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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頁

2023-09-18 22:37:32 作者: 玉寺人
    比起這個edward醫生的無私,自己就像個陰溝里的臭蟲一樣。

    做什麼事情都處心積慮,要求回報,偏生還理直氣壯。

    怪不得白尋音討厭他,要離開他。

    喻落吟一瞬間有種頓悟的感覺,鬱結的心臟也隱隱約約的掀開了一個小口……

    起碼沒那麼該死的難受了。

    下飛機之前,喻落吟走到edward面前,在後者詫異的視線里用標準的英文同他說:「醫生是不是一個可以讓人得到心靈救贖的工作?」

    edward愣了半晌,笑了。

    他起身,拿著行李箱下飛機之前只給喻落吟留下了一句話:「小伙子,醫生是救助別人的,能救贖心靈的只有你自己。」

    喻落吟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眉眼之間閃過似是而非的疑惑。

    他感覺自己隱約懂了什麼,卻又好像不懂。

    但是喻落吟忘不了當初自己想辦法讓白尋音開口的感覺。

    同樣也忘不了今天edward帶給他的震撼。

    如果真正成長為一個好的人,一個可以消除所有人痛症的人……

    那麼有朝一日再見到小姑娘,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第80章 番

    喻落吟本來以為來波多黎各的這次旅行,只是他人生中難得逃避的一場插曲。

    卻沒想到冥冥中改變了他的一生。

    到達紐約後喻落吟扔掉了轉機波多黎各的機票,而是在那兒呆了一周。

    實際上紐約他來過許多次,並沒有特意想去哪兒,就是……漫無目地的閒逛,反而去了很多次醫院。

    喻落吟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醫院這個地方產生執著,可能大抵是因為這兒是他和白尋音之間的『轉折點』吧。

    無論如何,他都很感謝他們好過的那三個月。

    起碼他是心無旁騖,沉浸其中的。

    所以許多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他反而流連忘返。

    一周後,喻落吟回到了林瀾。

    因為瀾大快要開學了。

    而他離開這一周除了周新隨他們幾個朋友發信息來問候以外,其他人了無音訊。

    就好像自己存在與否,永遠都影響不了喻遠和顧苑他們的心緒,更不用說……更不用說別人的了。

    喻落吟在飛機落地後打開了關機一周的手機,掃了一圈那上百條的信息里沒有發現白尋音的,不出意料。

    他有些自嘲的輕笑一聲。

    *

    大學的日子比起高中的兵荒馬亂幾乎可以說是『享受』,沒有了沒完沒了的卷子,練習冊,題海戰術,老師在背後的『死亡之眼』,以及無窮無盡的壓力……

    但對於喻落吟來說,這樣的日子卻和『鹹魚』沒什麼區別。

    哪怕他的專業是自己曾經為之努力並且喜愛的天文,哪怕其實大學也很多事情要忙。

    可喻落吟依舊感覺內心空虛的要命。

    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哪怕每天硬性規定讓自己忙的團團轉,卻也填補不盡的一種空虛感。

    就像心底里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

    可喻落吟知道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從小到大受的是什麼樣的教育?磨礪的是什麼樣的心性?

    即便是失去了白尋音,暫時性的收到了挫折感覺自己狼狽不堪,可他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

    於是喻落吟重新踏進了許久未去的從安心理診療室,他去找了陸瑩。

    「我感覺我在被一種深刻的矛盾撕扯著。」

    喻

    落吟坐在陸瑩面前那張寬大的桌子對面,少年微微垂眸,長睫毛擋住了錯綜複雜的黑眸,隨後有些狼狽的笑了聲:「陸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說話含含糊糊,甚至就連自己也不懂到底要表達什麼。

    可陸瑩看著少年蓬鬆凌亂的黑髮,蒼白的臉色,茫然的眼睛,就知道喻落吟現在的狀態糟糕透了。

    哪怕他表面上來看還算正常,可雙眸渙散,卻已經是不正常的徵兆。

    陸瑩心頭狂跳,試探的問:「是因為什麼?感情上還是學業上?」

    喻落吟自嘲的笑了笑:「都一塌糊塗。」

    陸瑩眉頭一跳,下意識的說:「怎麼可能?」

    她知道喻落吟是多麼優秀的一個少年,『一塌糊塗』這四個字在陸瑩的思維里幾乎和他不可能有聯繫。

    可喻落吟偏偏說他……一塌糊塗?

    「陸姐。」喻落吟黑眸有些空洞的看著桌面,似乎是喃喃自語:「如果我要做一件全世界都會反對我的決定,會怎麼樣?」

    他說的是『要做』而不是『想做』,陸瑩心中瞬間就明白喻落吟心裡已經有打算了。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要幹什麼,但是……

    「你應該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只要不犯法。」陸瑩笑了笑:「隨心隨性,天又不會塌下來。」

    對啊,反正天又不會塌下來。

    喻落吟微笑了下,離開的時候仿佛豁然開朗。

    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去校領導那裡,提交了退學申請。

    這是他大一上學期的第二個月。

    很少有考上C9且是重點系的學生申請退學的,校方當然不肯輕易答應,不斷問著喻落吟為什麼,甚至懷疑他心裡有問題要為他請心理醫生。

    而後,把顧苑和喻遠都找來了。

    但無論所有人怎麼逼問,怎麼勸說,怎麼用一種看著怪物的眼神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喻落吟的回答就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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