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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6:01 作者: 麟潛live
    言逸彎起眼睛,摸了摸他細軟的頭髮:「好,在學校認真聽課。」

    邵文璟揚起一邊唇角,露出犬齒的一個尖:「要是學校里有alpha小鬼欺負你,記得打回去,打不過就叫人一起幫你打回去,告老師什麼的太沒意思。」

    言逸回頭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推了推文池的小書包:「快去吧。」

    小蜘蛛開心地飛走了,跑去跟幾個同學一塊到人行道等紅燈。

    言逸擔心地望著他,怎麼能讓這么小的孩子自己過馬路呢。

    真情流露的擔憂是不會騙人的,也根本偽裝不出來。邵文璟凝視著言逸的側臉,不自覺地抱住他,在耳邊溫聲呢喃:「咱們回去吧,不能在莊園外邊待太久。」

    「言言!」

    急促的喊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陸上錦繞開擁擠的人流和車流匆匆朝這邊走來,憔悴的臉色蒼白如紙,嘶啞的聲音似乎都帶著極度的劇痛。

    言逸陌生又詫異地看著他,朝自己身後看了看,露出迷惑的表情。

    「他在叫我?」

    言逸同情地望著陸上錦,長得多好看的一個alpha,精神好像不太好呢。

    邵文璟先是一愣,惡劣地笑了笑。

    以往提起陸少的名字,人們第一個想到的詞就是「嚴整」,在他身上找不出任何不妥帖。

    他想拍下陸上錦現在的狼狽模樣,給圈裡朋友們開開眼。

    隨後,邵文璟當著陸上錦的面親了親言逸的臉頰。

    他本意是想親嘴的,被言逸不自在地避開了。但沒關係,他知道陸上錦扛不住這個。

    此情此景,如同當頭一棒,打得陸上錦措手不及頭破血流。

    陸上錦劇烈地喘息著,胸腔不由自主地起伏,發狠似的瞪著的眼睛幾乎把眼角給扯開——

    有人在他最珍貴的青花瓷上摸滿了骯髒的指紋和手印。

    放在從前,陸上錦寧可把珍貴的瓷器打碎了,寧可毀掉也不會允許別人碰自己的東西。

    而現在,他卻只心疼言逸是不是被強迫的,是不是被威脅了,還是真的恨他入骨,用這種傷害自己方式來報復他。

    「你去哪兒?」陸上錦眼見著言逸跨上摩托后座,又抓狂地看見邵文璟扶著他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腰間,讓他抱著自己,用力一擰油門,摩托車轟鳴絕塵而去。

    「言言!言言!你不認得我?!」陸上錦追逐著漸遠的摩托車,綠燈亮起,被車流擋住了腳步。

    他眼前發黑,腳下一軟,踉蹌了兩步,扶著紅綠燈緩緩蹲下。

    言逸迷惑和同情的目光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那眼神疏離而平靜,與他形同陌路,仿佛兩個世界的人,從未有過交集。

    「唔。」

    面前遞來一隻小手,手心裡托著一顆牛奶糖。

    邵文池蹲在他面前,歪頭打量他,把托著奶糖的手朝前伸了伸,有點膽怯地眨了眨眼睛:「給你。」

    陸上錦愣了一下,像捧珍寶一樣把奶糖接到手心。

    他望著文池蹦蹦跳跳地過了馬路,四個alpha保鏢保持距離跟隨。

    陸上錦失魂落魄地想開車去追,顫抖的手卻忘記了怎麼把鑰匙插進孔里。

    他找了一張乾淨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把掌心裡攥的奶糖一疊一疊包起來,專注得仿佛在精微雕刻昂貴的寶石。

    透過紙巾,有奶糖的香味鑽出來。

    陸上錦忍不住扯開紙巾,狼吞虎咽地把小奶糖吞進嘴裡,用力咀嚼,他嚼得很慢,恐怕一不小心吃完了,又覺得嚼得發狠,像豺狼撕扯骨肉,腮幫都在疼。

    這是怎麼了啊。

    他腦子裡嗡嗡地悶疼,一片空白。

    為什么小兔子沒有跑過來委屈地抱他呢。

    他怎麼會跟別人走。

    不要他了?

    ——

    這事情必須弄清楚。

    他不會再誤解言逸。

    可他仍舊找不到邵文璟的去向。

    自從邵文璟騎摩托帶著言逸離開之後,他們的信息素像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陸上錦在南岐掘地三尺搜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找不到邵文璟留下的哪怕一點點痕跡。

    他想去問那隻小蜘蛛omega。

    但學校全封閉軍事化管理,小蜘蛛身邊還有保鏢護送,他沒有機會接近。

    所以整整三天,一直花功夫盯著那個停職的女老師。

    車不需要停進小區,女老師所住的客廳和主臥都面向小區外,而且是一樓。以陸上錦的視力,能輕易看清她任何細微的活動。

    她有一個同樣是beta的小女兒,停職在家,除了大部分時間用來陪女兒,其餘時間外出,三天內又與陳師傅見了一次面。

    陸上錦扔了空煙盒,叼著最後一支煙,湊近掌心攏著的淡藍火焰上吸了一口,目光則一直跟隨著她走出了一兩百米。

    蔣曉紅特意把陳師傅帶到沒人的角落裡,四處看了看,把捲成一卷的牛皮紙檔案袋塞進陳師傅手裡。

    陳師傅掂了掂檔案,跟蔣曉紅笑了笑:「回頭獎金一人一半。」扭頭鑽回車裡,一腳油門飛馳出去。

    「哎……」蔣曉紅恍惚朝前追了兩步,顫抖的指尖扶在心口,到底還是沒能反悔。

    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惴惴不安的心情,一轉身,眼前被一條黑色金屬擋住了視線。

    蔣曉紅尖叫了一聲,嚇退了兩步,順著槍口朝上望去,陸上錦坐在兩米來高的矮牆上,單手提著一把卸掉瞄準鏡的Souct,槍口托起她的下巴,冰冷地抵在脖頸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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