笑容來。這一次,也不用念經了,阿元默默地抬頭,等待肥仔兒被抽打的命運。
等鳳卿得了信兒過來救妹妹的時候,肅王連抽兩個熊孩子,此時早就心裡慡地走了,只留了一隻滾在被子裡淚流滿面的肥仔。
對於這等悲劇,鳳卿也很無奈,總不能大喊一聲「報仇」,從父親的身上抽回來吧?
安慰了可憐的妹妹一回,鳳卿許下了無數的好處,這才見這小東西哼哼唧唧地扒著自己的衣襟睡著了。這一睡就天昏地暗,總歸第二日,當阿元精神抖擻地上了車往城陽伯府去的時候,公主殿下已經原諒了父親的惱羞成怒,只咧著嘴兒摸著肅王妃新給她繡的小荷包,摸著鼓鼓囊囊的荷包,嗅著淡淡的蜜餞甜香,想著母親對自己的深情厚誼,懷念當荷包出現後肅王那哀怨的小眼神兒。
心情不錯,到了城陽伯府之時,阿元自己就在迎出來的城陽伯夫人眼前自己滾著跳下了車,只唬得城陽伯夫人驚的不行,上前將她抱住,只嗔道,「這若是摔了,誰不心疼呢?」
她的身後,不由自主地伸出了一隻手的阿容默默地將手縮了回去,只忍著心裡的驚喜,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一時歡喜,叫姨母受驚,是阿元的不是。」阿元笑嘻嘻地拱了拱城陽伯夫人,目光落在了後頭阿容的身上,不知怎麼就有點兒目光游弋,不過城陽伯夫人的懷裡暖呼呼的,阿元也忘了阿容,只一邊抱著姨母的胳膊,一邊四處看了看,見出來了不少的人,連二房都出來迎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只從城陽伯夫人懷裡出來,與湛家二太太笑道,「本宮本是過來探望姨母,倒叫一家子都不安靜,實在有愧。」
「這算什麼。」這湛家二太太是個慡利的人,只看了含笑不語的城陽伯夫人一眼,眼角眉梢都帶著親近,只笑著說道,「難道過來見公主一次,能累著我?我也想與公主說笑兒呢。」說完,就推一旁含羞的閨女,與阿元笑道,「阿瑤素日裡出去,公主很護著她,我便再次多謝一回,又有什麼打緊呢?」說完,想到因阿元之故,自己的閨女也能嫁到尚書府去,與公主做妯娌,看向城陽伯夫人與阿元的目光越發感激。
若不是看在這二位,京里的女孩兒多了,湛家二老爺雖也是在朝中廝混,也是也沒有這樣的能耐,與尚書府聯姻。
「阿瑤姐姐與我親近,您這樣兒出來說,倒顯得見外了。」阿元老氣橫秋地說完,又對著後頭紅著臉笑的阿瑤眨了眨眼,便使人從車裡捧出了一個鑲嵌了美玉的匣子來笑道,「阿瑤姐姐的喜事兒近了,這是我給姐姐的心意,姐姐別嫌棄,只當是咱們的情分。」
「這如何使得。」這年頭兒,哪裡有公主給臣女禮的呢?湛家二太太不是個只知道得意的人,只連聲道。見阿元只拿著匣子笑,便求助地去看自己心裡無所不能的大嫂,卻見城陽伯夫人笑了一陣方與她說道,「既然是公主的心意,何必推了,倒叫公主為難呢?」這才使阿瑤給阿元道謝,取回了匣子,在城陽伯夫人的身邊小聲道,「若不是看在嫂子的面上,我們哪裡有這樣的光彩呢?」
「這也是她們兩個投緣。」城陽伯夫人見阿元穿得單薄些,只急忙領著她回屋去。
湛家二房母女兩個感激的不行,況也不算是外人,便一同往屋裡去,走了一會子,阿元再看了看,就有些奇怪地問道,「不知阿鏡何處?」她口中的阿鏡,便是湛家三房的那位眼界很清高的姑娘了,此時見自己來了,這姑娘與湛家三太太都未出來,便有些不快。
對於一個公主上門拜訪,出來相見這是該有的禮數,沒見二房母女兩個就迎出來了麼?
阿元對這樣的禮數雖然並不在意,可是卻也不是軟柿子。這明晃晃的就是在說「不就是個公主,咱們不把你放在眼裡」的模樣,雖不叫阿元憋氣,可是卻也有些不快。有氣憋著素來不是阿元的性格,此時,她越發地覺得三公主眼光不錯,挑中了阿瑤做弟媳,而不是那莫名其妙的阿鏡,見城陽伯夫人含笑看了她一眼,便有些心虛,緩了臉色只對有些尷尬的湛家二太太笑道,「不過是我隨口一問,大伙兒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