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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26:08 作者: 寶大王
說完,她低下頭,心裡一空,胸口湧上一種慌亂的感覺。
「嬋嬋。」沈昱珩側頭叫了她一聲,「不是說不來講座嗎?」
話題一下子被轉移,唐嬋回過神,說道:「我陪同學去的。」
說起這件事,唐嬋心有餘悸,不由地提醒他一句,「剛才你怎麼用那種眼神看人?」
沈昱珩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種眼神是哪種眼神?」
他剛才那樣簡直屬於媚眼如絲,那種眼神是個極其放.盪的媚眼,唐嬋知道沈昱珩肯定又是在逗她,但也不好意思說出傷人的話,她抿了抿唇,低聲說道:「總之你收斂一點。」
唐嬋一直低著頭沒看他,半晌沒等到他的回覆,不由地也側頭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沈昱珩垂著鴉羽似的眼睫毛,神色不變,周身氣壓很低,看起來有些落寞,低聲說道:「你不想看我啊。」
忘記他像個瓷娃娃,一不小心又惹他傷心。
「不是。」唐嬋連忙哄道:「我想的。」
她從來沒不想看到沈昱珩,甚至這段時間裡,沈昱珩是和她相處最多也是最熟悉的人。
哄了一句,沈昱珩總算抬起頭,情緒似有迴轉,眉頭微抬,「想什麼?」
「想看到你。」生怕他又傷心難過,唐嬋急忙接著他的話,而後解釋道:「其實別人發現也沒什麼,我主要是怕我媽媽知道。」
唐嬋看了一眼沈昱珩,而後扭頭看向遠處,陷入回憶,第一次和他說受傷那次的事情,「世錦賽我出事那天,我爸爸也去世了,媽媽看完我的比賽就暈過去了,我們倆是一起進的醫院。」
手指不由地蜷起來,唐嬋繼續說道:「後來我二叔切斷聯繫,不讓我見她,所以我才拜託你幫我媽媽轉院。」
轉院之後,唐嬋媽媽倒是一直保持和她每天聯繫,但一直推脫不讓唐嬋去看她,媽媽在家裡向來說一不二,唐嬋也習慣聽她的。
唐嬋常年在外比賽,和家人聚少離多,但媽媽住院她還是有些提心弔膽,好在每天都視頻聯繫,又有沈昱珩請的醫生,她放心不少。
「我媽媽脾氣不好」,唐嬋繼續說道:「我怕她知道了情緒不穩病情又嚴重了。」
沈昱珩俯身,溫聲說道:「好,先幫你瞞著。」
總算說開了,唐嬋身體放鬆,朝後一靠,感受到後面有什麼東西硌到她後背,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有一個精緻的包裝袋。
她正要抬頭問沈昱珩,就見他含笑說道:「打開看看。」
唐嬋打開袋子,裡面是一個寶石藍的絲絨盒,裝著兩枚粉色的鑽戒。
沈昱珩不似剛才那樣慵懶,後背挺直,「戴上試試,試完和你說件事。」
一看就是婚戒,而且價值不菲,他們結婚就是走個形式,其實不需要戴這個,而且……唐嬋莫名想到那天晚上沈昱珩手腕上的發圈,大概是他之前那次說的喜歡的姑娘的東西。
唐嬋覺得這枚鑽戒不應該是她來戴。
沈昱珩的手機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樣,手機里進來一條通知消息,屏保亮起來,正是那張粉色發圈的照片。
指了指屏保上的照片,唐嬋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嗯……這個不是應該留著以後給她戴嗎?」
沈昱珩若無其事地熄滅手機屏幕,正色道:「不戴婚戒,我家那邊可能會發現,萬一露餡了,後果……」
「你說得對。」沈昱珩剛答應幫她滿媽媽,現在反過來輪到她幫他,唐嬋自然是想著配合,其他顧慮都暫且拋到腦後。
說著,她就要自己戴上那枚女款戒指。
手腕被輕輕壓住,沈昱珩接過戒指,小心翼翼地幫她戴在無名指上,「我幫你。」
做完這些,他又伸出自己的手,唐嬋會意,雖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也沒多想,還是給他戴上。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手背的皮膚白皙,很襯戒指。
看著手上這枚鑽戒,沈昱珩勾唇,而後說道:「明天我回北歐有點事情,大概去一周。」
唐嬋點頭,「嗯。」
「我不在的時候」,沈昱珩頓了一下,湊到唐嬋耳邊,像是囑咐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說道:「戴好戒指,讓別人知道,你已婚,尤其是別的男……」
唐嬋疑惑地看向他,只見他低咳一聲,說道:「我是說,我家人。」
*
唐嬋和沈昱珩相處不到一個月,但已經習慣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沈昱珩剛離開一天,她和大錘待在家裡還覺得有少了點什麼。
這天,唐嬋跟著康復師做完復健,又去醫院複查了一下,結果顯示恢復得非常好。
回到家裡,她抱著大錘盯著自己的右膝看了一會兒,而後閉住眼睛。
久違的滑雪。
她回想起躍起來時冰雪飄揚,自由暢快,就像是飛起來一樣。緊接著,她在空中睜開眼睛,朝下看去,竟是一個黑暗的懸崖,底下有張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樣。
心臟驟停一瞬,唐嬋猛得睜開眼睛,光潔的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她呼吸急促,喘了幾下,端起桌上的涼水喝下去才平靜一些。
下意識地逃避,唐嬋自我保護式地屏蔽掉剛才那些畫面。
身體已經恢復到可以回去試訓的程度,唐嬋害怕被剛才的畫面魘住,拿起手機就給楊採薇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