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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2:00:03 作者: 溫初禮
    趙一愷只顧著自己念叨,絲毫沒注意到前面的人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一直到鼻骨撞上江礪堅硬的背,才堵上他嘴。

    他捂著鼻子「哎喲」了幾聲。

    江礪轉身,無動於衷地看著一臉痛苦的趙一愷,偏偏趙一愷風雨欲來還不自知,他緩了幾秒,繼續沒心沒肺地問江礪:「礪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說得有道理?」

    「有道理個屁。」江礪沒好氣。

    「難不成這麼好看的姑娘你還覺得配不上你?」趙一愷有時候是真不明白,江礪到底怎麼能對著那些好看姑娘的攻勢巋然不動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眼高於頂」,作為江礪身邊最好的兄弟,長得也不算膈應人卻常常無人問津的趙一愷其實心裡有那麼點不平衡。

    看著趙一愷越說越過,江礪穿著黑色的訓練靴在他小腿肚子上不客氣地踹了下,見他疼得齜牙咧嘴才算滿意。

    他眉目淡淡的,警告似的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人家姑娘有男朋友了,別亂開玩笑。」

    「我操,你說真的?」

    趙一愷有點懵,江礪是怎麼知道人家有男朋友的?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礪已經跑了小半個操場了把他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

    聞希從西南山區回海城的時候,海城難得放了晴,暖黃的陽光灑在一望無垠的海面上,泛著瑩瑩的波光。

    下飛機的一瞬間,聞希呼吸著溫暖的空氣,連那顆想見到江礪的心都雀躍了不少。

    好不容易捱到江礪要訓練的那一天,聞希午飯都沒心思吃,精心收拾一中午後掐著點迫不及待就地往公安大學跑。

    一回生二回熟,所以這次聞希幾乎是輕車熟路地就翻牆摸到了訓練場。

    來之前聞希特地往書包里塞了個速寫本,上次手機拍照的事鬧了個烏龍之後,照片她是不敢隨便拍了,好在畫了十多年的畫,畫點人物速寫還是難不倒她的。

    只是聞希抱著她的速寫本在樹幹後站了好半天,都沒看到江礪。

    越等越沒底,聞希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上次她表現得太過主動嚇到了江礪,以至於連她唯一可以見到他的這個體能訓練都不來了。

    有點喪氣。

    林燭又騙她,誰說男人都抵不過女人的糖衣炮彈的,江礪就偏偏油鹽不進。

    「小姐姐,找我們礪哥啊?」

    聞希腦袋裡正想著各種江礪消失的可能性,突然肩膀被人冷不丁地拍了下。

    她倒吸一口冷氣偏頭,就看到一個笑得有點欠打的男生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旁邊。

    看著聞希有點惱又有點茫然的眼神,趙一愷就知道這姑娘估計從沒記住過他。

    他撓了下頭,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之前你打車遇到變態那次,和礪哥一起的,我叫趙一愷。」

    被提醒之後,聞希隱隱約約有了印象,好像是每次見江礪都有個男生跟他走在一起,估計和他關係應該不錯。

    聞希朝著趙一愷禮貌地笑笑,打了個招呼。

    「所以小姐姐你真是來找我們礪哥的?」表明了身份,趙一愷沒忘八卦的重任。

    聞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她想知道江礪今天為什麼沒有出現在訓練場。她問趙一愷:「江礪今天是不來了嗎?我好像沒看見他。」

    趙一愷審視了這姑娘兩秒,看她的樣子應該是看上江礪了,可是這麼明目張胆地劈腿真的沒問題嗎?!除了心疼江礪,他其實還有點心疼聞希的「現任男朋友」。

    沒回答聞希的問題,趙一愷的語氣聽上去帶著點不屑,「你不是都有男朋友了還來招惹我們礪哥做什麼?」

    趙一愷的問題沒頭沒腦的,聞希被他質問得一臉懵,想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口中那個「自己有了男朋友」是什麼意思。

    但偏偏聞希這個樣子落在趙一愷眼裡就是被揭穿之後的心虛,他又加重了幾分語氣:「我們礪哥是正經人,沒空和你玩那些網綠接盤的遊戲,你長得再漂亮也沒用。」

    聞希:「……」

    一直到趙一愷義正言辭地發表完自己的「高談闊論」,聞希才終於找到機會問出自己憋了老半天的疑問:「可以問一下,是誰說我有男朋友的嗎?」

    「礪哥親眼見到的。」趙一愷底氣十足。

    江礪親眼見到的?

    她和江礪見面的次數一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他哪兒親眼見到的這個並不存在的男朋友?

    垂眸想了半晌,聞希在趙一愷看戲的眼神里恍然大悟。

    **不離十是她被帶到警局余琛來接她的那次,江礪把余琛誤會成了她的男朋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後來她在江礪面前的主動豈不是都被當成了厚顏無恥的「紅杏出牆」?

    聞希覺得眼睛漲得有點難受。

    「江礪他誤會了。」她迎上趙一愷的視線,努力地想要解釋,「他之前見到的應該是我表哥。」

    趙一愷:「???」

    「是真的,我沒有你們說的男朋友。」聞希頓了下才繼續說,「可以請問一下江礪今天還來訓練嗎?我不太想他誤會這樣的事。」

    活了二十多年,聞希堅持的原則就是別人愛怎麼看她就怎麼看,她一直覺得反正真正關心她的人自然不會道聽途說,所有需要解釋的事本身都沒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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