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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6:01 作者: 麟潛live
    夏鏡天克制著自己暫時不去想,明天一定會有結果的。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無意識地劃,在各個app里來回切換,這個點兒,也沒什麼朋友能聊天。

    朋友圈居然還有人在更新,點開一看,就是一張自己抱著吉他唱歌的直播截圖,配文字說:「顧老闆今天依舊帥成煙花。」

    痞帥的一張臉,隨便撿了一件兒破洞的緊身背心,故意撩起來露出腹肌一角,脖頸上掛著一條細銀鏈,鏈上掛了枚戒指。

    夏鏡天放大圖片看了看那枚戒指,本來以為顧老闆交omega朋友了,仔細瞧瞧戒指上刻的「GW」縮寫,還是他自己的名字。

    夏鏡天順手點開,隨便評論了一句:「騷得可以。」

    很快,顧老闆回覆:「賣藝不賣身。」

    看來酒吧剛剛打烊了,顧未閒著沒事問:「幹啥呢。」

    夏鏡天心裡堵得更加厲害。

    「你的前員工正在我家醫院搶救。」

    凌晨五點,急救室的門被推開了。

    聽見一丁點兒動靜,陸上錦立刻抬頭,看見言逸被推出來,匆匆扒掉手上和腺體旁邊的針頭,跑過去跟著。

    「言言……」陸上錦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些許安慰。

    言逸睡著的時候閒靜乖巧,只是臉色白得像塊剔透易碎的蛋殼瓷。

    夏鏡天扶著窗框站在遠處,輕輕落下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

    陸上錦一路跟到重症監護室,又被攔在了外頭,他輕輕抓著言逸的手,卻還是滑脫了,小兔子戴了好些年都不曾摘過的戒指落在他手心裡。

    那一瞬間,陸上錦驚詫地看見他無名指上微小的刺青。

    「everlastinglove」。

    「我就看他一小會兒!」陸上錦撐著門不肯走,「他肯定害怕了,我不碰他,讓我看看……」

    他曾經玩膩了都懶得多看一眼的omega,其實是他最想用一輩子陪伴寵愛的人,他辜負了太多,多到都想不出用什麼才能抵罪。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alpha強有力的雙手按在陸上錦肩頭,十指全部延伸生長成漆黑樹蔓,纏繞在陸上錦身上,把人給捲成粽子從icu外拖了出來。

    「還扒icu,快出來,少丟點臉。」

    黑色木蔓收回指尖,恢復了原本皮膚的顏色。畢銳競整了整袖扣:「憑子都跟我說了,你可真給咱們長臉,這兒要不是安菲亞,你今早就登新聞首頁了。醫生怎麼說?」

    鍾醫生走過來,陸上錦立刻抬頭迎了上去。

    「患者腺體根部已經徹底損壞,無法再生和自愈,靠腺體能量素維持生命最多能拖上一周。」

    陸上錦眼前一黑,踉蹌了兩步,愣了一會兒,脫力般癱坐在長椅上:「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鍾醫生提出了一個設想。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腺體移植一種方法可以嘗試,但考慮成功率,必須使用同腺型幹細胞,用我們現有技術克隆再生移植。」

    「同腺型?」

    陸上錦和畢銳競都沉默了。

    夏鏡天古怪地看著他們:「垂耳兔腺型……很普通的吧,捐贈庫里就有。」

    鍾醫生皺了皺眉:「移植幹細胞腺型必須是和患者相同的垂耳兔A3,或者分化潛力有A3的垂耳兔腺體幹細胞。」

    「A……」夏鏡天噎了一下,驚詫地瞪著眼睛看他哥。

    A3級別腺體已經是機率極小的變異,垂耳兔A3,可能世界上就只有icu里躺著的那唯一一隻。

    陸上錦忽然站起來。

    「我去找。」

    畢銳競臉色一黑:「你給我回來。」

    陸上錦充耳不聞。

    夏鏡天甩開他哥,跟著跑出醫院,看見陸上錦在後備箱裡翻東西。

    他放慢腳步,低聲問:「哪兒能找到。」

    陸上錦組裝了一把awm,用力在車壁上撞了一把槍托,嚴絲合縫扣嚴實。

    「PBB。」

    PacificBiodifferentiationBase,太平洋生物分化基地。

    ————

    第55章

    槍口被三五根漆黑藤蔓捲住,從陸上錦手裡拽脫了。

    畢銳競把狙擊槍接到手裡,槍口指著陸上錦的鎖骨窩,用力頂了頂:「閉嘴,閉眼,吸兩口氣喘勻了再跟老子說話。」

    陸上錦沒照做,雙手無措地垂在身側,牙緊咬著,松一點勁兒牙床都疼。眼眶紅得發腫。

    「他只有一周了。」陸上錦額頭上滲出一層薄汗,啞著嗓子問,「我不救他誰救他。」

    夏鏡天適時插了一句嘴:「他的父母呢,也許和他腺型匹配。」

    提起言逸的父母,陸上錦緊攥的拳頭無力鬆開。

    「他沒父母。他只是一個垂耳兔細胞克隆引導分化產出的實驗體。」

    陸凜指揮下PBB實驗室量產活體戰鬥機器,從一批批失敗的實驗品中篩選出強者,簡稱金字塔計劃。

    陸上錦十歲的時候誤入過陸家老宅的地下實驗室。

    他一眼認出那個在琴房外偷聽的小兔子。

    實驗室里瀰漫著刺鼻的腥臭,小兔子從堆積如山的克隆實驗品屍體上顫顫爬下來,渾身血跡斑駁,眼神恐懼顫抖,朝陸上錦伸出雙手。

    陸上錦跑過去抱起他,把幼小的垂耳兔抱出血淋淋的實驗室,不嫌棄他身上髒臭的血污,帶他鑽進被窩裡,和小兔子蒙著頭抱在一起,這時候才想起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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