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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3:56 作者: 柯小聶
至於兩人女兒失蹤,那也必然是親眼目睹此等場景,受了驚嚇,故而急急離開。
別的什麼,這卷宗之上也就沒什麼記載了。
林瀅窺見,也不覺輕輕一皺眉頭,只覺得這些記載也未免太簡陋了些。
戚進夫婦是外來人,在月水寨並沒有什麼親眷。這案子既然有了一個結論,自然就再沒誰進行追究。
可惜月水寨已經滿寨盡屠,若非如此,說不定林瀅還能問出幾分端倪。
這些心思流轉間,林瀅心尖兒卻也是禁不住微微一顫。
莫非正因為如此,月水寨方才滿寨盡數被屠滅?
念及於此,林瀅也不覺遍體生寒。
不過林瀅也不好妄加判斷,將這個結論當作真實。
此事實在太多謎團,簡直是令人覺得撲朔迷離。
接著林瀅注意力就放在那枚小小的錦囊上。
此枚錦囊之中不知曉藏有何物,也不知是否能解開自己的疑竇。
林瀅這樣想時,腦內忽又升起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如若余姑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何不直白一些,乾脆給自己留一封書信?
如若余姑寫得清楚明白,也不必林瀅在這兒妄加猜測。
可余姑並未如此,反而好似做了許多多餘之舉。
若余姑信不過自己,何必留下這些訊息?還是,余姑擔心這趙府之中,實則另有礙事之人?
那縷縷念頭浮起在林瀅腦海之中,林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錦囊拆開,一枚小小的白玉戒指就滑落在林瀅手中。
玉是好玉,通體瑩潤,宛如羊脂一般,顏色十分好看。林瀅雖並不如何懂玉,但單單看這玉顏色,已知曉其必定是價值不菲了。
這玉戒設計十分精巧,戒面其實是一枚小印,上有婉美二字。
林瀅指尖兒捏著這枚戒指,心下泛起了淡淡異樣,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心尖兒流轉,便似要破土而出。
她只覺得有些熟悉之感,可是為什麼呢?
林瀅驀然想到了什麼,便向碧蟬討了一張宣紙,一方印泥。
她將這戒面沾染了紅紅的印泥,然後便印在了宣紙上。如此再看,看著便顯得有些眼熟了。
私印上刻字,不是刻的是官職,就是名字,再不然就是一個人的字。
婉美二字無姓氏,應當是某人的表字。
林瀅自從跟溫青緹相熟,兩人關係一直不錯,也一直便有書信往來。
溫青緹是個端方秀美的女郎,也受過最良好教養。
林瀅無字,溫青緹平素以阿瀅相稱。但她給林瀅寫信,最後就會落一個端正的私章,私章上就有溫青緹的表字。
溫青緹的私章也是刻在戒指上,沾染印泥後印上去。
這款式卻和眼前的白玉戒指一模一樣,只是字不同。
溫青緹曾經跟林瀅提及過,說溫家的女兒到了一定年紀,就會讓族中長輩賜字,然後再做一枚戒指,也是一枚私章。
只是此物並非配飾,溫青緹從未人前戴過。
林瀅想到青緹給自己信壓下的落款,和眼前戒指樣式一模一樣,當皆是溫家所制。
也就是說,這枚戒指是屬於一個溫氏貴女,字婉美。
林瀅之所以判斷這個人是女子,是因為溫家唯獨女子才做這種玉戒私印,男子的私印皆是四方小印。
若當真字如其人,那麼這個戒指的主人,應當是個十分溫婉可人的女子。
只是溫氏貴女的私印,又緣何會落在了余姑這個野醫手中?
林瀅微微沉吟之際,卻見一道身影風風火火趕來,赫然正是衛珉!
衛珉也是一夜未睡!不過他人年輕,又十分的精力充沛,偶爾熬夜一下,也沒什麼打緊。此刻他非但不露疲態,反而隱隱有些亢奮。
林瀅關切讓他稍作歇息時,衛珉也是搖搖頭,只說無妨。
衛珉說道:「蘇司主讓我等隱匿行蹤,前去追捕這些叛匪首腦。」
須知趙愈接掌梧州以來,一些月夷叛匪卻也並未被順利清剿。
加之蓮花教作祟,這兩股勢力糅合一處,竟勾起一道合二為一。
據聞前族長一脈雖被趙愈屠族,卻仍是有漏網之魚。而這樣的月夷叛匪漏網之魚,如今更是加入蓮花教,還被封為一方渠帥。
待衛珉攻入總壇之際,卻見若干教眾屍首,皆是服毒而死。
看著倒好似以為大勢已去,故而絕望自盡,不肯落入朝廷手中受苦。
這其中,還有典獄司重點關注的,和交南密探暗中勾結的李玉珠!
李玉珠是手握匕首,舉起自裁。
衛珉趕到時候,李玉珠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
典獄司對外聲稱已然大獲全勝,匪首伏誅,可是實則重傷的李玉珠卻已經悄悄被帶回了趙府。
衛珉總覺得,這件事情好似沒那麼簡單。
李玉珠做了個夢,夢見之前裴懷仙回到了月水寨,說著要帶她離開。
那時節,裴懷仙將一瓶藥塞到李玉珠的手裡,讓李玉珠暗暗將藥下在林氏的食水裡。
那時她手握著藥瓶,掌心卻是在發顫。
不錯,她內心一直在罵那個老賤人,心裡也一直討厭這個老賤人,甚至盼望這個老賤人趕緊沒了才好。
可是到了真讓她下藥時候,她卻害怕起來,手掌心也盡數是汗水。