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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25:41 作者: 青析
    如果她不是謝芸,那她可能連命都會沒了。

    所以不能忍,打死也不能認。

    謝大伯冷笑:「孩子是你的,就說明你早就跟別人結婚了,結果你在我們這兒冒充自己未婚。既然你連未婚都能冒充,那我們怎麼相信你就是謝芸呢?」

    其實謝家人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是謝芸,但老太太信。

    老太太不只相信她,還把她當眼珠子似的護著,恨不得把這些年攢下來的東西全都交給她。

    謝大伯只要一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受的矇騙,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撕碎:「說說吧,是怎麼想到來騙我們的?又是誰告訴你我們家從前走丟過一個孩子的。」

    杜大紅不吭聲,她還是堅持說自己的謝芸。

    那男人也說,杜大紅是不知道從哪兒過來的流民,說不定真的是謝芸。

    杜大紅跪在老太太跟前:「媽,你說句話、說句話呀!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想著拿家裡的東西,更不應該在您找我的時候不搭理您......我錯了我錯了,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是您的女兒......」

    杜大紅哭的聲淚俱下,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老太太專門為他定製的,耳朵上帶的墜子也是老太太壓箱底的貨,更別提另外一隻手上還套著一隻,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玉鐲子。

    老太太對她是真不錯,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給她,可她是怎麼對老太太的?

    福嬸再也憋不住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昨天她說自己睡不著,找我要安眠藥,我就給了她一顆。可我今天早上起來發現裝安眠藥的盒子,空了一小半.......」

    她說著將手裡的白色小瓶子遞給謝承祠。

    這藥還是老太太之前用的,身體疼痛的時候,睡眠就少,謝承祠找人給開了一些。不過後來醫生說老太太身體太差,用藥對她副作用太大,謝承祠就刻意叮囑過福嬸,能不用藥,最好不要用藥。

    於是這一小瓶安眠藥,就一直放在要箱子裡。

    「我之前說過老太太的身體不適合用藥,但這人轉頭就說自己睡不著......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想不多想都難。」

    確實,當你相信一個人的時候,會覺得對方的所作所為全是理所當然。

    當不相信的時候,卻仿佛拿著放大鏡查看對方的行為。

    杜大紅哭的更慘了,粗糙又瘦弱的手,緊緊扒著老太太的衣袖,「媽,我真的不是......你別聽她胡說,我是拿來自己用的......」

    到了現在,她真的覺得害怕了,這種害怕讓她的心止不住的顫動,她好像掉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裡,整個人就要不停下落了,而抓著老太太的袖子的這隻手,如同抓住了一個顆救命稻草。

    但這救命稻草動了動,慢慢的從她手裡溜了出去。

    杜大紅心裡一空。

    謝老太太動了動手腕,氣若遊絲,「扶我起來。」

    一時間沒人動,謝老太太氣急:「我說,扶我起來!」

    她的身體已經是強弩,突然這麼一吼,竟然吐出了一口血,福嬸過來扶她的時候,見狀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謝承宗一個健步上前,扶著她,「媽——」

    「我沒事,我好的很。」

    謝老太太坐了起來,伸手輕輕推了兒子一把,謝承宗挪到一邊,她眼前便露出了杜大紅哭著求饒模樣。

    哭是真的哭,悔去未必。

    「是誰告訴你我女兒的事,又是誰叫你來裝我女兒的?」

    謝老太太氣急反笑,但她笑意不達眼底,看著杜大紅的眼神里透著絲絲寒意。

    杜大紅甚至都不敢看她,老太太順手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個茶杯,想也不想的對著她砸過去,那杯子擦著她頭皮過去,將她的皮磨破了,割出了一道血痕,細細密密的血從那傷口裡滲出來,落在杜大紅的眼睛上,看著可怖非常。

    杜大紅的兒子一下子哭了起來,他大概沒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勁兒叫他媽帶他回家。

    「那人好像信鄒,是個年輕的小伙子。當時叫我們辦這事的時候,就給了一百塊錢,還說事成之後會有更多......」被謝承義反剪住雙手的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反過頭來勸杜大紅:「大紅,你說吧,老老實實說了,他們總能放我們兒子一馬。」

    杜大紅一垂眼,看著身邊瘦的跟小雞仔似的兒子,又哭了,她這回垂著頭,像是默認了。

    老太太冷笑:「事成,什麼事成.......是不是我死了就是事成了?」

    杜大紅來謝家短短几個月,老太太已經拿出了最好的給她,結果這個人不僅僅要謝家的錢,還要她的命。在這幾個月內,為了杜大紅,老太太不止一次的斥責自己的兒子兒媳婦,現在想想自己真是蠢的厲害。

    老太太心如死灰,「老大這個事情交給你了,竟然敢出來騙人,就該嘗嘗騙人的後果,我們謝家也不是無名無姓之輩。」

    杜大紅犯的絕對不是小事,不管是冒認謝家人,騙錢,還是在老太太的東西里下藥,哪一樁都要夠她喝一壺的。謝老太太這麼說,是考慮到背後的鄒家恐怕會出手,意思是叫謝承祠在這樁事情里絕對不要留手。

    謝承祠當然應了下來,他討厭杜大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會兒都已經不是討厭,是嫌惡了。

    謝承祠從杜大紅身邊路過,褲子帶起一陣風,杜大紅整個人卻凍了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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