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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37:32 作者: 玉寺人
    例如之前聖誕節平安果的時候, 喻落吟鬱悶的說沒收到她的平安果, 白尋音回家就給他包了一袋子平安果,甚至每個蘋果裡面都寫了字條做補償。

    例如喻落吟說習慣送她回家也習慣送她上學, 就是懶得起那麼早現在時間壓縮吃不上早飯,於是白尋音就開始自己學著做早飯,每天做了兩份和他一起在自行車上吃......

    後來喻落吟對她說過,他喜歡她做的早餐, 吃不慣別的了。

    白尋音不自覺的就花了更多的心思,甚至還會偶爾給他帶午飯......就是現在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哄騙她的了。

    總之,喻落吟很會撒嬌讓她心軟,心疼。

    但現如今,少年清澈的黑眸里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破碎光芒,白尋音卻無動於衷了。

    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

    白尋音感謝喻落吟,第一次讓她嘗試過『打人』的滋味。

    他給過她甜蜜,期待,被欺騙,震驚,悲哀很多種滋味,五味俱全。

    白尋音毫不畏懼的迎著喻落吟的目光,一字一句打字給他看——

    [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

    白尋音真的沒有想過,喻落吟居然會倒打一耙的認為她和別的男生有曖昧,這讓她覺得自己一巴掌打的太少了。

    情緒激動,她乾脆一次性的都抒發了出來——

    [喻落吟,不要再纏著我了,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賭約,陸野之前追我也是,你們那天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應該是贏了。]

    [陪著我這個啞巴演戲很累,也很膩很煩,麻煩你放過你自己也放過我吧。]

    [現在的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白尋音打在手機屏幕最後一行的文字,不自覺的讓喻落吟瞳孔迅速收縮了一下。

    趁著他怔愣的瞬間,白尋音用力的推開他,『逃』了出去。

    從少女迫不及待的背影就能看出來,她看待自己猶如洪水猛獸。

    喻落吟眼神不自覺的跟隨著她,眼看著白尋音同阿莫和穆安平會和,男生急切的問了她什麼,女孩輕輕的搖了搖頭,三人便一起上了車。

    計程車揚長而去,徹底逃離了他的視線。

    喻落吟收回目光,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按上自己的剛剛挨了打的臉。

    那一巴掌小姑娘沒留情,用了全力,也終於讓他暫時性的清醒,明白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肢體行為,應該是統統錯大發了。

    他怎麼能懷疑白尋音和那個男生有曖昧呢,真是氣糊塗了。

    那姑娘眼光高的很,就連自己都用了那麼多手段費了那麼多心思才能打動她,看起來溫柔,實際上冷傲,其餘人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入了眼。

    喻落吟能看的出來,在交往的那段時間裡,白尋音是真的喜歡自己。

    剛剛他是太衝動了,蠢到對自己都沒有自信了,還誤會了白尋音,小姑娘想必更生氣了。

    那一字一句的控訴,讓喻落吟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

    只是賭約這東西,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就算交往的動機不純粹,還能比那些真實的過程更重要麼?

    喻落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結果嘴角牽動扯到剛剛被女孩打過的嘴角,有些輕微撕裂的疼——白尋音打的用力,都破皮了。

    不過......喻落吟不自覺的眯了眯眼,舌尖舔了舔嘴角,竟『回味』起剛剛那一巴掌。

    他第一次覺得白尋音著恬靜冷淡的女孩子有些『辣』,清淡中透著一絲辣。

    令人犯賤似的想受虐,欲罷不能。

    *

    白尋音並不知道喻落吟逐漸變態的思維,她發泄似的打了人,打了一大堆字罵完他就逃回了計程車,回家的一路那隻剛剛打過喻落吟的手都在隱隱發顫。

    雖然是因為氣急了的緣故,但畢竟是第一次打人,白尋音腦子裡嗡嗡作響,凌亂極了,旁邊阿莫和穆安平在說什麼都聽不大清楚,仿佛只能看到他們口型在一張一合——似乎周圍的每個人都變成了只會張嘴吞吃的怪獸。

    「音音!音音?」阿莫在和穆安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話後,敏銳的注意到了白尋音的情緒不對,忍不住伸手搖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出竅的靈魂被晃了回來,白尋音渙散的雙眸漸漸聚焦,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

    半晌,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她沒怎麼,她只是反擊了而已。

    白尋音不在糾結喻落吟體育課上說的那些『不同意』分手的鬼話。

    帶著謊言的接近使他們從未真正的在一起過,又何來真正的分手呢?

    喻落吟不配。

    第二天,從老師到同學都注意到了喻落吟左臉鮮明的巴掌印。

    他皮膚白,又生嫩,被重重的打了一下自然沒有那麼快消除的道理,反而是經過一夜的沉澱更『深邃』了,青青紫紫的怪嚇人。

    所有人看到第一瞬間的想法基本上都是——喻落吟是不是被父母打成這樣的?

    關係好的基本上直接過去問了,不好的忍不住偷笑,甚至班主任於深都把他叫到辦公室詢問——好學生的特殊待遇,他眉頭緊皺:「你這臉是怎麼搞的?」

    喻落吟站在於深的辦公桌面前,黑眸微垂,面無表情:「沒事,路上遇到......小流氓了,校外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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